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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春事了 文雪鹭x谢归衡 花哥内射小羊孕腔 古风向哨

    花羊脑洞 春事了 古代向哨

    文雪鹭(花)x谢归衡(咩)

    昆吾君x拥雪剑

    庭雪深几许,故人何日归?

    庭院雪纷纷,终盼故人归。

    开篇

    关宁镇。

    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在屋外呼啸,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刺骨风雪瞅准空隙入侵一瞬,又立马被合上的木门阻隔在外。

    酒馆里众人酒酣耳热,闹闹哄哄。

    披着蓑衣进来的人影穿过人群,挑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小二,来二两汾酒、一碗素汤饼。”

    “好咧!”

    蓑衣人摘下斗笠和蓑衣,露出下面的蓝衣道袍,他抖落笠面上的雪粒:“嘶,真冷。”

    酒菜很快上来了,蓝衣道子喝了口热汤,暖了肠胃,接着几口将一大碗汤饼吞吃下肚,方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喟叹一声,伸出两指勾起酒壶晃了晃,拔出背上长剑。

    酒液浇在莹白剑刃上顺着剑尖滴落在地,散发出阵阵酒香。

    “嘿呦!我说你这小白脸,买酒不喝,全浇在地上,你有病吧?”旁桌一位醉醺醺的黑脸大汉不满道。

    “酒虽好酒,人非好人,毒酒醒剑锋,确实有些委屈,好在马上便可饮血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风十三煞,我若是你们,想装商贾起码把脸涂白点,勉强也算遮点匪气。”

    人声鼎沸的酒馆顿时一静。

    哐当——哐当——!

    桌仰椅翻只在转瞬,酒馆众人从桌下、行囊、外衣下掏出刀斧,将纯阳道子团团围住。

    灯昏烛暗,人影憧憧,举目皆敌。

    不知何人大喊一声:“拥雪剑,今夜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地!”

    “呀~想不到我面子这般大,勾魂太岁、关西六魔、琊山双怪……竟都来了。” 他一一点名过去,唇边犹带一丝笑意。

    “哼,弟兄们今日齐聚在此,便是为了要取你拥雪剑的项上人头!”

    “啧,废话真多,可惜啊……”

    素来狡诈的勾魂太岁心里突兀闪过一丝狐疑:,忍不住发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各位今日都要死了!”

    他提起长剑,淡蓝气劲透体而出,环护周身。

    剑刃的每一次挥动,都葬送一条性命。

    蓝衣道子闲庭信步,提着滴血长剑来到最后一人身前,正是先前叫嚣的最厉害的黑脸壮汉。

    黑脸汉跪地求饶:“饶、饶命!求求你!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突然,天旋地转,一阵腾空,世界顿时掉转,他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见了一具无头身躯正颓然倒地,上面穿着眼熟的衣物。

    原来那是他自己的头,他恍然。

    黑脸大汉的头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唉——”

    蓝衣道子长叹一声,坐回原先的座椅,随手撕了一具尸首的衣角用作拭剑的布巾。

    他衣襟片尘不染,四周却已是尸山血海,无一活口。

    浩气道子凑近烛火,细细查看剑身是否有残余血渍,灯光照亮道子的脸,绘出一抹清俊轮廓,满意检查完剑身,他微微歪头一笑,露出个尖尖虎牙。

    归鞘的松间云鹤被重新挂回背后,蓝衣道子穿戴好蓑衣与斗笠,又走入风雪之中,身后酒馆陷入在大火中垮塌,呼啸的风雪掩埋了一切。

    ————

    扬州,广陵邑。

    秋令时节,院中已是硕果累累。

    文雲雲离开已有月余,少了她的闹腾,此处更显冷清。

    闲来无事,文雪鹭在后院石棋桌边自弈,困倦间在躺椅上陷入梦乡。

    西风寒凉,令他睡得不甚安稳,只是忽然有暖阳入怀,带着舒适的、恰到好处的温度。

    睡梦中,文雪鹭未及多想,拥住这可心热炉陷入更深的酣睡。

    夜风在此时仿佛也温柔了下来。

    明月躲在云层后面偷偷张望。

    万籁无声的庭院中,那相拥而眠的两道人影。

    一

    五年前,扬州再来镇。

    平静的江南小镇突起波澜。

    “有人落水了!快、快,快救人——!”

    正是元宵佳节时,再来镇主街上早就张灯结彩,游人如织。

    环绕小镇的运河缀满了颜色各异、延绵不绝的莲花河灯,莹莹灯火与湛清水波交相辉映,让人仿佛置身灯海,石桥上的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不知是谁先岔了步,人群顿时sao乱了起来,前堵后挤,一道身影就从桥上跌落下来,激起好大一朵水花。

    人海顿时惊叫起来,惊嚷着救人。

    然而人群稠密,通水性的好手挤不过来,几个纯阳小道子焦急扒在桥栏上探出头张望水面,还有的连忙求救:“谁来救救我们小师叔!我们刚下山,都不会水!”

