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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节

    “哼!”一个重重的鼻音响起,一叶从后面转出来,眼神一扫赵欺夏瞳孔就是一缩。

    “一叶,你还想打吗?”玄飞喝道。

    一叶收回目光,平静的说道:“降魔伏妖,本就是贫僧的份内事。”

    “狗屁的份内事,”玄飞冷笑道,“你要真有能耐,那昆仑山你怎么不走一趟?”

    一叶脸色一变,昆仑山三个字就像利刃一般刺到了他心里。

    “你就装吧,一天摆出个活菩萨的模样,谁知道你背后是不是男盗女娼,坏事都做绝了。说人家是妖邪就要出手杀人,你以为你是谁,王法吗?”玄飞冷然道,“别以为你穿着袈裟就真的能替天行道,天道自在人心,你不在你一叶的心里头。”

    一叶酱紫着脸,像是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而苦啼却是知晓,他受伤不轻,这佛力早就消耗得七七八八了,虽有苦鸣寺的香火灵气补充,但现在要动手的话,绝非玄飞一干人的对手。

    “说得好,我早就想教训这个师弟了。”一叶身后转出个长得跟弥勒佛差不多的矮胖和尚,拍着手掌说:“贫僧菩提,这位想必就是玄飞小施主吧。”

    “别客套了,你跟一叶合称一叶证菩提,能是什么好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想我信你说的这一套?你心里真要有佛在的话,怎敢用菩提的法号?”玄飞性子起来了,没打算给这两人一点面子。

    菩提微愣一下,苦笑摇头:“法号是先师所取,并非菩提本意。”

    “你是正门出身吧?”玄飞朝他斜眼道。

    “贫僧是正门第一百九十二代弟子。”菩提点头道。

    “这都快两百代了?”玄飞微微一愕,苦啼小声说,“金刚佛院五年一次佛学考试。”

    还没满千年啊,玄飞砸嘴道:“不和你们闲扯,我刚和苦啼法师说的话,一叶你都听到了,成不成,说一声吧。”

    一叶怒道:“山神帮斗胆盗我金刚佛院山门下寺院的经书,这个仇不能这样就算了。”

    赵欺夏也怒了:“给你台阶下你还真就以为山神帮斗不过你们金刚佛院了,等我们去山神帮的忙,要你好瞧。”

    这时她倒把阿灏给忘了。

    “你敢!”一叶青筯直跳。

    “我有什么敢的,别人怕你们金刚佛院,我一个万人唾弃的修香人,我怕什么,你一叶不是要降魔伏妖吗?来啊!”赵欺夏举起索魂香就嚷道。

    苦鸣寺的和尚早就把寺门给关上了,那些香客全都被请了出去。

    顾风听着心惊胆战,和着这些人都是些世外高人呢,光是跟山神帮的恩怨,就让他眉头狂跳了,郑铎可是对山神帮恭敬有加,连惹都不敢惹的。

    “妖女,找死!”一叶突然默念大悲咒,凝聚佛力于手掌之上。

    可没等他一段念完,苦啼就怒吼道:“够了,有完没完啊。”

    这一声佛门狮子吼,差点没让顾风直接扑地上,一叶微弱的佛力全被震散了。

    菩提扶着他说:“师弟,你有伤,别用佛力。”

    说着,菩提就瞧见凌一宁和凌正缠于身上的魂气,心里一凛,更不愿在这里去惹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了。

    “菩提,你看该怎么办吧?”在场的人中除一叶外,就菩提的身份最适合向金刚佛院提出息战的理由。

    菩提踌躇着没说话,要是真就退回经书就算完的话,那脸就算是丢尽了。前头那一仗还未分胜负,再往前明通还被人扣下来了。

    “是不是找苦松师兄来共同商议一下?”

    菩提是想要追究负责的话,至少也得有个垫背的。

    “我早就来了。”苦松法师像鬼一样飘出来,把顾风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依师兄的意思,该怎么办?”菩提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给了苦松。

    “就按玄飞施主说的办吧。”苦松法师微笑道,“我相信玄飞施主能将这件事办妥当。”

    菩提沉吟了半晌后问道:“你能确定山神帮会主动把经书还给我们?”

