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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女士衣冠不整,整个人散发着醉醺醺的酒气,被身旁长相明艳的短发女性搂着肩,凑在一起看着手机屏幕,是极亲昵的模样。 王鸥刚进酒店时远远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软乎乎的漂亮的醉鬼。 和旁边愈发碍眼的人。 王鸥于是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不知她们看到什么,发出了很快乐的肆意的笑声;醉酒模式的杨蓉眉眼弯弯,笑得好看,一副谁都可以拐走的小狗样…天真又yin乱。 到底还是杨蓉最先发现了王鸥。她抬眼,意识好像比含着酒气有些迷茫的双眼更先一步发现了自己的爱人。 “鸥~!我的鸥~!” 她看起来那样开心,声音温软甜腻,句尾上扬又拉长,似是撒娇。 仿佛在这里看到王鸥是莫大的惊喜。 …一个软乎乎的漂亮的笨蛋醉鬼。 王鸥想。 还未来得及感受清楚这份甜味,就见那醉鬼摇摇晃晃张开双臂,想要朝她跑来讨要一个拥抱,结果脚下一个踉跄,被身边人眼疾手快接住了。 于是醉鬼撞进了身边人的怀抱,原本虚搭在肩上的手搂上了她的腰身。 王鸥快步走上前去,不动声色地拂掉了杨蓉腰上的手,又不动声色地引她站到自己身旁。 女人略带审视的视线在两人间游走,忽然对着王鸥绽开一个笑容,大大方方地朝她伸手,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并说是杨蓉的高中同学。 那人意味深长的笑中参杂了一些王鸥看不懂的东西,似乎并不是恶意,但王鸥依然偏执地将其视为挑衅。 王鸥礼貌地颔首,并同她握手。 “你好,我叫王鸥,”王鸥顿了顿,“我来接她回家,谢谢你照顾她。” 两人的恋情只有身边关系较为亲近的几个朋友知晓,没有必要向仅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袒露,王鸥很清楚这一点,只是仍不愿随口用“朋友”来扯个幌子。 王鸥与女人寒暄了几句无所谓的客套话后同她告别,带着杨蓉离开。 杨蓉察觉到拽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很凉,并用了些力度。有点痛。 酒精的作用让她头脑发懵,并未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也并未挣扎,只是带着困惑,轻轻“唔”了一声。 无意义的音节,却让她温柔的恋人手上的动作立即温柔了许多。 只是大拇指却很缓慢地摩挲过她的手心,一下一下,似调情,又像威胁。 宣示主权般的、隐蔽的暧昧。 她的耳朵悄悄红了,酒精此时是极好的借口。 出了酒店,向王鸥停车的位置走去的那段夜路,杨蓉摇摇晃晃地走着,哼着不成调的歌,而王鸥则一路不语。 王鸥忽然开口:“怎么不回我消息?” “啊?…啊!我手机没电了……” “那怎么不借别人的手机给我打一个电话?” “对呀,我是准备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一个电话,让你来接我的呀,但是还没来得及……”杨蓉看起来很是困惑,费力地想要看清恋人的表情,却是徒劳。 “你就来找我啦!”最终她开心地拍手,用了宣告胜利一般的语气。 …这确实很有道理。王鸥不想承认。 杨蓉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跟着王鸥上了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盯着王鸥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时好看的侧脸傻笑。 夜晚唯有月光昏沉,她看不清恋人的表情,只觉得手上的动作实在温柔。 如果她再清醒一点就会发觉,王鸥此时的表情并非在笑。 那是一种极其克制、极其隐忍的愤怒。夹杂着欲望,夹杂着…委屈? “…怎么在盯着我?”王鸥问。 语气生硬之中却还是染上了温柔。 “嘿嘿嘿……你好看……”杨蓉那双小狗般的眼睛笑得眯起来,继续盯着她嘿嘿傻乐。 “……” 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而且我不是经常盯着你吗?” ——所以这有什么好问的。 “……” 这不太聪明的醉鬼的逻辑倒是异常清晰。 王鸥语塞。 “…回家吧。” 杨蓉的酒量不算好,对酒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她其实很少喝醉,即使是令人厌恶的应酬也能处理得游刃有余。 今天或许是与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聚会,让她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整个人既快乐又放松;又或许是因为,她知道王鸥会来接她,可以依靠的人就在她的身后,心中紧绷着的弦完全松弛下来,于是周围的一切都令她安心。 总而言之,她醉得彻底。 她的恋人开车向来很稳,就如那人的性格一样,于是她在恋人的车上感到既心安又困倦,昏昏欲睡。 她闭眼,半梦半醒地小憩;微微上扬的嘴角仍显出餍足的弧度。 王鸥此时却全然不似她这般惬意。 等待红绿灯的街口,她盯着恋人可爱的睡颜发呆。 那么可爱、那么、那么…… 色情。 ……任谁看到都会喜欢上的! 