    再来镇这河看着澄澈,实则深不见底,外加此时还有密布水面的河灯阻扰视线,不是通识水性的熟手是万万不敢下水的。

    眼看着河面的水花越来越小,几个小道子都快急哭了,要不是周围人拉着都想要一齐跳下去了。

    就在此时,忽有一小舟,拨灯分水而来。

    灿灿灯海中,一道人影独立在船头,头戴斗笠,令人看不清容貌,小舟疾行路过落水点,只见他手持一柄实木船桨,伸入水波之中,轻轻一挑,一道湿淋淋的身影落入舟内。

    cao舟人并不停留,救了人之后小舟继续向前,很快消失不见。

    随着舟影远去,散落的河灯又缓缓聚合成灯流,河面平静如初。

    徒留几位落单的道子们傻了眼,扒在石桥栏杆上面面相觑。

    “……QAQ怎么办,小师叔这是被谁带走了啊?这样算不算拐卖,可以报官么?”

    有好心的路人指引他们:“嗨~你们几个,是新来吧?连文先生都不识得?看这样子他应是带人去了素心堂,喏,沿着这条河一直往下走,再左拐就是!”

    刚下山就丢了小师叔,小道子们心中忐忑地聚成一团按着路人指引前行。

    二

    素心堂。

    谢归衡仰躺在床上,上半身被银针扎成了个刺猬,下半身又感受着脚底板的灼热,艾叶的香气在灸烤中越发悠长。

    艾草灸散出的烟气缭绕往上,谢归衡不得动弹,只得愣愣望着天花板出神。

    如今距离当日他意外落水已过去了足有半月,其实因他的身手,谁落水也轮不到他,只当时他看见个小女娃同样被挤出桥栏,眼看大半个身子在外就要掉下去,他连忙使力将人推回去,只是这样一来,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就只能含恨落水。

    ——然而谢归衡十九年来头一回来江南,常居华山的稚嫩羊崽完全低估了隆冬时节的河水冰寒程度,更雪上加霜的是他内息也同一时间出了点岔子,不受控制。

    道袍吸水越发沉重加之不通水性,谢归衡都快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了!

    视野陡然一亮,谢归衡游离的思绪回归,抬眼望去,眼中带着纯然喜悦,正好同一双乌溜溜的灵动双眼对上。

    “……”

    “怎么是你啊?”谢归衡鼓了鼓脸颊,眉眼间仍带着股少年稚气,倒与他的年龄正相当。

    揭开遮光竹帘一角的文雲雲闻言毫不示弱地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大傻羊。”

    “雲雲,不可无礼。”

    竹帘被拨开又落回,室内一明一暗。

    一块阴影落在谢归衡上半身,带起一丝凉意,他讨好地笑了笑,尖尖的虎牙在咧开的嘴角一闪而逝:“雪鹭哥~,你来了~!”

    少年人,总是藏不住心动。

    正捧着木案的文雲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可恶的大傻羊,想抢走我的爹亲!

    文雪鹭一一捻动银针尾部然后快速拔出,他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

    像论剑峰上的雪竹,白无暇、柔而韧,谢归衡呆呆地红了脸。

    今日的治疗到此结束,谢归衡披衣起身,缀在衣肩的淡蓝轻纱随之浮动,轻轻柔柔地扫过文雪鹭的手腕。

    若即若离,一触即分。

    问道何所来,雪后一青松,轻纱悬绕在臂间,黑金剑带斜挎在身后,一身上白下黑的劲装校服,更衬得少年神采奕奕,不同凡俗。

    文雪鹭一扫而走,从他身旁略过:“今日的施针已经结束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

    谢归衡殷勤提上药箱,巴巴跟在万花大夫身边,笑着同每一个路过的人打招呼,故作抱怨道:“雪鹭哥,我好想你啊,你都不想我么?”

    文雪鹭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温和道:“我们昨日刚见过。”

    “那不一样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念雪鹭哥,已经想了好几个春秋了。”

    “有多想?”文雪鹭捏着针包,闻言扫了他一眼,轻笑道。

    此时他们已走进一处被三面竹帘隔出的病床,里面暂时没有病患。

    落在竹幔上的影子突然小了一块。

    身小腿短的文雲雲跟不上大人的脚步,哒哒走到竹帘前时,两人已出来了。

    ——咦?大傻羊怎么脸这么红?还把嘴咬破了。

    九岁的文雲雲不解。

    要说为何二人这般相熟,到要回到那晚灯节落水夜。

    文雪鹭带着人一路疾行,下了码头,将人打横抱起回到素心堂,怀中的人脸色苍白,始终没有醒转。

    当晚纯阳就发起高烧来,文雪鹭在床边守了一夜,同时用太素九针替他护住心脉。

    前来寻人的纯阳道子们六神无主守在门口。好在文大夫心细,抽空嘱咐了医馆安顿他们先住下,不然他们这样冻上一晚,明天怕不是要再倒下几个咧!