    “当然。”玄飞说道,“我现在就去山神帮的总坛。”

    “你知道在哪吗?”菩提问道。

    “我知道在雪池村。”玄飞朝苦啼说道:“有劳苦啼法师陪我走一趟。”

    带上苦啼这金刚佛院总算有个代表,才好谈。

    等苦啼和玄飞一行人离开后,一叶犹有不忿的说:“菩提师兄、苦松师兄,你们就看着那妖女这样走掉?”

    “我也想留下她,但你打得过吗?等你伤好了再说吧。”菩提淡淡的说完,转身进了后院。

    “妈的!”一叶愤怒的一掌击在大雄宝殿的梁柱上,留下个深深的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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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女魔头来了

    “你这车里还有个人呢,怎么罩着头呢?”苦啼法师说着伸手去拉木清风头上的头套,凌正赶紧的拉着他,“是木清风,山神帮木坛的坛主。”

    “嗬,是说你自信满满的,原来把人家的坛主都抓到手了。”苦啼法师露出恍然的表情。

    刚醒过来正在拿钥匙插孔开车的顾风手都抖了下,好半天才插进去,艰难的发动了汽车。

    “木清风想找一宁助拳,被正叔给放倒了。”玄飞说道。

    苦啼法师深深的瞧了凌正一眼,就苦涩道:“凌掌门的修炼真是一日千里啊。”

    那还不全靠了老子的魂气,玄飞歪嘴说:“一叶和菩提去总坛的时候肯定没能碰到木清风,他一直都在山下帮山神帮找钱。”

    “我就奇怪了,这东北三省还有比山神帮更有钱的了吗?怎地他们会缺钱?”苦啼法师不解道。

    “开销大啊,养着一大摊子光吃喝不做事的人。”玄飞感叹道。

    “这倒是,要没香火钱,这苦鸣寺一大堆和尚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苦啼法师心有所感说道,“你打算拿木清风去换那两本经书以及明通吗?”

    “不,我打算强取。”玄飞嘿笑道。

    “就凭咱们几个?”苦啼法师没多大的信心,要按实力来说,一叶、菩提加上上回带去的罗汉堂弟子肯定要强于这辆帕拉丁上的人。

    但玄飞的风水奇术和赵欺夏的香都是极为玄妙的玩意儿,不定能起到神奇的作用。

    可就实力而言,实在还极难与山神帮掰腕子,苦啼法师不知玄飞从何而来的信心。

    “你就等着瞧吧,要不把经书帮你拿回来,我这名字就倒过来念。”

    飞玄吗?苦啼法师笑道:“倒过来念也很好听啊。”

    “那是,我又不是你,苦啼倒过来念着跟啼哭差不多了,多触霉头啊。”玄飞坏笑道。

    “其实当年师父给我取法号时,我也有过这样的疑惑,”苦啼法师解释道,“苦字辈,叫个苦禅、苦心什么的多好,我师父就硬让我叫苦啼,说我这佛缘就在这个啼字上。婴儿之哭名为啼,就是说有一鸣不已,一鸣惊人的意思在。”

    法号、道号、外号,凡是号就必须有典故,像苦松法师的苦松二字,除去苦字是辈分外,松字自是他的业师希望他能像松柏一样傲然挺立于世。

    一叶的法号未必就没有一苇渡江的含义在里头,菩提更不用说了,菩提原是树名,是指释迦佛立身成佛的那颗菩提树,后又是指得道的境界,最后在每座寺院中都有菩提法身的供奉,算是菩萨的一种。