她们在一起九年,杨蓉给王鸥的爱舒展、坦诚而热烈,王鸥对自己的恋人自然是绝对的信任。 但是她的恋人那么好、她那么好,在相处中爱上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王鸥无法控制自己不对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抱有敌意。 实际上这九年来,反倒是杨蓉说过的“吃醋”更多,但王鸥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占有欲究竟有多强。 自己的占有欲和杨女士无比坦然的“我吃醋了!你要亲亲我才能好!”不同,那是生长在暗处的东西。 恋人真诚而炽热的爱将她融化,可是在感受过温暖之后,她却只想把她藏起来。 自己有什么特殊呢?那样的爱能够融化自己,就可能融化任何人,不是吗?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需要被拯救的人,永远愿意直白地表达爱意的直球小狗才是弥足珍贵。 与杨蓉相爱是她的幸运。 王鸥垂眸,轻轻摩挲恋人的发尾。 而杨女士在睡梦之中毫无防备之心,对恋人的动作毫无察觉,呼吸都未曾被打乱。 王鸥看她脸颊微微泛红,那暧昧的颜色一直蔓延到颈部;口红也被蹭的有些花了,水润红肿的唇看起来很好亲,让王鸥无法抑制地想到事后。 啊……口红…… 那口红还是她帮杨蓉涂上的。 王鸥的思绪飘回几小时前。 今天是杨蓉高中同学聚会的日子,她已经提前雀跃了好多天,王鸥也早早知道这件事。 但看着杨蓉开开心心地挑选衣服,开开心心地照镜子,开开心心地化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情低落,心中闷得发慌。 用杨蓉的方式表达的话大概就是: “为什么那么好看的我老婆要给别人看啊!” 也并不仅仅是如此。 那是属于杨蓉高中时的记忆,是快乐的、无比明亮的,或许是她最最喜欢的一段记忆也说不定。而那些全都与王鸥无关。 这样复杂的情绪里大概是混杂了自卑、嫉妒与不甘的。 但王鸥做不到坦然地把这些话说出口。 就像她以往最擅长的那样,王鸥妥善藏好自己的情绪,不仅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还像全天下最贴心的女友那样,帮恋人一件件挑选最合适的衣服,并送上由衷的赞美。 “鸥~!”杨蓉笑盈盈地看她,“帮我涂口红吧?” 她当然会答应。 她轻轻捏着恋人的下巴,十分细致地为她的恋人涂上口红,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当场化身为最最专业的化妆师,心里想的却是: 手上的触感好软啊……嘴唇看起来好好亲啊…… 想亲。 想做。 想把她做到下不来床,哭着向自己求饶,又哭着求自己再来一次,于是自动放弃掉参加同学聚会的机会;又或是做到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无声地向全世界宣告主权…… 在王鸥终于从自己阴暗又色情的想法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恋人全程都没有闭眼,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眼底是一抹略带揶揄的笑意;于是小狗此时不再是小狗,笑得倒像只偷腥的小狐狸。 “咳……”王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好啦。” “结束之后我开车去接你吗?你们那边几点结束?”接着又快速地丢出两个问句,生怕杨蓉再次扯回上一个话题。 杨蓉笑着,也没再纠缠她。 “好啊,你来接我。嗯……九点多?大概?我也不太清楚,说不准,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好。” 王鸥应下来,还未等她再说出些“注意安全”“玩得开心”之类的话,便猝不及防地,感受到恋人凑近的气息,接着,感受到嘴角软软的触感。 杨蓉揪着她的衣领,微微踮起脚尖,在她嘴角落下了一个很轻的、太过温柔的、不带情欲的吻。 被亲了。 被亲了! 当这个认知出现在王鸥脑子里的时候,杨蓉早已和她拉开距离,正站在门口朝她挥手,语气俏皮: “我走啦!不要太想我哦?我的鸥~” 王鸥只来得及匆匆和她告别。 杨蓉离开后,王鸥独自一人呆呆地站立,拇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嘴角,似乎还带有恋人留下的温度。 王鸥脸红、心跳、雀跃。 二十八岁的王鸥,他人眼中强大又美丽、理智而果断、温柔却疏离的天之骄子,因为恋人的一个吻,纯情得倒像十八岁的少女。 是了,十八岁。这是十八岁的她所憧憬过的一切。 王鸥和杨蓉相识于九年前的秋天。严格来讲,的确如此。 两人就读于同一所大学,杨蓉是比王鸥大一届的学姐。那年杨蓉大二,是学校话剧社的社长,王鸥则是刚刚入学的大一新生,她们在九月末的社团招新活动上相遇。 杨蓉热情地邀她入社: “嗨!美人~!对对就是你!你好漂亮!你要不要来参加我们社团?你太适合我们话剧社了!我说真的!……” 那天的杨蓉是扮成了林中小鹿的模样。一头红发,戴了极精致的鹿角装饰,琥珀色的眼眸分外灵动,两侧的麻花辫随她的动作摇晃;与灰白色的天空格格不入,与身后单调乏味的教学楼格格不入,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倒真像是从森林里偷偷逃出来的顽皮小鹿化作了人形。 