    第二日是个大好晴天,谢归衡在医馆醒来,迷茫推门而出。

    日光穿过树影,在地上留下点点碎金。

    文雪鹭熬了一夜,正坐在桌边闭目品茗,茶香悠悠,氤氲了他如画眉眼。

    听见动静,他端着茶盏回眸。

    日光旭旭,美人凝睇。

    谢归衡扶着门框,怔怔立着。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鼻尖突然传来一阵馥郁甜香,像记忆里闻过的白檀木,香醇沁脾,温柔细腻。

    香味更近了,谢归衡目光游离。

    万花大夫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触碰他的脸颊。

    香气笼罩了他,谢归衡心乱如麻,内息突然不受控制地在经脉冲撞。他忍不住倒在万花大夫怀里,贪婪地嗅闻。

    万物突然变得离奇而可怖,他脸色越发苍白,抓着万花大夫的凉滑衣角,低低叫道:“我、疼……”

    “凝神。” 万花大夫声音温柔,手摸到他的额头,温和道,“放松,不要抗拒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出现了,澎湃的内息一点点被抚平,感官也一点点钝化。

    谢归衡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回神就看见自己仍靠在万花大夫的怀里,他猛得直起身,才发现万花大夫的衣袖竟已被他扯破。

    纯阳手足无措,窘迫地捏紧袖扣,谁知袖扣居然被捏成了粉末,他慌乱看着自己手心漏下的金粉,目瞪舌结,“我,我这是?”

    “你不用怕,”万花大夫温声安抚他,“你只是觉醒了。”

    “觉醒?”谢归衡迷茫抬头,却见万花大夫身上正隐约游走着一条红眼白蟒,他连忙伸手去抓,“小心!”

    白蟒一瞬间消失了,他的手只碰到了白蟒的尾巴尖,凉滑似水。

    万花大夫玉颊飞上一抹轻红,低咳一声。

    谢归衡:?

    “你吓到他了,”万花大夫宽容道,“不用急,你的师侄们现下住在福运来,我已经给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你才刚觉醒还控制不好力量,恐怕你还得在我这再待些时日。”

    ……

    砰、砰、砰,是谁的心跳声。

    谢归衡偷偷看他,文雪鹭叹了口气,“小衡,控制心神。”

    这些时日,他们已互通过姓名,谢归衡小他五岁,因此黏着他叫雪鹭哥,文雪鹭拗不过他,只得默认了这个称呼。

    谢归衡天资过人,刚觉醒便已感知过载,好在身边有文雪鹭及时安抚引导。

    文雪鹭垂眸轻抚怀中的雪豹幼崽——谢归衡的精神体。

    小雪豹发出嘤嘤的撒娇声,在万花大夫怀里爽得打滚翻肚皮,谢归衡也随之露出惬意的神情。

    ————

    扬州,素心堂。

    苏燕望了望素心堂的牌匾,收到文雪鹭的书信后她便从万花谷赶来扬州,今日总算到了,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刚准备进去。

    嘭——!

    有人从门内摔出来,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医馆门口一道人影抱臂而立,目光寒凉:“焦老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出个门也能摔成这样,我来扶一扶你。”

    说罢,那人走到那被唤作焦老三的混混面前,一把将人扶起,嘴上还关切问道:“大白天的怎么就好好地平地摔了,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焦老三肩骨被他抓得咯吱作响,张口就要开骂,肩上的力道陡然一重,疼得他涕泗横流,求饶不止:“这位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来叨扰您了!”

    谢归衡咧开嘴角,露出个虎牙尖:“好说好说,有病常来啊。”

    而后又压低声音警告,“别让我在这条街上再看见你,若有下次,你的胳膊就不用要了!”

    苏燕在一旁忍不住噗笑出声,谢归衡闻言冷冷扫了一眼,激得她浑身一抖,那个眼神里……有杀气!

    苏燕站在门口呆呆想道:我们医馆,现在的画风这么恶了么?

    谢归衡治完来闹事的混子,拍拍手潇洒进入医馆,那姿态,就跟回家似的。

    苏燕跟在他身后进去。

    ……

    医馆内,文雪鹭还在看诊,谢归衡四下看了看,熟门熟路摸进后院,文雲雲正在做功课,小脸皱成一团,显然不太顺利。

    文雪鹭带着师妹进来的时候,一大一小已经跑到了树上,文雲雲坐在谢归衡肩膀上,谢归衡立在树梢,一眼扫过,吓得文雪鹭心都停了几拍。

    糟糕,雪鹭哥好像生气了!

    谢归衡带着文雲雲从树上下来,乖巧听训。

    文雪鹭教育完自家小花盆,眼神看过来,谢归衡一秒乖巧,乖乖露出手掌心可怜巴巴道:“雪鹭哥,我错了,要不,你打我手心吧。”

    “小衡你啊,”文雪鹭抚了抚额,伸出手在谢归衡掌心点了点,“这次便罢了,下次需有我在。”

    谢归衡缩回手低低应声,脸上飞起一抹红。

    苏燕:……您们是完全当我不存在么?

