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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果然不出我所料,必里克此次前去找勃尔图就是问段莹莹以前在王府的事,为什么他如此执着呢? 不能在明面上跟王府过去的人有所牵扯,便让我随他深夜拜访。 “参见相爷。”勃尔图恭敬地对必里克行礼,眼前是以前权倾一时的王府总管大人,现在隐姓埋名在天香苑当个掌柜,实在区才。 “微服私访,不必多礼。”必里克保持他在外一向面冷的样子。 必里克坐在椅子上,我跟勃尔图站在一旁,“你是最了解王府运作的人,说一说夫人以前的生活习惯。”我替必里克提问。 “夫人的事.....?”勃尔图想了一下,“不知道大人想要知道哪方面的事?” “夫人怀了身孕,不太舒服,不知总管有何看法?”我再问。 “在下已不是总管,可以称呼我一声苑掌柜。”勃尔图对我打躬作揖,说“至于夫人的事.......是夫人有什么要求吗?” “为何这样问?”必里克突然插话。 “回大人,小人虽然不清楚,大人如何结识夫人,不过,如果有什么流言蜚语,请相信夫人她非常守本份,不是那种逾矩之人。”勃尔图胆子倒是大,一开口就说了一大串,看似谦卑却是质疑必里克的话。 “你倒是忠肝义胆。”必里克笑笑,说,“她的确身体不适,我只是想要知道该怎么照顾她,如此而已,并无他意。” 勃尔图不知道信是不信,迟疑了一会儿,语气坚定地说,“既然如此,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便开始说了一些孕期起居日常,以往在王府内都如何安排的事情。 不要说必里克,听到后来,我也不平静了,男子最避讳的葵水跟女子生产,王爷全程参与照护,还能忍住自己的需求,只是怕心爱之人再次难受,最后还用上了那避子油膏,猜想,今晚宋平安应该是跟他说了类似的事情,他才会一直喝闷酒,执着至此一定要寻勃尔图问个清楚,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的呢?必里克.....你已是对她极好,没必要再听这些伤人的话。 “......总之,夫人的事情,王爷事必躬亲,任何人也不能插手。”勃尔图语毕微微低头。 “那些安排缮写一份,我明天来取,已经夜深,多谢掌柜相助。”旁人不知晓,我了解必里克对段莹莹宝贝至极,这面具底下必不如表面平静,赶紧接话,与必里克离开此地。 我们俩没有回去相府,去了暗堂一个联络点,暗堂行踪隐蔽,为了掩人耳目总堂并不设在多伦。 必里克从坐下开始就不言语,怔怔的发呆,看了实在于心不忍,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试图宽慰他。 “你到现在还觉得莹莹假意留在我身边吗?”必里克沙哑的声音。 “唉,你对她已经是极好,为何一定要与那王爷相比呢?”我实在不解。 “你说她图什么,跟王爷相比,我简直是一个跳梁小丑,没有孩子的话,能留住她吗?以为跟她成亲,给她名分就是好,简直错得离谱。”必里克讲到后来,激动的眼眶通红。 我从没看过这样子的必里克,不曾屈服任何考验任何挑战,必里克是一个领导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会愤怒,他甚至可以阴狠,总是气场全开信心满满,从来不可能发生的,就是看到他充满泪水的眼睛。 一个女人把他折磨至此,贬低自己。 “你的锐气跟自信到哪去了?”气到紧握双拳捶桌。“这些想法,不啻作茧自缚!”说完心头一震,『作茧自缚说的不也是我自己吗?』苦笑了一下,霎时明白必里克这种有挚爱却求不得的心境。 “别再纠结了,去看看她吧。”捏了捏必里克的肩头。 必里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里面已经一片清明,不带任何情绪。 对我点头示意,他便离开了。 一屁股坐到必里克的椅子上,依旧温热的垫子,握住扶手头往后仰,周身仿佛还被他残留的气息包围,说他痴傻,我们只是互为投影的两个可怜人。 ===== 回到相府已经半夜三更,莹莹早就睡下,我坐在床头端详她的睡脸,宋大夫甚是有效,感觉莹莹已经熟睡,不再受孕胎折腾。 用大拇指摩梭她削瘦的脸颊,莹莹缓缓睁开眼睛对我说,“你回来了。” “嗯,吵醒你了。” 莹莹作势起身,我扶她起来,已经怀孕五个月,依旧纤细的四肢,不甚明显的肚子,微微有点弧度的隆起,只有精神不济的气色透露出身体不适。 “我让人炖着鸡汤,等你回来喝。”莹莹对我说。 心头一暖,弯下身亲吻她,一下一下由浅到深,吸住她的丁香,缓缓分开,细不可查的银丝牵扯之中,“你喜欢我吗?”忍不住冲出我心底的疑问。 莹莹有点迷糊,似乎不太确定我的问题,微微皱眉。 侍女端汤过来,我适时放开莹莹,下床喝汤。 坐在圆桌旁,莹莹陪在我身旁坐着,一路上奔波回来,只随便吃了随身干粮,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进食,喝完鸡汤肚子饿得很,叫侍女拿几份简单的羊rou大膜过来。 “你才刚好一点,回去休息,不必陪我。”我怕莹莹身体不舒服,劝她躺着。 “我想看着你吃。”莹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柔声对我说。 牵着她桌下的手,就算她不喜欢我,依旧关心我,这样的关心已经令我心满意足。 从后面抱着莹莹,她侧身枕在我身上,侧脸相贴,手臂在胸前相交,十指紧扣,“心肝。”我低声唤她,轻轻吻着她的发侧。 已经四天没有阖眼,怀抱心爱之人,几乎马上入眠。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莹莹翻身转向我,用柔软丝绸般细顺的头发在我颈窝磨蹭,有一个虚幻飘渺,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微小声音,来不及捉住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