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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至于雨浓这里您大可放心,他又不是一个人,我自会拜托何子岑对他照拂。”

陶灼华每每提及何子岑时,并没有一般这个年纪的少女娇羞无限的模样,黄氏总觉得两人之间很是默契。她也不打趣,而是向陶灼华认真说道:“灼华,提起何子岑,这位赵王殿下的确是个好人。舅母多一句口,你年纪也不小了,若是德妃娘娘提起,你可不要再推三阻四。”

陶灼华只是落落大访地点头,再向黄氏说道:“舅母明年必定是双喜临门,先抱了小外孙,回来便刚好等着雨浓春闱放榜,咱们家也要出个进士。”

陶超然大力拍着陶雨浓的肩膀道:“好小子,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和你母亲不在家里,没人约束你,你可更要替咱们陶家争气。”

陶雨浓天资聪慧,对明年的科考极有信心,守着父母却不敢自吹自擂,只是恭敬地笑道:“儿子自当竭尽全力,承如表姐所说,希望咱们陶家明年双喜临门。”

送走了陶超然与黄氏,陶雨浓果真更加用功。他心无旁骛,将家中俗务尽数托给老管家照料,自己连吃住都在国子监中,一门心思苦读用功。

何氏兄弟如今大部分的精力放在榆林关与劈柴山上头,陶灼华身畔一时有些冷清。夜来霜露清清,她想起何子岕今次去大阮的所作所为,总觉得前世里大阮的覆灭跟他少不了关系。

宽了外头的衣裳,陶灼华换了身秋香色的暗纹寝衣,倚在榻上闲闲望着外头碎钻般的星子打发时间。解不开从前的谜底,连睡觉也不踏实。她随手从身后的楠木隔断里抽了本书,竟又是从前读过的。

民间野史,着墨极为香艳,对凤凰慕容冲的样貌描写尤为仔细,陶灼华安静地读下去,只觉那凤皇的形象到与何子岕有几分重合,不由露出丝促狭的笑意。

留意了何子岕这些天,果然见他渐渐与军国大事沾上了边。陶灼华数次听何子岚提及,如今两姐弟间渐渐有些隔阂,何子岕一个人沉默的时间愈来愈多。

陶灼华提笔给苏梓琴写信,请她代为留意这何子岕是否与瑞安私下还有联系。下意识里,陶灼华感觉如今才堪堪登场的何子岕在从前必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只不晓得他何以会惨遭瑞安的毒手。

午夜沉沉,苏梓琴安静地读着陶灼华的来信,不觉又回忆起何子岕从自己身后走过时那如寒芒在背的阴寒与胆怯。她想不明白自己对何子岕的惧意究竟来自何处,瞅着陶灼华的一再嘱咐,也唯有摇头苦笑。

瑞安死咬着苏梓琴尚未及笄,不许一对小夫妻圆房,实则是怕李家再留有后裔。如今两人依旧是一东一西,李隆寿在乾清宫里孤孤单单,苏梓琴在坤宁宫间对影成双。

迫切地想与李隆寿诉一诉衷肠,苏梓琴又不愿惊动瑞安的眼线,也只得将陶灼华的来信烧去,自己一个人躺回红罗帐中冥思苦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苏梓琴在梦中重回前世,又置身在瑞安的芙蓉洲畔。她恍若身在云端,从上头俯瞰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苏梓琴瞧见前世的自己死死咬住嘴唇,望着瑞安红木西蕃莲的软榻上痴缠龌龊的两个人,胃里是翻江倒海的恶心。

何子岚衣衫半褪,露着一只修长的藕臂,妖媚的桃花眼斜斜向她挑来,带着冰冷阴狠的毒意。竟趁瑞安不备,轻轻向她勾了勾手指头。

☆、第五百一十六章雌雄

那股森冷阴寒的惧意又在苏梓琴心间盘桓,飘在半空的她瞧着何子岚从榻上翻身坐起,趿了红木脚踏上的鞋子,冲跌坐在地上的那个前世苏梓琴走去。

芙蓉洲间华烛影微,何子岚妖媚到极致的脸上挂着丝扭曲的笑意,与她在大阮所见的那位清纯少女迥然不似一个人。

何子岚拖曳着长长的红绫绡金纱罗裙,轻轻挑起了前世苏梓琴的下颌,身浮半空的苏梓琴瞧见地下的自己惊悚地圆睁着双目。

便在这陡然之间,苏梓琴从睡梦中惊醒,那股深藏心底的惧意与寒凉又如影随行。从未相忘的熟悉感在这一刻又呼啸而至,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涔涔而下,前世里曾经忽略的画面却渐渐清晰。

那一日何子岚守着瑞安轻佻地挑起苏梓琴的下巴,瑞安脸上却是一幅顺理成章的表情。方才的睡梦里,苏梓琴分明瞧见何子岚低头与自己说话时,她喉间突起的一块和嘴唇上头淡淡的乌青。

真假莫分、雌雄难辨。苏梓琴苦思了多日未果,今夜终于醍醐灌顶。她一骨碌翻身坐起,也不招呼在外头值夜的芸香,自己忙忙挑亮了灯,便就急匆匆磨墨,再摊开张雪浪纸给陶灼华写回信。

“一雌复一雄,双燕入紫宫”,以为只有戏本子里才有的故事,如今便真切地发生在自己身边。怪不得自己在大阮见到何子岚时并没有奇怪的感觉,反而那一夜何子岕从自己身后走过,心间的不适感那样强烈。

前世里被瑞安杀掉的大约是何子岚那个替死鬼,而顶着她的身份与瑞安苟且厮混的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何子岕。这样便能解释瑞安为何对一个无权无势的六公主独独青睐,不仅大肆封赏,还许她自由地出入在芙蓉洲间。

想是何子芥自己也晓得自己做事龌龊,不愿往后顶着骂名,因此才假托了亲jiejie的名字苟活世间。

苏梓琴愈想愈觉得自己已然触到了事实的真相。她笔走龙蛇,这封信写得分外流畅。将写好的信好生吹干,先用牛皮纸的信封压上火漆,苏梓琴再极小心地套了个碧云春水的信封,又描了与陶灼华约定的记号,这才推开窗扇呼吸着外头的夜风,心间透出丝舒畅。

寝宫里悉悉索索的动静惊醒了外头值夜的芸香,她小心地端着着黄须流苏的兰纹四角宫灯进来,见苏梓琴立在窗前,忙搁了灯上前为她披衣,小心地劝道:“娘娘,如今已然有了秋意,切不可贪图凉快着了风寒,奴婢扶您榻上歇息吧。”

苏梓琴摆摆手,只将方才披上的绛红银边披风裹了裹,身上却不觉得冷。她吩咐芸香道:“瞅着明日父亲下了早朝,便请他来我这里一趟。”

沉香与芸香两个丫头前世里随着苏梓琴历经坎坷,主仆几个始终相依为命,因此今生的苏梓琴也敢对她们大胆托付。芸香深知自家的皇后娘娘早与瑞安离心,一味沉静地应道:“奴婢省得,明日便在老地方等着苏大人。”

如今经由苏世贤之手将信送出,直接由郑将军的人把信送去善水居云掌柜处,比从前更为安全便捷,也大大缩短了两姐妹书信往来的时间,消息传递起来十分方便。

苏世贤接了苏梓琴十万火急的信,虽不晓得里头写了些什么,却是没有丝毫拖沓,换了身衣裳便将信送出。对亲生的女儿颇多愧疚,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