    文雪鹭方才想起来介绍,他温和道:“小衡,这是我的师妹,苏燕。师妹,这是纯阳谢归衡。”

    谢归衡:怎么办!刚刚好像在门口威胁了雪鹭哥的师妹QAQ

    “原来是纯阳宫门下,”苏燕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当真是位少年英才。”

    谢归衡冷汗直冒。

    文雪鹭不解其意,见两人气氛僵持,连忙插入话题:“师妹,我信中已与你说了小衡的情况,因此请你来帮他看看。”

    苏燕这才放过谢归衡,一只背黑腹白的小燕突然出现在她的肩头,她亲昵摸了摸小燕的头,“去吧。”

    小燕鸟撞入谢归衡体内,不过几息又盘旋而出。

    苏燕闭目消化燕鸟带回的信息,而后惊疑不定看向文雪鹭,又看看谢归衡,她踌躇道:“文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文雪鹭点了点头,带她进到一间无人的诊室。

    苏燕欲言又止:“那位谢道长……是师兄你选定的侠侣么?”

    文雪鹭闻言一个趔趄,险些失态:“师妹,你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苏燕:“我刚刚探查了一番谢道长的精神图景,……在里面发现师兄你的雪蟒。”

    所以呢?

    文雪鹭疑惑不解:“小衡觉醒当天便出现感知过载,因此我只得时时放出雪蟒来帮他梳理。”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偏科了嘛,苏燕无奈看他一眼,提醒道:“师兄,一般只有匹配度高的,并且结合过的双方,才可以长时间停驻在对方的精神图景。”

    就我刚刚进去看的样子,雪蟒根本就没有挪过窝吧,俨然已经占山为王了。

    “咳咳,”文雪鹭呛了一声,稳了稳心神才低声道,“但是我们还没有……”

    正在陪文雲雲玩翻花绳的谢归衡耳尖一动,分出一抹心神。

    “唔,”苏燕陷入沉思,缓缓道:“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们的匹配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师兄,这是天作之合啊!你们什么时候请吃席?”

    她小小开了个玩笑,揶揄地看着这位自从退了浩气盟开始养女儿之后变得温和内敛的师兄,想当年他可是一等一嫉恶如仇的脾性,不过想到他经历的变故,倒也不足为奇了。

    唉,世事无常,苏燕轻叹一口气,倒是有些希望那位谢道长真的能和自家师兄成就鸳盟了。

    ————

    六年前,文雪鹭进入浩气盟玉衡堂,赏善罚恶,无有错漏,时人敬称一声“昆吾君”。却也在同一年,文雪鹭的同门师兄被叛徒出卖,满门全灭。

    文雪鹭赶到时,师兄师嫂已经气绝身亡,他在墙角暗格找到了被师兄藏起来的幼女,同时还有一封信。

    他本想手刃叛徒,却不料那恶贼复又向浩气投诚,吐露了诸多情报换取自身平安,浩气盟斟酌一番,同意了。

    文雪鹭含恨请辞,独自寻仇,然而来到仇人家外,岂料见仇人阖家欢聚,其乐融融。

    他隐在暗处站了一夜,心如火焚,最终仍默默离去。

    江湖风波恶,善恶何凭说。

    后来文雪鹭将师兄遗孤养作亲子,好在师嫂与他同姓,倒也免了两姓之别的风波,自此他便带着文雲雲隐居扬州。

    曾经年少莳花弄草,舞文弄墨;

    往后余生烧火做饭,不问江湖。

    ……

    苏燕已告辞离去。

    风忽然吹动竹帘,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文雪鹭。

    想及还在后院的两只,他掀帘而去,往后院行去。

    好像有哪里不对?

    玉白雪蟒无声地在屋脊滑行,捕获住一只偷听的奶豹。

    小雪豹:“嘤。”

    凉滑的蛇身层层盘绕,将小奶豹困在中央,尾巴尖在奶豹周身来回扫动,雪蟒低伏头颅。

    无形的精神触手触碰屏障,精神链接一瞬建立。

    文雪鹭在脑海中轻唤:“小衡。”

    纷乱的情绪与画面自另一端澎湃涌来,被他一一扶平,“我没事。”

    一声熟悉的低咳一闪而过,文雪鹭心思灵透,当下便想明了纯阳偷听的缘由,柔声道:“我知晓你是担忧我,这才如此行事。只是非礼勿听,这样吧,我同你约个暗号,以后你若是听到了,就表示我需要你,可好?”

    链接的另一端传来应声:“……嗯。”

    同谢归衡约下暗号,文雪鹭语气一转,严厉起来:“但是你这次发觉误会之后却还在偷听,实为不妥,当罚!”

