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石x暗堕青江3（几乎无青江，审明石对手戏，虐刀提及）

    那是过了很久的……黑暗。

    被重新赋予了灵力的感觉却令人作呕，乍然截断又一瞬得到供给，伤痕累累的刀刃根本无力承受。

    于是只好顺着锁链的力道单膝跪坐在原地，左手抵着额头，沉默不语地等待着。

    他什么都做不了，直到门口兀地出现亮光，眼睛不适地眯起。

    被带走的青江殿又被送了回来。

    怀抱着青江，一手拿着蜡烛，一步一步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因为刚做完了一场好事，即使看到明石国行抬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也丝毫无损极好的心情，甚至还有心情走得更近，展示般地抱着青江俯身:“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我的作品。”

    忽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直起身来，将怀里的人安放在原本的束缚设施上，状似温柔地仔细将所有的东西又安装了回去。

    “真是记性不好，对于明石，什么也看不见吧，只要做我扫清前路的狗就好了，欣赏我的作品，你好像还够不到呢。”

    “哈，您这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凝固了似的，在黑暗中宛如没有生机的石塑，“我的确是您的狗嘛，铲除一切的——”

    左手紧攥着手腕上的铁链，脸上还带着一贯懒散的笑，仿佛那场不受控时进行的杀死审神者的计划不存在般，“作为您的狗，受到惩罚可以继续为您效力吗，主?”

    得出去。尽管已经被恶心到了这步田地，尽管对青江的现状未知而焦躁不安。但他得找到机会出去，拿到自己的本体……只要拿到本体，只差一步的计划就可以完成了。

    要出去。

    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昏迷的青江身上的物件，又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才漫不经心地回复着身后的恳求。

    是恳求。不乖的疯狗即使一副顺从的模样，也无法遮掩红色眼睛里的暴戾，谁让他看不见呢。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笑，抱着那一点天真的妄想——啊呀，是自己给予的啊，记性越来越差了。

    真是……有点期待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会完全疯掉吗，可惜那双眼睛已经被污染了，可惜他已经在青江身上得到了一切。

    于是对于难以驯服的狗，他没有那么多耐性。

    “受到惩罚?”踏着步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太刀冷汗津津，右臂不自然地垂落的狼狈样子，“我可没有惩罚你，明石，沦落到现在这样，不是自作自受吗。”

    “更何况，在做出那件事后，你就应该预料到后果。”

    不知生死的青江被审神者堵了个严严实实，完全无法借着微弱的烛光查看到一点半点的情况，只能故作臣服地摇尾乞怜，仰头弯起眉眼，做出一副可怜样子，要掩藏一些东西，就必须用半真半假的东西去做。

    “既然您不认可的话，如果请您现在惩罚我，可以原谅吗，主?”左手按着自己的右腕，尾音刻意放得轻柔，做出一副因疼痛而难以支撑的模样，他早已学会怎样讨对方欢心，作为……对方随时可以更换的宠物。

    “你在谈条件？”俯身按住对方的右肩，看着他止不住发颤的眼睫，手下用力。“你知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明石。”

    “还是——你放弃了?放弃了——”

    刻意拉长了尾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阖上的眼睛和抿紧的唇，“说起来，他们是比你更有用呢。”

    看着对方沉默不语，只是一昧低头，终于起了厌烦的心思，“清楚自己的定位，明石国行。”

    蜡烛被扔在地上，明明灭灭的灼着微弱的亮光。

    大门再次合上了。

    静默地等待了一会儿，确定审神者不会再回来后，才踉踉跄跄地勉力站起来，腕骨上的铁链崩紧，近乎一种无言的监视。

    “哈……真狼狈啊。”低声自嘲着，声音已经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早已做好的决定在心底排练过千千万万次，琢磨着成功的几率，于是在下手时果断又利落，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偏离准确度——

    以撕扯自己本体的方式，作为刀剑付丧神最初的模样，他是把刀，一把经过锻造的刀。

    用于破题的利器，自然可以是自己本身。

    右边腕骨被卸下来化为薄薄一层铁片，忍受着从灵魂本身传来的疼痛，跪坐在一开始他竭力争取的位置，和青江只挨了不到一寸的距离，学着审神者的样子，很仔细很仔细地开着他身上所有的机关。

    “嘛……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样，”自言自语道，状态反而比抽取腕骨时要好了不少，脸上还带着许久没有表露出来的轻松笑意，仿佛早已记不清的过去，“如果青江殿还活着的话……至少我们两个间，可以出去一个，即使没有……卸下了这些东西，也是一种解脱吧。”

    “虽然……真的很想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