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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是冷心冷血,若真心疼我的话,也不会在咱们孩子出世前,带兵离京。”边说着,薛素边拍开男人的手,默默流泪,向来红润的唇瓣也找不出一丝血色,苍白的模样如同经历风雨的梨花,让人无比怜惜。她知道此事怨不得楚清河,但心里的慌乱委屈却无法诉说,即便眼前的男人立下不少战功,但他同样是rou体凡胎,会受伤,会流血,会生病,只有出了一点意外,结果都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小手紧紧握着粗粝掌心,她红着眼眶哀求,“清河,你带我一起出征好不好?”楚清河怎么也没想到小妻子会提出这种要求,他忍不住捏着挺翘的琼鼻,眼底透着温柔,坚定拒绝,“行军打仗并非儿戏,万万不能胡闹,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旦有个万一……我不同意。”薛素早就料到男人会拒绝,不过她并不心急,反正只要楚清河离了府,家中就再也没有人能管束她。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这个道理。匪患一事不能耽搁,楚清河进主卧就是为了跟小妻子道别,两人说了会儿话,他换上甲胄,最后在柔软唇瓣上落下一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侯府。等人走后,薛素面上的柔软之色一早而空,冲着春兰吩咐一声,“去将许呈叫来。”瞧见主子面色严肃,小丫鬟丝毫不敢耽搁,没过一刻钟就将寡言侍卫带到了偏厅里。“许侍卫,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出生在晋地?”许呈微微颔首,不明白夫人为何有此一问。“去备马车,咱们也去晋地走一趟,我老早就听说了那边十分热闹繁华,不比京城差,若是不去一趟的话,实在可惜了。”春兰秋菊面色大变,就连许呈都几乎维持不住那副淡定的模样,他抱拳劝道,“夫人,晋地先前发生了一次地龙翻身,不少流民与山贼勾结,为祸百姓,眼下出门实在不妥。”薛素又不是真想去晋地,她只是想在小年那一天,拦住要冲进山涧的大军,只要等第二回地动过了,楚清河不必对上天灾,只需面对那些不成气候的土匪,她也不必终日提心吊胆。第104章酒楼相见春兰秋菊费尽口舌,想让主子打消去晋地的念头,偏偏薛素的性子最是执拗不过,一旦她下定决心,别人说得再多也不会有半点用处。艳丽面庞上透着一丝冷意,她将茶盏放在桌案上,直截了当的开口,“你们不必再劝了,既然无法将我绑在侯府,还不如亲自护送,否则哪天我心血来潮,独自一人上路,那才是险要至极。”听到这话,两个丫鬟面皮俱是一抖。主子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又生了一副娇艳美丽的容貌,即使怀胎五月,容色依旧不减分毫,平时上街都会有不少登徒子盯着那张白生生的脸儿看个不停,从京城到晋地,路途何止千里?一旦真遇上了歹人,侯爷怕是生吞活剥她们的心都有。秋菊苦着脸,哀叹道,“主子,侯爷只是去晋地剿匪,虽然年前回不来,但以他的本事,用不上几个月就能大获全胜,您为何非得过去?”指腹拨动着色泽浓绿的翡翠镯,薛素轻笑一声,嗔道,“你这丫鬟懂什么?所谓一日不见如何三秋,你家夫人就是个不知事的,片刻都舍不得跟侯爷分开,他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嘴上这么说,女人眼底却透出几分忧虑。此刻楚清河怕是已经出了城门了,他麾下两万大军,即便日夜兼程,估摸着也不会太快赶到晋地,自己轻车简从带着人马,想必不会被大军甩开。春兰茫然无措的看了许呈一眼,后者感知十分敏锐,飞快地抬起头来,与她对视,沉吟片刻道,“夫人,既然您心意已决,属下愿意随您一同出行。”闻言,春兰的脸色立刻变了,她本想让许侍卫说服主子,哪想到这人直接应承下来,这、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杏眼中划过一丝满意,薛素瞥了两个丫鬟一眼,似真似假的埋怨,“瞧瞧人家许侍卫,再看看你们,简直就跟小管家婆似的,看来我得快些将你们嫁出去,省的束手束脚。”没想到夫人竟会说出这种话,春兰秋菊登时面红耳赤,好似煮熟的大虾,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许呈盯着那个高挑清秀的姑娘,并未言语,眼神却没有移开。将衣裳细软收拾一番,薛素带着丫鬟以及十几个侍卫,坐着两辆马车,直接出了京城,而莲生则留在侯府看家。自打被周振顾玉琳二人蒙骗了一通,小姑娘长进了许多,也不会让人担心。------剿匪军靠着双腿跋涉,而薛素等人却坐着马车。许呈不愧是楚清河最信任的下属,驾车的速度不急不缓,虽然略有些颠簸,却比普通车夫强出不知多少倍。薛素靠在软垫上,春兰瞧见主子高高耸起的肚皮,脸上满是忧虑,小声咕哝着,“您应该为小少爷想想,要是咱们在晋地呆的时间过长,您说不准都快临盆了。”捏起一颗糖渍过的梅子,红唇轻轻抿着,她含糊不清道,“生在晋地有何不妥?正好还能见见京城外面的风土人情,可比在侯府憋闷着强多了。”早在赏花宴上,春兰就见识过夫人的嘴皮子究竟有多利索,她无论如何都辩驳不过,只能悻悻的闭上嘴,不再多言。一路行进,许呈时而下去寻找大军扎营的痕迹,在确定距离侯爷只有半日脚程时,车队便不再急着赶路,直接找了一间破庙歇歇脚。北地天寒地冻,比不得南国四季如春,不过冷也有冷的好处,起码没那么多蛇虫鼠蚁。小厮们升起了火,薛素坐在火堆旁边,看着郑氏从包袱里拿出灌好的腊肠,切成薄片,夹在馍馍里头,因灌肠时加了不少辣子,通红的油汤浸润着雪白的干粮,浓郁的香气随着热度的升高弥漫开来。就算当了一段时日的侯夫人,薛素也并不算娇气,盖因她前世吃的苦实在太多,短短几年的享受,还不至于将一个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尽数抹去。慢慢咬着干粮,她瞥了许呈一眼,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并州?”许呈同样坐在火堆旁边,也不知他究竟有心还是无意,竟紧挨着春兰,二人相隔不过半尺远。小丫鬟也是个脸皮薄的,耳根泛红,低着头,好半晌都没吭声。“三日内就能到。”三日之后,正好就是小年。心房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掌死死握住,薛素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接着道,“之前看了许多杂书,上面记载:土匪会将石头从山涧上滚落,以此御敌,并州附近可有适合做埋伏的地方?”许呈少年时就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