    话音刚落,雪蟒高高扬起尾巴尖,抽在了小奶豹圆乎乎的屁股上!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击打声。

    雪蟒体贴地放松了身躯,受到责罚的小雪豹嘤嘤叽叽地瘫成一团猫饼。

    这出人意料的惩罚着实惊到了谢归衡,他股间一紧,火辣辣的痛感便从精神体传沿过来,他一个没绷住,把文雲雲的翻花绳给拉断了。

    小花萝见到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弄坏,顿时嘴一瘪,准备哭闹,却见对面的谢归衡突然红了眼尾,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心中一惊:他怎么哭得比我还快!他难道想恶人先告状?

    文雲雲见状,不甘示弱地跟着掉眼泪,一边掉一边气哼哼地想:等爹亲来了,我一定要先开口!

    雪蟒慢悠悠回到主人身边,文雪鹭疑惑道:“小衡的精神体呢?”

    雪蟒给他看尾巴,一只卷在尾巴尖上焉答答的小奶豹。

    文雪鹭好笑地将奶豹抱起,搂在臂弯。

    ……

    文雪鹭头疼看着后院混乱的情形,敲了敲廊柱,将两人视线吸引过来,道:“我炖了竹荪鸡汤,待会晚饭下鸡汤面吃,有人要吃么?”

    文雲雲听闻此言,想起爹亲的绝妙厨艺,立马掏出小帕子擦净眼泪,跑到文大夫身前拉着他的手期待道:“我要吃!”

    文雪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嗯,你先去洗把脸,再去厨房拿三双碗筷。”

    小花萝欢快地跑走了。

    谢归衡慢吞吞地挪步过来,也扯着文大夫衣角,他轻轻挠了挠文大夫的手心,眼眶红红道:“雪鹭哥,我知错了。”

    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文雪鹭轻轻拿帕子替他擦干泪痕,道:“嗯,我相信小衡。”

    谢归衡眼神晶亮。

    事后,谢归衡赔给了文雲雲两条翻花绳。

    二

    春雨淅淅沥沥落下,晚风微凉拂过树梢。

    文雪鹭就着雨声在廊下煎茶。

    谢归衡挨着文大夫说悄悄话。

    谢归衡:“雪鹭哥~,我们什么时候交合啊?”

    突然神神秘秘跑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文雪鹭好笑扫了他一眼。

    谢归衡却误会了什么,期期艾艾道:“我,我在宫中有修习房中术!”

    文雪鹭似笑非笑看他。

    谢归衡偷瞄他:“好吧,其实还有我之前在山上击杀了邪道士,从他身上得了本《九阴九阳》……”

    文雪鹭敛了笑意,严肃道:“不许学那个!”

    纯阳误以为他是拒了自己,心情低落下来,趴在一旁的雪豹也随之耷下圆圆的小耳朵,把脸埋进爪垫下自闭,却悄悄用等身长的尾巴勾住在身边盘卧的雪蟒的尾巴尖尖轻晃。

    “心急什么?”文雪鹭勾住谢归衡不安分的手,想了想,嗯……算算也该快到日子了,便学着他的模样凑到颈边耳语:“过两日,雲雲会去朋友家三天……”

    剩下的私语逐渐模糊,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空间。

    ……

    广陵邑,繁花小筑。

    天色暝暝,主人家早早回了卧房。

    文雪鹭好笑地看着在自己身前乱拱的谢归衡,他此时正坐在床上,谢归衡趴在床边,浑身赤裸,下半身在地上,上半身却伏在文雪鹭腿上。

    万花大夫的玉制腰带早就取了下来,腰间中衣不过松松系着绑带,谢归衡两手搭在文雪鹭腿上同他双手交握,脸却凑到他腰间,薄唇衔起系带的一端往外拉扯,偏生他还不安分,双眸扑闪地望着万花大夫的俊颜。

    文雪鹭喉头微动,蒙生一股渴意,他垂眸不语,静静地看着纯阳继续动作。

    系带一松,万花大夫的衣衫便散落开来,露出层叠衣襟下遮掩的精壮躯干,上面犹有几道伤痕,惹得纯阳心疼地吻上去,带起一阵阵战栗。

    谢归衡的眼神热烈而痴迷,他面上一片潮红,轻轻道:“雪鹭哥,你好香啊。”

    他黏着文雪鹭的身子爬上床,跪坐在文雪鹭腿上,逼得文雪鹭不得不往后倾,却又被他搂着腰肢拦住,谢归衡凑过来献出唇舌同他接吻。

    少年莽撞的唇舌在文雪鹭口中冲撞,被他包容着接纳、引导,到最后反客为主,一吻下来,倒是谢归衡先败下阵来,目光茫然挂在文雪鹭身上大口喘气。

    文雪鹭抿了抿被吻得发麻的唇舌,哭笑不得,不过接吻而已,谢归衡的欲望已经苏醒,直直抵在他的小腹迫不及待昭显自己的存在。

    文雪鹭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小归衡,便感觉到谢归衡难耐地低喘一声,臀缝挨着他的欲望轻蹭,吐着舌尖向他讨欢:“雪鹭哥……这里,也摸摸。”

