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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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抡魁最后一战,四宗皆有出席。眼看这一战将决定刀剑两宗之中谁能持有天师云杖十二年,丹阳侯一大早就带着弟子整队出门。 这样的气氛之下,苍苍也没能出去,他刚刚分化完成,又输了星宗之阵,如今正是极为敏感之时。 离火无忌一大早起来,怔怔坐了一阵子,就和颢天玄宿一起出门。两人都起得很早,去天元抡魁举办之处,反而因为同行而慢慢走了一阵子。 刀剑两宗的人早已到了。 他们站在高处观战,戚寒雨仍然不太好,神色苍白,而霁云站在剑宗阵营,下意识的,离火无忌又想起昨天的那一番对话,一想起来,他越发担心,低声道:“颢天师兄,我先下去。” 颢天玄宿温和道:“你下去之后,要去哪一方?无忌,勿骄勿躁,等结局吧。” 离火无忌左看右看,忽然一动:“我去那里。” 檐前负笈不知为何独独占了一处,并不与学宗众人在一起。离火无忌许久没见到他,这阵子兵荒马乱,实在也没有这样心思。 下了高处,离火无忌忽然一怔,檐前负笈也看了他,略显尴尬的背过身去,离火无忌悄悄走去,悄悄地问:“你怎么来了,裕铂……他现在何处?” “哈,看破不可说破,你就当他在吧。” 浪飘萍不仅掩去了身上的信香,还借用了檐前负笈的面目出来,离火无忌站在他身边,看见他,挣扎了半天才想起来:“风逍遥来找了你不曾?无情葬月的事情,你若无法,直说就是了。” 浪飘萍咂咂舌,不能喝酒,忍得辛苦:“我换了一张脸,他也没进明昭稀。听说西风横笑打输了,你也跟着殉情?小子,你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好过这么多年,说走就走,也不招呼一声。” 这话一说,离火无忌皱了皱眉:“我大师兄打输了是真的,殉情……他还没死,为何我要殉情?说话真奇怪。说走就走,明明都是你这么随性。” 远处,刀宗和剑宗都在战场上了。 一礼之后,两名少年开始较量,剑势凌厉,刀锋沉稳,离火无忌看了一会儿,却觉得脑袋里突突疼的厉害,连浪飘萍身上寡淡的信香都让他难以忍受。 浪飘萍立刻发觉了,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想看,先退吧。你哪一个都心疼。”离火无忌离他几步,又远了一些,捂住鼻子,浪飘萍又看了他一会儿:“你是受不了我身上的味道?” 离火无忌点了点头,又低声道:“不止是你,颢天师兄以外的味道我都不行。你看见那上面那个人没有。他身上也有味道,和你一样,那药遮住了。” 那是沧海一粟寄鲲鹏,浪飘萍冷笑了一声。 他敌意极大,离火无忌听出来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虽然相隔如此之远,那味道还是飘了过来,作为天元,此人实力看来并不差。 这般分神之时,场上夜雨凋枫占了优势,眼看醉梦无花剑脱了手,浪飘萍大致有数,有闲心聊天了:“寄鲲鹏,来意不善,到过明昭稀了。” 明昭稀,离火无忌忽然一呆,想起来了,他要和浪飘萍说一件事,那事就是……轰然的爆炸声中,霁云手持血不染,步步紧逼,戚寒雨为邪刃所指,四宗之人,齐齐色变! “啊哟。”浪飘萍惊了一声:“这小子胆子太大!” 霁云挥动血不染之时,归海寂涯已然震得不语,如今情势一明,四宗宗主除了颢天玄宿,尽皆掠去,分化两阵,首当其冲的霁云,刚刚一声宗主,皓苍剑霨就夺下了血不染。 “住口!”皓苍剑霨震怒道。 离火无忌摇了摇头,伸手揉了揉眼睛,隐隐约约有影子微微晃动,浪飘萍看他一眼,伸手扶住他,只觉得他身上弥漫的信香也和往常不同,极其脆弱,又不如从前依赖于天元抚慰。离火无忌低声道:“他……他拿的是血不染,怎么会如此?” “小子,你情况太坏,我送你去颢天玄宿之处。”浪飘萍刚刚说完,离火无忌看向高处,颢天玄宿负手而立——若此时离火无忌出面维护霁云,自然是揭破了身世,而对面又是星宗刀宗学宗,来来去去,他只会让刀宗星宗更加难堪。 