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一点密箱引诱(重逢失禁;呆滞刻板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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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图恒宇。” 那熟悉的声音像是穿越了一整个世纪传进他的耳里。图恒宇先是一愣。长时间的饥饿让他的身体技能如同在49℃高温下的沙漠跋涉,身体各项机能连同这颗大脑,都如同被烘干了水分一般退化、干枯。 平稳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根寒针,刺进了图恒宇混沌的大脑中。 他眨了一下眼,又缓缓再眨了一下。这有点像沙漠清晨的蜥蜴,随着每一次薄膜重新覆盖上眼球便会扫去一片遮掩的混沌,可雾霾很快又缠上,仍不得清明。图恒宇僵硬着脖颈,还好耳朵倒是有点用的,他朝声音的源头偏头望去,眼帘再垂下,睁开......像一台笨重又老旧的机器再重启,连同大脑中的嗡嗡声都如此相似。 嗡—嗡嗡—— !!! 缓慢加载的大脑,终于将这现下的声音与过去的记忆连接上, 那是马兆,是他的老师。 意识到来的同一时刻,图恒宇遮掩在单薄衣物下的身子开始不受控的颤抖起来,脊背上滑落下汗珠,浸染了上衣......而顺着再往下,是他肮脏的裤子上,染出了更深一片的水色。 这可不是汗液能达到的程度。 图恒宇颤抖着双唇,它张合着,舌尖在下齿与上颚间磕碰了几次,却始终发不出那简短的三个音节。 倒是眼泪先涌了出来,湿润了眼睛。 顾不上流淌下的泪水,图恒宇微微蜷缩起了上身,双腿并的更紧,让环膝的席地坐姿将自己藏得更深,好像这样,就能遮挡与消除那令他更加难堪的地方正在出水的事实。 你看着他含着泪光的眼睛开始扑朔躲闪着与另一双如深海一般静谧的眼睛对视,他不敢去看你,却又控制不住本能着想去看你。他一边抬着湿漉的眼神偷瞄着,一边调整着靠墙的坐姿将双膝合得更拢,以遮挡腿间浸湿的布料。就像一只被主人抓包犯错的狗。 可狗狗又有什么错呢? 马兆抬头,看了眼在图恒宇侧上方红光闪烁的监视器。 二: 他们不该在此相逢。 时间、地点,甚至空间都是错误的。 但既然故事已经在此开启,收回重置就是重复浪费了。你知道,浪费可耻嘛。于是你仅是将时间往回调了一些,来交代一个前因,让这个故事开始完整吧。 三: 不必太向前,就像我们共同所拥有的那一片记忆,那片海中仍然沉睡着带鱼,图恒宇也好奇着向他老师发问,最终两人的心跳先后都在那一片海域归为‘0’—— 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图恒宇被救了。 没人知道图恒宇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天里牺牲了很多英雄,地球上多了许多墓碑,却没人能献出鲜花。彼时地球已经开始了流浪征途,发动机的蓝色火焰从宇宙中望去,就像这颗蔚蓝的星球开出了更多茂盛的蓝色小花,海洋更多了。而生长着钢筋水泥的城市深海,并不配套拥有阳光与沙滩。所以呢,这个故事的故事开端,没有热心质朴的渔人在天还未亮的清晨在海边捡到湿漉昏迷的图恒宇并拯救进自己的小木屋的戏码。 没有。 四: 冷。 这是图恒宇感受到的第一个活物才能感受到的感受。 也许这是一个病句。但无所谓,没人在乎。就像你此刻应该为他燃起一小簇火焰,或是将壁炉点燃,来为他取暖。但你知道,早在数十年前,木材就变得比一颗钻石更加稀有——至少价格上是如此表达。可惜,钻石可不怎么好释放热能。于是你为他点亮了一盏电子灯。 幽蓝的光撒落。 你看,图恒宇,至少,有光了。 好疼。 是图恒宇的第二个鲜活感受。 你看着他在床上蜷缩了一会,有意思的是,冷和疼这两种感受所表达出的应对反应都如出一辙,这种姿势是自我保护呢,还是一种如同鸵鸟受惊后的逃避外界的行为?你决定稍后再做这思考。现下,单薄的衣物可遮不住他身体的微微战栗,布料跟随着肌肤一起在抖动着,纹理褶皱叠叠,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搅动着,衣角逐渐上移,将被遮挡的肌肤裸露了出来。开始还只是一些苍白,而随着衣摆将腹侧的肌肤也吐露后,便是淤青与深紫色的交叠。 这也不失是一种展现鲜活的证据,你看,还能充血肿胀。 “唔、” 许是被自己乱抓的手指碰到了伤处,一声细不可闻的沉闷低吟震在空中。 你知道,他要醒了。 墙角的机械的红光如同呼吸闪烁了一下。 兴奋了? 五: 图恒宇睁开了眼。冷调的蓝光温柔的让他适应了环境。即使过去了那么久,图恒宇还是会在醒来的这一刻与记忆力短暂的监狱时光重叠。太像了。 狭窄的床,冰冷的墙,密闭的空间像是连空气都被压缩。 他猛着吸了口气,胸腔深处的细微撕裂痛感像是冬日凌冽的冷风倒灌,彻底清醒了。 倒也没那么惨。 图恒宇赤裸着双足触碰到地面。被蜷在小腿肚上的单薄裤子随着重力垂下,盖过了脚面。虽然同样都被以‘冷’字相形容,但现在的温度是在人为控制之下平衡了生存与节能的最适宜点,比起过去地面上那真的可以冻死人的自然‘寒冬’季节——至少,即使只拥有‘遮羞’这一点作用的衣物,也不会让图恒宇直面死亡。 嗯?发现了关键词?【过去】【地面】。 是呢,现在的图恒宇,正处在地下。 就像故事的开头所说,没人知道图恒宇怎么活下来的,包括他自己。而当他醒来时,就在地下城了。 图恒宇扶着床沿站起,他的双腿有些发虚,在站直前有一个踉跄,但他扶住了自己,没有在你眼中表演一个令人期待的摔倒。而随着他起身站直抬脚离去,之前被身体遮挡住的紧靠着床缝的墙面上,露出了被刻画的痕迹。这是图恒宇给自己的记录。七个正字与一个T。现在,他又填上了一条横杠。三十八。 第三十八天了。这是图恒宇重新拥有呼吸、心跳、温感、清醒意识——‘复活’的第三十八天。 这么说,逃离死亡重新拥有生命自主意识,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图恒宇重新获得自由的第三十八天。他环视着自己所居住的这件狭小的箱屋,这早已经超过了他过去在监狱所待得那短暂的日子。 想到这,图恒宇扯了扯嘴角。 也许在监狱服刑都会比现在日子好过。 至少......不用为下一顿的着落而发愁。 六: 图恒宇拉开了门,更亮的光源涌入眼中。他下意识眯着眼向内回缩了一下。门外是狭长而拥挤的走廊。在图恒宇拥有的类似记忆里,还得追溯到他很小的时候,与父母一起挤过的城市地铁。嘿,巧了,都是在地下。 当图恒宇第一次醒来时,就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地下城中。比起自己竟然没有死亡,他更为震惊的是,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既不是在监狱里,也不是任何一家医疗机构、甚至都不像是在一所‘机构’里,身边没有任何官方的工作人员,没有人能给他一个解释,被谁所救?为什么还活着?他一无所知。他一醒来,拥有的只有他刚刚跨出的那间厢屋。图恒宇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行星发动机开启后,世界出现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导致的系统错误,或者是...物资、人员缺少下的一种最简单粗暴的处罚手段,他的身份被定为最底层的流民,甚至与无身份的‘偷渡’者无异。赖以生存的学识完全无用。 他低头随着人流涌动向前,来到宽阔些的大厅。 起初,图恒宇连吃饭都是问题。他在狭窄密闭的箱屋内度过了前四天。无人问津,救他回来的人——无论其代表的是什么,姑且先这样称呼着。是真的让他自生自灭。也无所谓。图恒宇想,反正他想做的事都做完了——丫丫得到了一生的寿命,科研于他专业来说也到了顶点也没有了再参与机会,地球也无需他的能力来拯救。自我生命的意义已经消亡,他也不太想活,没关系。 可是每想到这一刻时……脑海里又会涌出那张小脸,乌黑的头发,披在耳旁,自己竖起两只小啾,爸爸,帮我扎辫子~ 丫丫还好吗?有受到影响吗,自从数据上传后再也没见过,她一定看到自己死亡漂在海里的场景,丫丫会知道我没死吗……目睹自己父亲的死亡,她还好吗会不会受到了刺激……不、不行,一定要再见丫丫一面,一定要告诉她,爸爸没死爸爸还活着,好着呢,不要担心…… 需要一台端机…生命数据卡呢,还在还在……仅仅需要网络…… 不对,是先要生存下去…要活着……需要食物……医药……他有伤口还要清理……… 七: 人在面对美好事物——诸如金钱、美食,爱,温暖、希望,光。总是贪婪的。 会得寸进尺,会想要更多。 而越是得不到—— 你知道,欲望就是这样被滋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