    像只讨食贪欢的小母羊。

    谢归衡微微抬腿,露出股间的嫩红菊xue,在越发浓郁的白檀香中,他懵懂又坦荡地向爱侣请求:“摸摸这里,它痒。”

    文雪鹭托着谢归衡的腰臀将人抱起,放倒在床褥上,深色锦被中卧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道子,他倾身过去,献上一吻。

    文雪鹭一直没有详说,他一直也能闻到谢归衡身上的信香,清新凌冽,是雪后青松的气息,经霜不褪,遇雪犹清。

    文雪鹭支起一条腿抵在谢归衡的双腿间,引着他把腿分开,露出隐在腿心间的一点嫩红,又以指挑了一块早已备好的润滑膏脂细细涂抹在谢归衡幽门入口,指尖轻叩门扉,刚一探入,便得了殷勤备至的招待。

    谢归衡面上一片神醉梦迷,手却始终牢记托着腿根向万花大夫坦诚相待,股间的xue口更是巴巴地吞了万花四根指头还叫不够,“嗯……雪鹭哥,你快进来呀,我已经可以了!”

    文雪鹭的指尖在纯阳的软xue内打着旋儿转,另一掌也握上了道子勃发的性器,用着百花拂xue手的巧劲,手法温柔而撩人,不多时就将谢归衡玩得水光淋漓。道子未经人事的清净的身躯很快禁不住玩弄,浑身一震哼叫着xiele文雪鹭一手,“嗯……啊!对不起,雪鹭哥,把你弄脏了……我给你舔干净。”说着他腰一拧,就要爬起来给文雪鹭舔手。

    万花两侧的长发垂落下来,贴在脸颊两边,修饰出温和柔婉的轮廓,然而他指上动作却截然相反,趁着纯阳将欲起身,指尖抵着软xue内栗子大小的凸起狠狠研磨揉搓,纯阳顿时腰肢一软,双腿将锦被蹬出几道褶皱,xiaoxue一缩一缩着吐出涓涓清露,打湿了万花的掌心。

    谢归衡给这猝不及防的一下,爽得眼泪汪汪,飞红着眼角觎了一眼坏心的大夫,半真半假地埋怨了一声:“雪鹭哥……真坏!”

    文雪鹭抽出湿淋淋的手指,好笑地拍了拍纯阳不安分的屁股:“别那么心急,这么急着吃下我,可是要吃苦头的。”

    他斯条慢理解开自己的裤子。

    粗长的阳茎一下子弹跳出来,精神奕奕地昭显着万花的情动。

    文雪鹭的阳茎物似主人,因着除却几次自我疏解再无它用,便是白白净净一根粗阳,顶端还透着粉意,煞是好看。

    谢归衡直愣愣盯着文雪鹭那物什儿,一想到待会这根粉嫩的粗茎就要进入自己,令他又羞涩又期待。

    床褥微陷,文雪鹭坐上了床,跪在他身前,抬起他一条腿,腿与腿交叠、触碰,硬热的粗物抵在他的腿心间。

    文雪鹭一手握着自己的欲根,慢慢戳进谢归衡的菊xue口,另一手摸上谢归衡的阳茎抚慰,好叫他放松接受自己。

    谢归衡只觉小腹下一阵酸胀,身体内部被一根硬热粗棒缓缓撑开,文雪鹭的动作很慢,使得他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何一寸寸将万花的欲望纳入体内。

    “嗯……”谢归衡迟疑着抚上小腹,他疑心自己要被戳穿了,却只摸到自己紧绷的腹肌。

    “呵……” 文雪鹭看着谢归衡疑惧的傻样,哼笑出声,他轻拂谢归衡汗湿的鬓角,在纯阳唇边落下一吻,询问道:“乖小衡,你想我轻一点?还是重一点?”

    懵懂无知的纯阳道子迟钝地思考了一下,不确定道:“重、重一点?”

    话音刚落,文雪鹭便猛地沉身,腰腹收紧,还留在外边一小截的阳茎顿时全根尽没。

    “啊……嗯……!”

    太,太深了!

    谢归衡檀口微张,露出一截软红舌尖,喉中发出嗬嗬低喘。

    娇嫩的内壁全然没有受过如此蛮悍的进犯,只一招面便溃不成军,柔顺讨好地献出城池,任他攻城略地。

    谢归衡下意识地收缩xue道,被紧致rou道服侍了个十成十的文雪鹭喉头滚动数下,终是难耐地低喘出声。

    埋在谢归衡体内的阳茎微微跳动,存在感十足。

    谢归衡怔怔地往下摸到两人的结合处,惊叹道:“这么大,全吃下去了……”

