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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等莲生主动发问,偏偏小姑娘十分蠢钝,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泪,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狠狠抠着掌心,顾玉琳叹了口气,“表哥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三日,他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莲生,我知道让你登门于礼不合,但他是我唯一的表哥,总得为他考虑一二。”小姑娘满脸不忍,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拒绝。“不是我不愿去,眼下我被叔叔禁足,只要踏出了明涟院一步,他就会将我逐出家门,到时候我就不再是楚家的小姐了。”说着,莲生面上刻意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她没想到自己撒起谎来也这么顺畅,竟没有一丝晦涩,眼见着顾玉琳脸带愕然,她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知道周公子洁身自好,绝不是贪花好色之徒,但叔叔不信啊!他不同意这桩婚事,该如何是好?”顾玉琳先前见过楚清河几回,想到男人那双漆黑的鹰眸,时刻蕴藏着杀意,要是真跟这种人对着干,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越想越心慌,她强笑道,“怎么可能?侯爷重情重义,势必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断了亲缘,莫要忧心了。”“哪是什么小事?周公子去了勾栏,闹的人尽皆知,叔叔嫌我丢了楚家的脸面,狠狠教训了一通,若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怒他,后果可想而知。”莲生惨笑一声。此刻顾玉琳无比后悔,秀丽面颊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得僵硬。她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硬邦邦道,“无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回表哥是遭了别人陷害,莲生,你一定要相信他,等解了禁足后,就去周家看他一眼,否则我怕表哥挺不过这一关。”留下这么一句话,她急匆匆地从明涟院离开,背影甚至都透着几分仓皇的味道。莲生小脸紧绷,冷冷道,“她这么无耻,还不如直接嫁给周振,两个狗东西,多相配啊!”赵嬷嬷咽了咽唾沫,竖了竖大拇指。她没想到小姐发起狠来,比起夫人也不差什么,只说了几句话就将顾氏耍的团团转,还没留下任何把柄,这招实在是高!且不管两个奴才究竟是什么想法,莲生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直接去了正院,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婶娘。薛素歪在软榻上,小手按着微微凸起的小腹,红唇一掀,“顾玉琳的胆子真是不小,明知道周振是怎样的货色,居然还鼓动你去到周家,要是真遂了她,你的闺名怕是毁的一干二净,连点渣子都剩不下。”莲生心有余悸的点头,小手扯着一方帕子,恨不得在上头戳出个洞来。周家人手段极为不堪,为了攀附叔叔,什么腌臜事儿都能做的出来。她耍手段比不过顾玉琳,还是得离她远点,以免着了道。定定的看了小姑娘一眼,薛素忍不住低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脑袋。第91章金枝玉叶自打被钱侍卫抓住送给余公公后,程三娘每天都在水深火热中过活,有时候她恨不得直接死了,也好过让一个变态的阉人百般折磨。好在她心性比起普通女子坚韧许多,熬过了最初几日后,倒是慢慢讨到了余公公欢心,也得到了他的信任。不过老东西一直想跟她拜堂,彻底结为对食。程三娘心中惊恐之余,找了个由头将此事拒绝了。她还记得自己做过怎样的梦。在梦里,她是高门大户的夫人,掌管中馈,夫妻恩爱,要是成了太监的对食,身上就跟沾满了屎尿一般,甭提嫁入高门了,就连普通的男子都不会要她。那样美好的生活怎能被一个太监给破坏?程三娘极为不甘,她希望能马上遇到未来的夫君,将自己从泥沼中救出来。不过在离开余公公之前,总得借着他的手报仇才是。要不是薛素那个贱人,她怎么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依偎在太监单薄瘦弱的怀里,程三娘掐着嗓子,柔柔道,“公公,先前有人欺负我,你管是不管?”余公公眯了眯眼,光滑如同婴儿般的手捏着女人的脸蛋,轻咦一声,“是谁瞎了狗眼,竟然敢得罪我的人?”“就是京中那家私馆的老板娘,她偷了我的秘方,将颜如玉经营的风生水起,在京里头多出名啊,直接把我踩进了泥地里,呜呜……”说到痛处,程三娘强忍厌恶,紧紧抱着余公公,默默流着眼泪,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疼的很。余公公虽是阉人,但总把自己当个健全的男子。因对程三娘十分满意,不免生出了回护的心思,开口道,“区区商户而已,咱家帮你将方子抢回来,如何?”狐狸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女人拼命摇头,“那人卑鄙无耻,早就将秘方背的滚瓜烂熟,即使将东西抢回来也无法扭转形势,不如换个法子。”“什么法子?”余公公问。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唇瓣,程三娘道,“宫里不是有位锦月公主吗?要是能将这位贵人引到颜如玉,用了她铺子里卖的脂膏,但凡稍有错处,都会惹得公主动怒,届时她就再也没了翻身的机会。”狠狠捏住女人的下巴,余公公没有吝惜力气,将女人掐的嗷嗷痛叫,冷声道:“你算盘倒是打的啪啪响,利用天皇贵胄铲除异己,还真是狠毒。”面上露出一丝惊慌,她刚想辩解,余公公就拍了拍她的脸蛋,眯眼道,“无妨,只要你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咱家自会帮你报仇。”翌日,安宁宫。锦月公主坐在妆匣前,自打入了秋后,她面颊就比先前干涩许多,嘴角竟然起了皮,泛起连绵不绝的刺痛。宫女一边给她束发,一边开口,“方才奴婢听别人说起,宫外开了不少私馆,能使得女子的肌肤变得十分光洁,身段儿也越发苗条。”闻言,姿容艳丽的女子不由嗤了一声,“天底下的好东西尽在宫中,外面的私馆能有什么用处?还不如那些老嬷嬷有本事。”宫女沉吟片刻,问,“公主也还记得宁远侯府的小姐吗?”“你是说陈云笙?”陈家人满脸都长了痤疮,一个个瞧着就跟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丑陋之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京城,锦月公主哪会不知?更何况她曾经见过陈云笙两回,当时她面上的帷帽被风吹开,那凹凸不平出血化脓的肌肤露在外头,十分瘆人。心底便升起一丝寒意,锦月斥道,“好端端的,提她做甚?存心膈应本宫吗?”她面色一沉,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意。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道不敢,见公主没有责骂的意思,才继续道:“前几日陈小姐进宫了一趟,奴婢远远瞧着,发现她面上的疮已经全部消失,半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