她本就生得好看,又如此盛装“营业”,自然成为了一排社团招新处里最大的焦点,甚至不需要过多招呼就吸引了一众新生,被围得人山人海。 副社长乐乐呵呵地忙忙碌碌,而其他社团卖力“贴脸”自我推销的社长们气得牙痒。 所有人都在看她,她却叫她美人。 对于这份入社邀请,王鸥欣然接受,并顺利通过了面试。 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确认了恋爱关系,直到今天已有九年。 命中注定的相遇,天作之合的恋人。 这或许是旁人眼中她们的故事。 而如果按照杨蓉的视角,故事应该这么讲: 在社团招新活动上对漂亮meimei一见钟情,越是相处便越是觉得漂亮meimei实在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于是连直球带色诱,终于把漂亮meimei拐回了家,结果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被漂亮meimei吃抹干净了。 但是因为漂亮meimei实在很漂亮,所以好像也没有关系。 实际上,在杨蓉不曾知晓的故事里,她们的相遇,其实还要更早一些。 王鸥偶尔会想,其实很多年前的自己,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已经是太多年前的事了,久到那个骄傲的小女孩的模样已变得模糊不清。 那时的王鸥尚还年幼,并不懂得收敛锋芒。她知道自己很漂亮,那是一种带有侵略性的美,惹得一众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男生脸红心跳;她的性格开朗,身边从来都不缺朋友;她的成绩也好,一直都是让父母和老师骄傲的存在…… 那时的她是高傲的漂亮的孔雀,是俯瞰群雄的狮虎,是展翅翱翔的鹰。 人总是会变的,但不该是以这样痛苦的方式。 那事说来也简单得可笑。只因为一些莫须有的谣言,她便遭受了初中三年的校园欺凌。 三年,说来多么轻巧,可那是一天,一天,再一天。 那谣言的内容没有一句是真,她不屑于去管,谣言却愈演愈烈。 少数人的欺凌,多数人的孤立,当王鸥回过神来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少年人的恶是纯粹的恶。赤裸的、不留余地的。这校园哪里是什么祖国的花圃,那玫瑰的红分明由鲜血染成。 没有人关心真相,没有人关心真正的她,人们只是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恶意。 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她当然不是。她是那样骄傲的人,她怎么会甘心屈服。 可是反抗没有用。 她试着打回去。以不顾一切的、同归于尽的姿态……可终究一不敌多。换来的只是更加恶劣的欺凌。 她试着向老师求救。老师爱她,因为她那耀眼夺目的成绩,老师爱她,可老师不关心真正的她。那或许是世界上最最冷漠的爱。 她磕磕绊绊,还未将一切倾诉出口,就见恶魔的化身向自己走来,极亲昵地搂住她的肩,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告诉老师她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个主导这场欺凌的女孩同样是老师的宠儿,且比自己更加懂得如何讨长辈们喜欢。 你看不见吗?你的确看不见我身上的伤、也看不见我颤抖的肩膀吗? 王鸥想。 或许是那恶魔的演技实在精湛,又或许,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毕竟,那只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又能出什么事呢,不是吗? 她试着向父母求救。都说家是最后的避风港,可是她的避风港,离她好像有些太远了。 父母对她并非不好,父母或许的确是爱她的,只是他们都太忙了,太忙了。那时的她甚至几周都无法见父母一面。 她颤抖着拨通母亲的电话。 无人接听。 她沉默,沉默。 两小时后,她接到母亲的回电,说自己刚刚在开会,问她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呢?mama会为了她放弃重要的客户,坐飞机回来找她吗?如果mama真的来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只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你了。 mama笑着说她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孩儿。 不是了,mama。 她想。 已经不是了。 她当然不是没有想过反抗。 可是反抗没有用。 反抗没有用。 她不再试图反抗,并愈发沉默。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课间,她躲在厕所的隔间里,却听到相邻隔间里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她的朋友,是她眼中,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听到她说,自己早就看不惯她那副谁都看不上的样子了,她从来就没拿自己当过朋友。 盛夏闷热的厕所隔间里,王鸥却如置冰窟。 怎么会呢……可是……怎么会呢? 