    文雪鹭停了一会儿,见他适应良好,便开始小幅度地摆腰抽插。

    九浅一深,摆若鳗行,进若蛭步。

    万花深入浅出,引得纯阳渐入佳境,再细细观察纯阳道子的神态,确定他沉醉其中,这才渐渐放开,不再压抑自己。

    谢归衡双眼轻闭,面色绯红,脖颈后仰,吐息低沉急促,神态却安然迷醉,腰肢轻摆配合着万花的进出。

    文雪鹭朝着xue心顶撞,每次冲撞rou冠都抵在阳心旋磨一圈,刮一片淋漓清液,进出间越发顺畅自如。

    灼热阳茎拓开rou壁每寸角落,深入浅出,谢归衡腰眼给顶得酸麻发酥,xuerou一缩一缩地艰难吞吐,渐渐跟不上文雪鹭的节奏,只知抬腰承迎,舒爽得浑然不知天地三清。

    文雪鹭抬起他一条腿引他绕过自己腰身搭在背上,接着使力入得更深,阳茎戳刺窄软内壁,耐心寻找着目标。

    忽而,谢归衡陡然低叫一声,夹带着哭腔:“啊……!那,那里!……好奇怪,呜……好酸,啊!雪、雪鹭哥,别顶了……”

    文雪鹭依言又顶了几下方才碰到的软rou,又得到纯阳几声回应似的哭喘和夹紧的xuerou,心知是找到地方了,谢归衡还茫然不解,只觉得每每被文雪鹭撞在那处,脊背便过电似的酥麻,下身亦是控制不住泄出一股股清液。

    文雪鹭俯下身,在谢归衡颊侧,唇边落下数道轻吻以示安抚,随后又含住小羊的唇舌,细细品尝,谢归衡给吻得放松下来,不再紧绷着身躯。

    文雪鹭安抚他:“不要怕,这是你的受孕腔,放开心神,接纳我。”

    室内,逐渐浓郁的白檀香与雪松香交织相融。

    精神体化的雪蟒安然游走在谢归衡的精神图景,蛇尾轻扫,隐在暗处的裂缝一一愈合,给主人带来久违的清爽,矫健的雪豹亦步亦趋地跟在雪蟒身边。

    蓦地,雪蟒昂起头颅,蛇信轻吐,回身扫了一眼,雪白的尾尖抬起,轻轻将雪豹推倒。成年的雪豹茫然不解,仰躺着露出脆弱的肚皮,然后就觉得身上一重,雪蟒游身而上,凉滑蛇身缠上豹身。

    谢归衡:?

    文雪鹭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尖,温声给他科普:“小衡知不知道,觉醒后的结合,要比普通人多了点步骤,譬如你这样的体质,会在觉醒后分化出可以接纳我信香的受孕囊。”

    “放松些,”他指尖一路下滑,点在谢归衡小腹,“让我进去,把信香注进腔内,才算是,彻底结合。”

    谢归衡艰难吸收新知识,他红着脸分开双腿,信赖道:“我相信雪鹭哥,你要进,便进来吧。”

    文雪鹭被鼓舞,摆动着腰肢轻叩内壁上紧闭的门扉,撩得谢归衡情动不已,软xue深处不断分泌出透明清露,随着文雪鹭的进出在两人交合处涓涓滴落,打湿锦被。

    谢归衡在舒缓的节奏中浑然不觉,逐渐失了警惕,文雪鹭趁隙而入,沉腰使力一顶,破开腔口,长驱直入。

    谢归衡股间顿觉一酸,仿佛有什么隐秘的角落被人彻彻底底侵犯了一般,他看不见,掩在皮rou下的稚嫩腔道被一根粗热阳茎贯穿,严丝合缝地套在阳茎上,在缓慢的律动中慢慢嵌合成入侵者的形状。

    文雪鹭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次次贯穿谢归衡生涩的腔室,如此数百下后,他深深一顶,插入谢归衡的xue腔内,同时咬住谢归衡的喉头,随之阳茎微微跳动,将信香注满腔xue。

    热液一股股浇在生嫩的受孕腔内,谢归衡头一回交合便尝尽了其中的快活滋味,又被内射进受孕腔,xue道受不住刺激地痉挛收缩,甬道深处的腔xue也释出一股潮乎乎的暖流,与仍埋在其中的入侵者完成了信香交融。

    文雪鹭安抚地吻了吻谢归衡唇角,温柔又坚定地宣布:“小衡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谢归衡懒洋洋躺在文雪鹭怀里,好奇地摸了摸小腹,疑问道:“雪鹭哥,你说这里有受孕腔,那我会怀上小宝宝么?”

    文雪鹭无奈看了他一眼,柔声道:“一般来说,第一次结合是很容易受孕的,但是小衡不行,时机还未到,我提前吃了避孕的药,因此你不会怀上的。”他将谢归衡拦腰抱起,带去备好的暖汤池清洗。

    温泉水暖,又是好一番鸳鸯戏水。

    待云消雨歇,已是天色将明,两人相拥着睡去。

    ————

    再来镇,素心堂。

    “快!快让让!出人命啦——!”

