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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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冀墨揉了揉眉心,但是只听到恒澈锁上房门的声音,恒澈拿出行李箱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拿出项鸿天留给自己的卡,恒澈没动过里面的钱,想来里面也是一笔可观的费用,足够他在首都生存很长一段时间了。 再过不到半个月就开学了,恒澈打开手机订好明天的机票,草草选了选在首都的住所,接着把明天去机场的车也订好了,搞定这一切,恒澈匆忙洗漱就睡了。 这一夜,恒澈梦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有父亲因为自己始终画不好树叶拿起竹编抽自己的手的景象,有他因为受不了父亲的打骂把画桌的砚台摔碎然后跑出家门去找顾冀墨哭诉,有十六岁那年与父亲的争吵一气之下再不与父亲联络,好多好多画面涌入恒澈脑中,不知是夜里什么时候,枕头布满泪痕。 鸡鸣晨光好,恒澈洗漱得差不多,拖好行李箱拿上家里钥匙就走了,剩下昨晚极晚才睡下的顾冀墨在未醒,他不知道恒澈已经坐上去往机场的车了。 恒澈坐上最早的班机飞向首都,落地时已经到了下午了,他落地时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有上百通未接电话,全都是顾冀墨打来的,微信上百条消息也都是顾冀墨发来的。 顾冀墨起床时,看到开着的空旷的恒澈的房间,突然觉得大事不妙,他跑上跑下找遍整个家,大声喊了好几遍澈澈,却没人应他,他蹲下抱着膝盖眼角湿润,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心头,他上楼拿手机拨通了给苏青筠的电话,颤抖地声音找苏青筠帮忙,远在法国的苏青筠刚下课接到这通电话才知道出了怎样的事。 “冀墨你这孩子,恒澈自尊心强我不是都告诉过你了吗,你别担心,苏姨帮你看看。”苏青筠挂了电话之后赶忙奔向办公室。 在美国私家庄园度假的项鸿天的手机弹出一条机票信息,项鸿天以为这只是项恒澈想去旅游了,而且不过是去首都罢了,他看了眼便息屏了。 首都极其繁华,恒澈在机场的手机店刷卡买了另外一部手机,办了另一个电话卡,然后把原来的手机给关机了。 恒澈约了辆车去住处,住处离将要去进修油画的中央美术学院不远,住处毗邻地铁站,位置也算极其优越了,房东早早在小区楼下等着恒澈的到来,“多俊一小伙,南方来的还忒高,可不多见勒。” 恒澈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他不习惯这么热情的人,房东看到会心一笑,这孩子有点畏生,便对他更加以关照了。 房东很热情,她带着恒澈熟悉了设施,然后便给了恒澈钥匙,临走时还留下电话号码。“屋里有啥住的不舒坦的,尽情找大妈我啊。” “好。” 恒澈放下行李,自己赶紧去卧室躺着了,也懒得洗漱了,这一觉就睡到了隔天早上。 走出阳台,首都的雾挺大,恒澈去洗澡房匆匆洗了个澡,也不等头发干就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生活必需品了,先是拿了一大袋口罩,然后沐浴乳,洗发水,内裤毛巾什么的都买了点,又去熟食区买了些熟食,也去生鲜区买了些rou,蔬菜区买了些蔬菜,然后就去结账付钱了。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住处,偌大的家,恒澈竟然觉得空落落的,但恒澈心想:既然出来了,迟早要习惯孤独。于是自己收拾了一下就去厨房做菜了,恒澈其实也是很会做菜的,自从搬到北野,他不仅在北野创作,还跟苏青筠学了一手好菜,只是鲜少做罢了。 他只是在项鸿天定居美国,苏青筠搬离北野才经常做菜给自己吃,恒澈不会做特别高级的菜肴,但是却挺会家常菜的,色香味俱全。 暮色昏沉,晚霞恢弘,首都的天是紫色的,极美。 到了五点,以前他都会在这个时候画人体,每到这时,顾冀墨总是调戏自己,但现在一片空荡,恒澈脑子一闪而过顾冀墨的脸,然后走进房间,打开房间的行李箱拿出十八岁生日顾冀墨送的那枚尾戒,恒澈看了几眼,就放下了。 随后拿出苏青筠送的手表跟手镯,戴在手上。 恒澈取出行李箱的画板、颜料、画笔跟画纸,这些东西无论去哪都会带着,小时候的习惯也是长大了的喜欢,恒澈随草草选定这间房子,但却是因为这也有一大片落地窗,虽然桌子不在窗边。 恒澈慢慢把两张餐桌中的一张搬到落地窗旁,餐桌很大,足够铺开大尺寸的纸,恒澈把纸铺开,花了两小时画了一幅晚霞图,晚霞渐变色泽鲜艳,明暗交接渲染得当,空间立体拉大,恢弘的景物却也有一层柔和,恒澈画画自带灵动,这也许是他最出彩的地方罢。 北野的树开始长新叶了,这几天,顾冀墨都是在恒澈房间睡的,仿佛多待一会心里便会安慰许多,这几天,顾冀墨总是对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他打了无数次恒澈的电话,传来的只有“您拨打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顾冀墨快要被折磨疯了,他的胡子越长越长,黑眼圈也开始越来越重了,他强撑着精神,他还要处理公司的事,他还要找回他的澈澈,他告诉他自己不能垮。 这消息被苏青筠发到沈黛岚手机上,沈黛岚一个控制不住直接打电话给顾冀墨,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恒澈是我顾家未来的媳妇,你如果弄丢了他,你也一样给我滚!不要回来找我们!” 许是被骂醒了,许是沉沦也有挺久了,顾冀墨拍了拍脑子想了想:恒澈这么喜欢油画,他能去的肯定只有在首都的央美了,于是,顾冀墨叫助理订了明天最早去首都的机票。 他要去找回他的澈澈,告诉他自己错了,真的错了,他想了好久,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切身为恒澈考虑过,就自顾地替他做了决定。 这一夜,顾冀墨想了很多,睡得极浅。 隔天,收拾好行李的顾冀墨坐上了飞往首都的班机,飞机缓缓起飞,顾冀墨在飞机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