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新年快乐

    生日当天的互道心迹后，你和艾斯的相处较之前更为别扭，虽然心里那关过去了，可突然将关系公之于众，你们倒没有那么坦荡。偶尔的搂搂抱抱都要背着人，偷偷摸摸的好像做坏事被抓包。虽然你们自以为瞒天过海，但整个山贼之家以及整个风车村里不知道你们是对害羞小情侣的只有路飞了，包括你被抓包事羞的提前几天出海，这些都是后话了。

    每天照例一起训练、狩猎、三人合力造木船、你时常去酒吧帮工顺便找玛琪诺聊聊少女心事，除此之外，你和艾斯的日常里多了一项:趁路飞睡着后溜到后山秘密约会。

    虽然抛下弟弟的行为让你们都暗暗不耻，但是几次约会下来后早将仅有的愧疚心思抛到脑后。

    约会时不可以带弟弟成为了你整个十六岁学到最深刻的事情。

    深秋的森林里不免有几分萧瑟和幽僻，但和艾斯相处的时光太过愉快，一点点冷气算不得什么。

    你们肩并肩仰卧在草坪上看星星，你指着几个星座，向他轻诉你仅有的那点稀薄的天文知识。

    他也缓缓将手举起，大手环着你的小手，摩挲了好一会儿，笑道:＂江江可真厉害。＂

    他和你单独相处时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语气缱绻，好像含着全世界的珍宝，你们说说笑笑纠缠了好一会儿。

    你没由来想起，你的艾斯给你过了一个最最难忘的十六岁生日，可你还不知道他的生日，自然而然地问出口。

    他一怔，牵你的手也一滞，良久，闷闷地问:＂我可以暂时不说吗？＂说完又怕你生气，忙补充道:＂如如如果江江很想知道的话...＂

    ＂才没有。＂你心里一刺，同他感同身受一般，承受了莫大的悲哀，五脏都在下坠，你撑起身子轻抚他的发丝，暗夜里看不清全须全影，他的小雀斑都隐匿在夜色里，你小心翼翼问:＂艾斯，你不喜欢自己的生日吗？＂

    他默默的没吱声，这一瞬他看着你忧虑的眼神思考了很多，他是海贼王的儿子，是罪孽的存在，是否能配得上不被世俗所玷污的你。

    没得到回应，你的心思也沉重下来，好像有一股不属于你的悲痛与你的本心缠斗，把你的心撕扯的生疼，忽而你轻笑，靠在艾斯的胸膛:＂可是我很喜欢啊，艾斯的降生是这个世界的礼物。＂

    他的心脏剧烈搏动，重重撞了几下。不是的，他可不是世界的礼物，他张张嘴，却连一丝反驳的力气也没有。

    你们的心思好像串联在一起，你此刻轻而易举感知到他的挣扎，却不知他因何而挣扎，你有一下没一下的吻他的身子。

    这几个下意识的吻仿佛强有力的心跳，咚咚咚的拖住了溺水的他，他没由来的稍稍安定了一些。

    夜里只有树叶随风簌簌，你们沉默了许久，你的胸口好像若有若无流动几丝光晕，在你稍稍察觉之际就黯淡下来，你的心脏剧烈跳动，你暂时没法将身体的异样和当下的处境联系，可你下定了决心，强制的把没有防备的他紧拉到你身上，把他的头挤在你左胸口。

    软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宕机，红着脸哼道:＂什...什么...＂

    你狠狠揉搓他的发顶，红着脸轻呼:＂想哪里去啦？＂语气缓缓轻柔下来，＂我是想让你听我的心跳哦，在这个时刻，它是为你跳的。＂你盈盈笑说。

    你起伏的胸口和波动的心脏好像让人置身于沉浮且温和的大海之中，包容吸纳了他此刻所有的不安。

    ＂不许难过了，我的宝贝。＂你抚慰他的发丝，就像每次他安慰你时那样，不知是你的话语还是心跳，你温和的语调，还是孤寂里唯一的温暖源头，艾斯一点点安定下来。

    那夜你们就这样抱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暗夜里只有你胸口莹莹一点光晕流动。

    新年不知不觉临近，过了新年，艾斯就十七了，为了迎接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你和路飞不能再兴奋，他还兴冲冲跑到风车村淘来一堆杂七杂八的饰品，用来装饰小木屋及山贼之家。

    以他一己之力折腾得屋子乌烟瘴气，树杈和rou骨头挂在门口，五颜六色的流苏贴的满家都是，在审美方面，艾斯也不遑多让，最后还是你黑着脸收拾残局。路飞气得跳脚，怪你把他的骨头装饰扔掉，这一行为得到了包括达旦和艾斯在内一众的爆栗。

    这次的新年非比寻常，为了庆祝你们三个少年又长一岁，达旦破天荒拿出珍藏的烧酒允许你们痛快畅饮。

    宴会开场就见路飞一瓶酒一口rou下肚，不出半小时已然醉醺醺直不起身子。

    小弟们纷纷对着大方的大姐头竖起拇指，达旦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荒唐决定流泪。

    酒酣胸胆，好不快活，往后很多年里你都记得这个特殊的新年。临近的镇子每次都会在零点准时燃放烟花，为了挑个合适的地点看烟花，你提前晕晕乎乎地跑出老远，找到一大片僻静的高地，艾斯作为少数清醒的人揽着跌跌撞撞的你。

