第三十三章 神性

    “毁灭将是万物的必然归处，也是位面的唯一归宿！”

    毁灭一切的意念透过空间投递而来，将姆哈特周围的原力都震荡得脱离了他的掌控。就连余烬之焰都收到影响，只能勉强保证对余烬之地大部分权限的掌控，很多地方的空间屏障已经出现漏洞。

    余烬之地本身也不过是一处扭曲的空间夹层，全凭姆哈特和余烬之焰的加持，才能抵御外来的入侵。之前很多次邪神的献祭，已经在短时间内消磨了余烬高塔中积累的大量能量。即便余烬之焰依然可以从原力大海中抽取力量，也无法超过这位“毁灭之神”投递过来的力量。

    这不是量上的差距，而是本质上无法逾越的鸿沟。

    琼斯敢自称毁灭之神，对毁灭法则也是有一定领悟的。至少从他没有被别的神祇抹杀，就可以知道他的实力有何等强大。他的力量即便依然不是从神力，也因为受到了毁灭法则的影响，在本质上就远远高于普通的原力和属性魔力。

    姆哈特不断抵御着琼斯的力量渗透，也开始使用自己留下的最后手段。

    “当年虽然是为了取巧，却巧合之中让我拥有了超越普通高阶的实力。现在就看看，真正的姆哈特，到底应该是什么实力吧！”姆哈特放开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和魔力，开始释放当年推演出的逆转法术。

    余烬之焰下的祭坛释放强大的精神波动，无视时空的阻隔，沟通这个位面各个地域中无数看似普通的生灵。

    “那从虚空世界而来的无尽的生灵，终究归属于虚空世界。我赋予你等精神、能量、智慧，给你等生命！时间长河不可逆转，精神却会回归源头！精神是智慧的依托，也终将回归初始！”

    余烬之地中，无数施法者与祭坛勾连在一起，受到姆哈特影响。此时，他们的精神力好似已经不在归属于他们，沿着冥冥之中的连接汇聚到祭坛中央的余烬之焰中。一个接一个强大的施法者倒下，也有部分施法者早已做好准备直接舍弃部分精神力，又斩断通过种种神奇手短斩断自身与祭坛的连接，希望保留最后的自我。

    一股股精神力涌入余烬之焰，被余烬之焰抹去各自的烙印成为纯粹的无主精神力被姆哈特吸收。

    很多施法者和普通的生灵，因为无法斩断和祭坛的联系，直接被抽取完所有的精神力包括最后近似灵魂的一道虚影。这些虚影也被投入到余烬之焰，在其灼烧下提炼成一颗一颗晶莹的光点。

    姆哈特强大的精神力从大脑中溢出，在头顶上形成一个虚幻的世界。从无边的黑暗开始，这个世界迅速演化，每演化到一处场景，就有一颗光点落入其中化作一个个生灵。姆哈特自出生到现在的岁月之中，所有记忆场景都在头顶的世界中演化了一遍，也将余烬之焰上所有光点吸纳一空。

    这个世界演化到现在，直接化作一颗光团，落入姆哈特的意识空间，再次化作一片巨大的世界。而世界中，一股股对世界的认真和对真理的感悟，不断隐射到他的意识中。

    当年他为了减少合并记忆世界的计算量和意识承受的负担，将记忆场景中所有关于生灵的记忆单独剥离出来，利用专门推演创造的《记忆召唤》法术，配合大量生命结构的知识，把这些信息化作一个个生灵。每一个生灵都有虚拟的灵魂和记忆，又有能量化作的身体，已经算是独立的生命。但是虚幻终究是虚幻，他们必须依靠姆哈特的真实本质，才能存在与世。

    虽然几个家伙用手段为自己夺取了普通人的身体和灵魂，已经真正独立出去，但是对他最终的收获影响不大。

    只要消化了这些召唤生灵的智慧积累，姆哈特很可能真正触摸到法则的奥秘，至少也能凝聚出神性。成为毁灭者琼斯一般强大的存在，甚至拥有更强大的实力。

    召唤来的巨量精神力不仅强化了姆哈特的实力，也增加了余烬之焰的威能，足以让余烬之地抵御琼斯一段时间。而姆哈特也正是需要这一点时间来蜕变自身。

    此时本该得到片刻的喘息和晋升的绝佳机会，却超出姆哈特预料，有两道目光从位面之中透过扭曲的时空注视到这里。这两道目光无视余烬之焰的阻隔，显然对法则的理解远超姆哈特的想象。

    一道光辉的门户在已经被余烬之焰禁锢的空间中显现。

    “神族的苟活者，懦弱的姆哈特！”

    无尽的阳光从门户从照射到余烬之地，让这里的空间更加稳固，直接隔断了毁灭者琼斯的种种手段。

    姆哈特一边继续消化记忆世界中反馈的信息，一边冲着光门咆哮“你知道什么！‘神族’也不过是他们自己自负的妄想，也是诸神惩戒的原罪。真理已经被诸神掌握，没有封神不朽的蝼蚁，妄想窥探真理……”

    格伦周身原力环绕，直接踏过凝固的空间出现在余烬高塔“一切不过是你贪生的借口！”

    “你……”姆哈特目视格伦的到来，却恍然之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直接将所有反驳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真理，才能真正的不朽！当年的‘神族’，只不过是强大一点的凡物，距离真理无限遥远，确实不能称‘神’。但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遮掩你心中对死的恐惧，对生的贪婪。”

    已经来到姆哈特身前的‘格伦’直视姆哈特意识空间中的记忆世界，轻笑道，“看来你连什么是法则，什么是神性，如何封神，都一知半解！你的不朽之路注定无法让你触摸到永恒的真理。”

    “原来你没有死！”姆哈特此时才明悟一切。吸收了大量的智慧积累，他在重新审视自己的记忆时，才终于发现了其中的隐秘。

    现在姆哈特必须用不断的言语为自己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哪怕他已经猜想到对方的强大。只有凝聚神性，借用神性和法则的力量，他才能有一丝逃离的机会。

    对于姆哈特的想法，‘格伦’似乎完全洞悉，却半点也不在意，继续和姆哈特交谈“这具躯体……不，应该说这个人，受这方位面意志青睐，本来应该是你最好的机会。通过种种手段，我就可以暂时借用他的身份。这也是我之所以能降临这里的主要原因。”

    姆哈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无数画面流转，映照无尽真理。意识空间中，大量的智慧积累涌入意识，被他囫囵吞枣一般强行记忆下来。似乎他的积累达到了某种限度，一股精神力融合他的一部分意识和全部的记忆信息，不断凝聚压缩。

    ‘格伦’眼看时机已经到来，轻轻挥手在姆哈特头顶掠过，一缕不断崩灭又融合的光辉在掌中扭动，轻易搅动周围的法则和能量。

    “散乱紊杂，还妄想凝聚神性！”

    手上的真理之戒渗出一股能量，将半成品的神性包裹，钻入格伦的意识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