离火无忌想到此处,脚步一顿,又压低声音:“浪飘萍,无情葬月之事,你可问过逍遥游。” “老逍遥……问是问过,他曾说无情葬月身上的邪气纵然能引出,也无十成把握处理,如倒一碗酒入碗,没有酒碗,就是枉然。” 离火无忌嘴唇一动,天之道一剑袭来,护住霁云,霁寒霄一直在远处看着,此刻也坐不住了,挡在儿子身边。唯有他还在想着其他事,大抵是此时此刻心境不同,离火无忌听懂了叱酒当歌没说的部分:“你在寻找让他恢复的功法?可是至今无果,所以也无法为无情葬月倒出邪气?” “咳,你这么聪明,”浪飘萍道:“再不说话,老酒鬼要去帮忙了。” 学宗之的浪飘萍,自然要帮泰玥皇锦一把。霁寒霄言语刻薄刺人,泰玥皇锦一听他说“至少我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死了,就去害别人的儿子”,当下大怒。场中之人众多,刀宗之人多数袖手,离火无忌看浪飘萍一跃而出,拦着霁师兄去了,直直看向霁云。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好像出了古怪,浪飘萍一走,逼人的感觉多少好了一些。离火无忌看向高处,这样的混乱,颢天玄宿一定会出手。 浩星归流宏大的掌力从天而落,逼开了乱战之势。 莫离sao以剑对掌,掌力震开他,霁云霎时没了保护,被颢天玄宿一手制住。 霁云虚汗落下,颢天玄宿一眼看向周围,四宗各自停下来,视线所及,都在他身上。以颢天玄宿的一掌,归海寂涯心底也暗暗凛冽。 离火无忌站在暗处,忽然察觉天之道的视线。 天之道默然看向他。 这一目过后,颢天玄宿将霁云交给剑宗,自行处理。这个结局让剑宗众人放心不少,天元抡魁至此,刀宗自然作为胜者胜出,然而泰玥皇锦冷笑几声,道:“这样荒唐的结果,我学宗绝不会接受。” 丹阳侯自然也不愿意。颢天师兄在那一掌之后就隐隐不适,更在处理霁云之事后忽然晕倒,离火无忌看着丹阳侯急急冲了过去,带着星宗撤退——如果是以前,离火无忌必然忍耐不住,跟着过去,直到颢天玄宿心疾缓和之后。 但他此时只能静静站在暗处。 刀宗赢了,剑宗输了。小雨赢了,云儿输了。学宗不会接受,看起来丹阳师兄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未必是混乱的终点,看起来更像是埋下了更多的火种。 离火无忌站在暗处,直到众人都退散离去。天之道没有离开,信香始终在附近徘徊。他们心照不宣的等待周围人都离开。 “你好像很关心他。” 离火无忌微微侧目,莫离sao看着他。 莫离sao很特别,那种特别在这么多年里,似乎隐隐淡化成了一道陈年的疤痕,如同他当初为了逼退霁寒霄自毁容貌,后来伤疤竟然好了,伤痕却从没有真正离去,他每次看着霁寒霄的时候都会想起自己曾经可以残忍到那种地步,明知霁师兄对他一腔偏执的情深,才故意用那决绝把人逼得发疯。 “他是我儿子,我关心他,有何不对?”离火无忌收回了目光:“天之道,多谢你方才维护他。” “霁子亦是我的徒弟,无需道谢。”天之道安然的说:“你是要去剑宗?但看起来,还有人和我一样,一直在意这里。” 戚寒雨慢慢从后面,走了出来。 离火无忌一时哑然,他想说什么话,却又失去了言语一番的能力。戚寒雨轻声道:“父亲。”视线没有看他,还是腼腆的微微低头,离火无忌看向天之道,这人虽然常常天然,此刻却很安静的离开了。 “小雨,”离火无忌道:“恭喜你。你身上的伤势……千金少没跟你一起?” “风师叔感觉到父亲在周围,他们先走了,我留下来——”戚寒雨紧张了一瞬,握紧的拳头松开了,道:“等你一起回家去。” 回家。 离火无忌忽然间脑海里掠过什么,那个念头让他一时无法接上去,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远处,轻轻叹了口气:“小雨,你回去吧。等我忙完了别的,再回刀宗找你们。” “父亲!”戚寒雨突然咳嗽起来,抹掉了唇边血迹:“你不想知道爹亲怎么了吗?” 离火无忌怔了一下,慢慢道:“大师兄?他败给了天之道,如今不是在家里养伤?你师父说,药用下去了,他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