    这在佛门经典《大智度论卷》中有提及,杂书看得奇多的玄飞非常了解。

    “除去一叶和菩提剩下的罗汉堂弟子呢?”玄飞没在苦鸣寺瞧见那些普通的弟子,有些疑虑的问道。

    按理说以一叶的性子不该让这些人去金刚佛院报信才是,但这也是常理,要是真要惹得金刚佛院罗汉堂四大凶煞齐聚苦鸣寺,那就算人手再翻一倍,唯一的后果就是等着被犁平吧。

    “都在后院里养伤,连一叶和菩提都受了不轻的伤,这些人连动都动不了了。苦松师兄先前就在后院里用佛力帮他们治疗,幸好来得及赶过来。”苦啼法师说道。

    玄飞这才明白,为何之前吵得天都翻了,不见苦松法师的人影。

    “苦松法师是个好人,那个一叶我越看越讨厌。”赵欺夏歪嘴道。

    凌一宁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乱说话。

    “一叶本性还是不错的,只是太过的偏激,这在佛门里就是痴了,一昧的想要降魔伏妖,不分清红皂白,由着性子去做,在金刚佛院里也有人对他很不以为然。”苦啼法师说道,“要不是他是掌门弟子,早就被赶出山门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前人传下来的话,终归是有三分道理的。

    “菩提呢?我看他说话时一脸的假笑,也是个戴着面具做和尚的吧?”玄飞问道。

    “我对他感觉还不错呢,”凌一宁插嘴道,“你上来就骂他,他可没怎么还嘴。”

    “那是他骨头生得贱。”玄飞笑道。

    “菩提啊,正门弟子,又在罗汉堂,人太拘谨了,恪守门规方面没错,你别瞧他一脸笑意,那都是在金刚佛院被逼出来的,其实他还不够圆通。”

    苦啼嘴里的圆通就是圆滑,他只是说得隐晦一些,毕竟做和尚,不是一般的俗人。

    “他跟一叶经常下山,都以一叶为主,别看一叶叫他师兄,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中,而实际上菩提的修为比一叶还要深一些。”

    “一叶能催动三十九种密法排名前三的金刚降魔咒,还比不上菩提?”玄飞吃了一惊。

    原来菩提才是深藏不露的人啊。

    “菩提并不会金刚降魔咒,但在密法里已经修炼成了三种,而且本身伏魔功的修为就要比一叶要强,同样是一种功法,菩提使出来威力要在一叶的三倍以上。”

    “这么强?”玄飞咋舌道。

    这让玄飞心头有些担忧,以一叶和菩提的实力都在山神帮手里吃了大亏,而就他的了解,怕是山神帮还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之前的推测怕是有些误差。

    现在只要出一点误差可是能要人命的,玄飞想到木清风当时没在总坛,对上面发生的事不太了解,问他也是白问,就直挠头。

    “前边没路了。”顾风说道。

    玄飞探头一瞧,这都快到雪池村的山脚下了,前方不是没有路,只是全是只能用脚走,车是开不进去了。

    玄飞瞧着顾风那副胆战心惊的表情就说:“顾助理,你把车开回苦鸣寺去等着吧,不用跟着我们上山了。”

    顾风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在寺里他大约就听出来,玄飞是要去跟山神帮火拼,他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就算玄飞能摆平山神帮,但要是有个万一,某位兄弟走火了,那他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凌正扛着木清风下车,他以前不单赶过真的尸体,还背过尸,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

    凌一宁要帮他把手,凌正笑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扛得动。”

    但凌一宁还是站在了凌正的身旁,没陪着玄飞,她怕木清风要是摔坏就糟糕了,再说她还得不时的给木清风贴定字符。

    那三灵一体的上水村村上的儿子都得隔三五分钟来一张,木魂气修为已然不低的木清风更不用说,凌一宁斜跨着个挎包,里头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定字符,每隔半分钟就给他来一张。

    木清风那身墨青色的衫衣外头已经贴了足足两三层了,这从桦甸到苦鸣寺得多远的路啊。

    “奇怪了,这里的哨位怎么全都没了。”

    走了一阵后,凌正脸色古怪的停下脚,环顾了四周一眼后说。

    “会不会是往里移了?”苦啼法师也一脸的不解。

    上回他跟明通过来交涉的时候,就是行到此处,就有山神帮的弟子前来拦住,要求报上名号。

    “再往里走看看。”玄飞说道。

    又走了大约五六里路,突然从树上跳下个道士拦住说:“诸位,前面封山,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