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吗? 直到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再试图反抗。 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才没有放弃。 她不甘心,她不要就这样结束。 她的骄傲与生俱来,那是一个不屈的灵魂。 她没日没夜地学习,把所有的恨与复仇的欲望都倾注在学习上,以学习的苦逃避当下,用学习的果逃往未来。 她早已成为了无人能够望其项背的年级第一,坐上那个位置便从未动摇。 她考上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在父母为她准备的庆功宴上也只是微笑,不动声色地敷衍着亲戚们热烈的恭维。 却在知晓那位主导这场欺凌的恶魔差一分与这所高中失之交臂时,抑制不住地大笑,放声大笑,笑到流出眼泪,笑到肚子都觉得痛,几近疯狂。 她觉得自己很恶心。 在已经与杨蓉交往的几年后,她曾向自己的恋人讲过这段往事。这段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的,连父母都不曾知晓的往事。 “……我那时候每天都在想,他们为什么不去死,他们为什么还活着,他们为什么还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呢?” “有时候想死,有时候又觉得死的人不该是我。” “有时候想杀了他们,再不留遗憾地死掉……” 这份倾诉,迟到了一整个青春。 泪早已在十四岁那年流干了,她已经不会再为这段往事哭泣。 担心自己可爱的恋人会被自己阴郁暴戾的情绪吓到,她抬眸,却看到恋人红着眼眶,很用力地抱住了她。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走到今天,和我相遇……” “你那时候一定很难过……你那么小,你还那么小……” 恋人的声音颤抖,拥抱着她的身体也在颤抖。 恋人的眼睛蒙着一层雾,从眼眶红到眼尾,好像差一点就要哭出来,却极力地忍住了眼泪,似乎是不想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慰她。 太善良了。王鸥想。太善良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善良的女孩,从未见过这样纯粹的爱。 是这个世界不够好。 这样的共情能力,只会让你受伤。 王鸥这样想着,却并未说出口,只是回抱了她的恋人,贪婪地享受着恋人怀抱的温度。 她的恋人,好像跨越时空,拥抱了那个十四岁的自己。 “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如果我能早一点遇见你,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王鸥看着她的恋人。 不,是我要保护你才对。 我会保护你的纯粹,保护你的善良,你永远都不需要改变。 王鸥无声而虔诚地起誓。 你是我的人类公主,你和你那颗清澈明亮的心,都不会像人鱼一样化为泡沫。 她救不了十四岁的王鸥。 这是令杨蓉绝望的事实,也是她多年噩梦的主题。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卑呢?她想。你明明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走过了那些不见天光的日子,而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挡在恋人身前,怒视着傲慢的作恶者,却发现那人轻易地穿过自己的身体,恶劣的行迹依然落在恋人身上;她想要拥抱缩成一团的、哭泣着的、小小的恋人,却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幻影,她抱不到她。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的恋人不见了。 于是杨蓉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而枕边人正担忧地注视着她: “怎么了,蓉蓉,做噩梦了吗?” 恋人的眼眸像温柔的潭水,令她心安,又引她沉沦。 “我听到你在叫我的名字。” 她当然不会告诉王鸥全部的真相。她不想勾起恋人伤心的往事,也不想恋人为她担心。 “嗯……”她用脸在恋人胸前蹭了蹭,是乖顺的姿态,用上了撒娇的语气,“梦到了可怕的东西,想要你来救我。” “别怕,我在这里,已经没事了。” 恋人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安抚的吻。 已经没事了。 杨蓉看着她已然成为了成熟的大人的、温柔的恋人,默默在心底重复了对方的话。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已经没事了。 我救不了十四岁的你,但我会永远陪着现在的你。 “鸥……” “嗯?” “想要……” 呼吸之间都沾染了情欲的气息。 半晌,她听到恋人哑着声音说“好”。 那就zuoai吧。彻底的占有我的身体,让我感知到你的触碰,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要就这样消失掉了…… 她们在温柔的性爱中诉说着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