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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前些年咱家困难的时候,她不乐意她也眼瞅着我把东西往娘家倒动。那时候一口吃的都是稀罕物,我都记得,记得那老太太的好。我寻思她说去就去了,就那一个儿子,我别给她那儿子逼到死路,给他剩点儿啥,有个落脚地!他呢?不要脸,到啥时候都不要脸!”毕金枝说到这,真是气疯了,一侧头又道:“呸!我特么得雇人找他去,找到了给他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我让他跑!”倒是毕铁林相对看起来很平静:“姐,总共加上上批货款,也就八千多块钱吧,你那十多年时间都浪费了,咱就别纠结了。腿打折麻烦。咱这时间多值钱,没必要特意去寻他,以后碰见了再说。”就在毕金枝口腔溃疡还不知冷热吃了三碗面条子时,赵家屯毕家破大门前,停下了一台面包车,车上下来仨人。一个是风尘仆仆归来的付国,另两位是大晚上被砸大门陪同而来的大老刘两口子。付国面色十分平静,就像离不离婚无所谓一样:“这是那些自行车钱。我找的外县的老于,他把自行车留下一半,我就一台加二十五。再去点儿运输钱,我又去别的市里站大车上卖……反正抵不上搁门市那么挣钱,就别寻思那个了。”又推过去一沓子钱:“这是那货款钱。”付国蹲下身打开皮包,又打开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布兜,没瞅毕金枝,更没看毕铁林,只此刻冲他闺女咧了咧厚嘴唇笑了笑:“这是那仨房子房照,你都收好了,别随手一扔,不知道经管。还有营业执照啥的,反正都搁这一块堆儿呢。”屋里没人说话,只有付娟在扭头看炕墙,偷着抹泪吸鼻子的声音。付国叹了口气,他老老实实站在炕沿边儿,对付娟道:“闺女,哭啥?我就是跟你妈分开了,我也是你爸。到啥时候,爸就你一个,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毕金枝截住话,用着仇恨的眼神,喊道:“你有屁痛快放,别说那些臭氧层子!”“嗯嗯。”付国赶紧点点头,老实巴交继续道:“我这头就刘哥和嫂子算是亲近人。金枝,要不叫树根儿大哥也来一趟吧,铁林也在,外人再让他当个证明写个文书。我给你按手印,咱俩写协议。让娟子跟你吧,我到月给她抚养费。你说个数,我月月给,现在虽拿不出啥,但我尽力。孩子方面,你就多费费心,管咋地,让她跟你,到点儿就能吃上热乎饭,我会多给生活费的,真的。”毕铁林深呼吸。他现在明明心里应该痛快了,可却被堵的没个缝,瞅都没瞅付国。峰回路转,是把钱都给她都送过来,毕金枝明明该尘埃落定了,可她嘴里的rou都快要被咬烂了。扔出老家那个破房本道:“我就要我自己的!赶紧给我写,写完滚犊子!”付国讷讷道:“不是正着急用钱的时候嘛,就把老家房子也给你,你卖了拿去置办场子啥的。”毕金枝将那老旧的破房本往地上一扔:“你就痛快给我出手续,我要你那破玩意儿呢!不差你那仨瓜俩枣的!”付国先签的名字,他一笔一划写的很认真。毕金枝连笔字,写的潇洒大气,只是在“枝”字后面气急败坏点了一个顿号。大老刘的胖媳妇站一边儿,看着俩人在协议书上签字,居然抹上了眼泪儿。付娟站在破大门前,她是唯一一个出来送付国的,就连赵树根都没动地方。她哭着对着面包车挥手喊道:“爸,你得没事儿去看看我!”等毕月下一次再回来时发现:她姑会开汽车了,开着满哪跑,真的成为了女强人。她表妹付娟在乡里的学校居然能考十来名了,她们娘俩就住在场子里。刘强东给养殖场很大的帮助,对她姑有点儿与众不同的意思。而她那个前姑夫付国,造的跟个小老头似的,有个外号叫“卖猪rou的”。他天天去养殖场进猪rou,白天去集市上卖rou,卖完收工就去养殖场外面晃悠,还有脑力包下跟前儿几个饭店的送rou上门。到月真就给生活费,主动定下的数,一个月三百,八十年代三百块钱,他每月一号早上八点,一天都没晚给过。听说开rou摊子,被许老大和许老六砸了两次,两次都忍了,第三次又闹事儿时,他抄起杀猪刀扬声说:“再来就剁了你们!不信你砸,我现在就剁!”至于看见她姑跟刘强东出双入对,她那个前姑夫就跟没看见似的,场子里很忙,他是哪里有活去哪里。还知道付娟要开运动前,去市里给买一大兜子吃喝送到她姑门前,说都搁市里买的,没对付孩子,偷摸还给表妹零花钱。以上这些都是半年之间发生的事儿;以上这些在外人眼里,老毕家是真提气,真尿性,真有本事。而大家不知道的是,凡事有利有弊,实际上付出了很多代价。代价就是,她姑虽然在成长,可她小叔半年间很拮据。毕铁林那个从不催款的人,不停地让京都给东北养殖场和山西煤矿打款,一汇款就是几万几万。以至于京都的烟草店没有成为垄断的局面,没有扩大经营的能力,倒是被其他后来至上的经营者给影响了进项,资金链有点儿周转不过来了。更以至于因为钱,回了京都的毕月,和她母亲刘雅芳好久没说话。她被急的病倒了,她母亲被她伤的很深很深。如果没有一个契机,娘俩差点儿见面的状态成了陌生人。不过此时毕月刚开车进了京都城,她精神状态可比回东北强多了。因为这一路上,她不顾刘雅芳的碎碎念,更不顾她娘恨她胡说八道打她后背,她路过哪个大城市都停车住店,嚷着:“我要不休息好了,开车出车祸了呢?!我做下腰疼病,瘫痪了呢?!”刘雅芳看着这大都市里有高楼出现了,她的心终于烙底儿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看起来还算很有精神头。这趟突如其来的回老家,治好了她动不动就晕车的毛病,叹了句:“哎呦我的老天啊,可下到家了。真是愁人!”毕月斜睨刘雅芳一眼,嘴边儿流露出笑意。“嗳?闺女,你说你小叔,到底能趁多少钱啊?你说他能有多少?”毕月像闲唠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