    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钟声最后一次长鸣，天空如约绽放绚烂烟花。

    你抬头仰望这一簇也想看，那一簇也想看，不多时，烟花密密麻麻连成一片，你不自觉扬起嘴角，好美。

    艾斯垂下眸子盯着你，火光在你脸上忽明忽暗，你眼里有万千星光闪烁，他勾起嘴角:＂江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我的宝贝。＂满足填满你的心房，你笑着回应，扑进他怀里猛地吻他，迷迷糊糊的找不清方位，最初的吻落到他的下巴，又密密麻麻落到唇角、鼻尖，他顺其自然地环住你，精准的找到你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这一吻不知多久，你整个人浸润在轻飘飘的云间，甜腻腻道:＂喂，艾斯，我听说在新年零点接吻的人会永远在一起哦。＂

    永远...在一起，这几个字眼掷地有声，击中他的心尖，他吻吻你的额头:＂真的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你神智还不太清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确认这个你们之间的共识，你用力点点头:＂当然啦！＂

    他对着你盈盈的目光，一刻也不想挪开眼。

    他的目光灼热，好像冬夜里的火，灼烧的你心中洪流涌动，似乎有无数道暖烘烘的春意涌入了心尖，你胸口的光晕短暂的白炽，暗暗像结印一样烙在你心口，你略略察觉了异样，可以沉浸在这目光之下，心尖一颤，慌乱又心动。

    盯着你良久，此刻夜空里只剩寥寥的烟束，艾斯仰头呼出一股热气，环顾无垠的夜空，兴许和大海一样宽广吧，轻轻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你脑子没转过来，什么什么生日，思绪转了一个大圈，顿然醒酒，＂是艾斯的...生日...＂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喃喃重复他的话。

    他不是很讨厌自己的生日吗？那每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祝大家新年快乐的呢？

    你轻轻蹙眉，脑子糊成一团，视线也逐渐模糊。＂怎么哭了呀...＂他忙擦擦你的小脸，可你的眼泪只积蓄在眼眶里，一点都没落下来。

    看你挤成一团的粉嫩小脸，他轻笑笑，吻你的眼睛，又蹭蹭你的脸，贴在你耳尖儿语气缠绵:＂我的母亲在怀我的时候很艰辛...＂

    不等他说完，你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我不要听！＂

    他意外于你的举动，轻吻你的掌心:＂小坏蛋，明明我都要坦白的...＂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神情，蹙眉无奈浅笑，眉间有某不去的沉重，小雀斑都不再跳跃了，他一点都不开心。

    你捧着他的脸，一圈又一圈的描摹，猛然恶狠狠地吻住他，把他后半句话吻回口中，大概到极致的情绪爆发的时刻会激发人的本能，从来都是浅尝辄止的你忽然悟出了真正的吻是什么，你先堵着他的嘴，牙碰牙硌的你生疼，然后探出舌头撬动他的牙关，缠着他的舌头与你一同纠缠。

    在你刚吻住他时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他是不是很痛苦啊，这样是不是能让他不要这么痛苦了，你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被一个吻打断思绪的他终于回过神来，心里好像有千万种火焰在燃烧，他下意识托起你的脸，让自己沉溺在无休无止的吻中。

    你实在喘不过气才结束了这个吻，唇上都是湿漉漉的，你盯着他郑重其事:＂我才不在乎你以前怎么样呢，你只是我的艾斯，我们的艾斯。＂

    他张张嘴，发不出声，你太好了，你总说他是小太阳，可分明你才是，温暖又耀眼，以至于他自惭形秽到不知如何抬眼看。

    你察觉艾斯的神色还是不对头，很复杂，是你理解不了的复杂，你横下心，拉起他的手:＂喂，艾斯，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酒店里看到的事?＂话说出口是意料之外的冷静。

    他脸一热，没等他继续反应，你轻吻他的唇角，旖旎低唤:＂喂，我们现在做他们的事情吧。＂

    好像传闻中勾人的女妖，让年轻的水手轻而易举掉入她编织的陷阱中。

    ＂诶！＂艾斯的脸rou眼可见的泛红，磕磕绊绊说不出话，不是刚刚他还准备坦白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吗?怎么突然说到这件事上了?

    你不管他此刻的慌乱，自顾自解起他的裤带，可你哪里做过这种事，虚张声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艾斯按住你的手:＂认...认真的吗?＂

    你抽回手去，他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却见你解起来自己的裙子，嘟囔着:＂还是自己的衣服好脱。＂

    ＂喂喂！＂他托起你的脸，喃喃道:＂你...确定了...＂

    你心里一酸，抚上他的脸，他的雀斑，你怎么也看不腻，怎么这么好看:＂我想和你zuoai，我想让你每次不高兴的时候，都想到只属于我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