    街上一阵sao动,几个赤身汉子抬着副担架快步跑进医堂内。

    “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俺娘啊!”

    今日是文雪鹭坐堂,人命关天,他急忙抓起针囊来到担架前,只一眼,他便默默叹了口气,沉痛道:“这位大娘……已经去了。”

    担架上的人已然气绝。

    为首的赤膊汉子闻言,再忍不住,落下泪来,扑在尸身上哭喊。

    在他断断续续的哭诉下,众人得知详情。

    原是两年前,他娶了个龙女娘子,他娘子家传有一避水龙珠,近日叫东洋水寇得了消息,上门强索,如今老娘被害,妻子也被捉去,已是家破人亡了!

    段宝生涕泪交垂:“娘!宝生对不起您啊!”

    这等人伦惨剧,听得男默女泪。

    有镇民义愤填膺:“这等恶寇!朝廷就不管么?”

    段宝生摇摇头:“官军派了人去突袭,结果都被他们打了回来,那些贼寇都滑头的很,抱团一起行动,可怜我娘子,被他们掳去了虎剑西岭,如今生死不知啊,呜呜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文雪鹭默然无语,唯有双眼寒冽,仿佛燃着两簇冷火。

    他引着段宝生先行安葬尸首,段家已经一贫如洗,医馆众人赠了张草席用以裹身,段宝生和几位渔民弟兄草草刨了个坑,将老娘埋进去,好歹也不算是曝尸荒野了。

    是夜,虎剑西岭。

    月黑风高,土肥圆家营地已无活人声息,一道黑影静立在贼寇尸身边。

    黑影向前一步走入亮处,皎洁的月光倾落下来,照在他的脸上,其形挺拔如松,其容温雅动人。

    正是文雪鹭,来此除恶。

    形如飞凤的金玉烟斗被他托在臂弯,真气在周身震荡,广袖无风自动,黑衣猎猎,端是好一个玉面阎罗!

    看得尾随而来的谢归衡心神激荡,一时间情难自禁,漏了行迹。

    “谁?”

    雪蟒无声蜿蜒,在万花身边高昂起头颅,红眸冷冽。

    谢归衡从树上跳下来,神情狡黠,同时精神体雪豹幻化而出,踱着优雅轻盈的步伐来到文雪鹭腿边来回轻蹭。

    文雪鹭轻叹一声,万般冷厉皆化作柔情脉脉,纵容道:“这里脏,你别过来,我过去。”

    他提气轻身,跃到谢归衡身边,与他并肩同行。

    文雪鹭牵起谢归衡的手,温声道:“我已让万花弟子张三和李四替我将段宝生的妻子护送回家,现在外围还有些贼寇巡逻,我们先离开。”

    谢归衡眨了眨眼,嘴角一弯露出他标志性的虎牙尖:“外面那些贼人么?我已经将他们都解决了!”

    文雪鹭闻言,替他把了把脉,问道:“可有受伤?”

    谢归衡摇摇头:“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两人手牵着手,缓步走在山道上。

    文雪鹭突兀发问:“小衡……要离开了么?”

    谢归衡沉默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文雪鹭:“要去哪儿?”

    谢归衡低头踢石子,闷闷道:“下山前于睿师父建议我去金水镇或者枫华谷……我还没有想好。”

    文雪鹭温声建议道:“枫华谷最近不算太平,你或可往金水一行。”

    谢归衡失落道:“雪鹭哥,不想留我下来么?”

    文雪鹭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凑身过去在谢归衡耳边温柔安抚道:“小衡还年轻着呢!我希望小衡可以多去看看这世间,还有那么多美好你还没有见过,还没有经历过……我舍不得将小衡困在身边。”

    谢归衡的眼睛闪闪发亮。

    ————

    扬州城西通往金水的路口,文雪鹭与谢归衡正依依惜别。

    谢归衡牵着龙子,背着小包袱,眼眶发红看着文雪鹭。

    文雪鹭无奈抬了抬腿,上面挂着一只同样泪眼汪汪的大雪豹。

    大雪豹:“嘤嘤。”

    文雪鹭上前狠狠抱住谢归衡,不舍道:“早点出发,不然晚间赶不上住客栈了。要记得给我写信,要报平安。”

    谢归衡搂着文雪鹭的腰不撒手,文雪鹭低叹一声:“小坏羊,可别把我忘了。”

    他松开手,催促谢归衡出发。

    谢归衡翻身上马,一步三回头。文雪鹭牵着文雲雲目送他扬鞭纵马,身影渐渐远去。

    文雲雲吸了吸鼻子:“爹亲,我有些想小谢叔叔了。”

    文雪鹭想了想,摸摸女儿的头:“以后叫他小爹爹。”

    文雲雲:???

    ————

    文雪鹭收到了很多来信,他一一展开回复:嗯,小衡去了好多地方,君山桃花,洱海蝶泉,昆仑寒山……

    真好呢,小衡,你前路坦荡,一如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