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做到半夜，云漪就跑出去抽烟了。肖易寒家意外的大，光是主卧的一个阳台，竟也跟云漪家一个客厅一般大了，不禁回想，进小区的路上云漪鬼迷心窍地化作一条蛇恨不得缠在肖易寒身上的时候，随意瞟了一眼小区名字，才发现，

    这不头条上那几个大明星住的小区吗

    这小孩一个人住这么大一豪宅，不找两个暖床的真是可惜了。

    不过，

    有她一个也够他受的了。

    云漪满足地想着，熟练摸出火机就开始擦火。

    阳台十分潇洒地放置了铺了羊毛垫的躺椅和遮阳棚，云漪觉着肖易寒估计有事没事就在这躺着跟个老爷似的抽烟喝酒，觉着十分好笑。毫不客气往上一躺，陷入一片绵软。

    肖易寒从睡梦中迷迷瞪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旁只剩下女人的余温，慌张抬头，就瞥见阳台女人吞云吐雾的背影。

    他确实不太明白，她怎么能这么双标。

    在网咖不让他抽说闻不得烟味，现在整个人鸠占鹊巢躺在他平时躺的位置，跟课本书上末清时代被当做反面教材的那群抽鸦片老头没什么两样。

    嗯。不过还好。

    他心情不算糟糕，甚至十分愉悦。

    他走过去。

    “醒了。”躺椅上的女人发声。

    肖易寒看过去，她穿了一件他的衣服，不知道从衣柜拿个一角旮旯里抽出来的，他都没什么印象。

    衣摆刚好遮住腿根，再看下去是一双莹润的腿。

    云漪并不高，但比例确是极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自信地来撩拨他。

    半个月前脚尖还是有一抹艳丽的，现在看确是荡然无存。

    所以不来找他的这半个月，就卸了个指甲？

    他有些赌气的想，接着自信开口：

    “云漪，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吧？”

    云漪猝不及防笑了出来，她没想到，这个男人，能纯真到这种地步，像极了被渣男欺骗感情的女孩，什么都骗光之后还傻乎乎地来求名分。

    “你希望我们什么关系？”

    她不一样。

    “肖易寒？”

    她懒得骗他。

    “…”肖易寒沉默一阵，表情蓦然有些严肃。他一只手捉起云漪的一只脚，握着脚踝，发力。

    “云漪。”他正经的喊她的大名。

    “你敢把我当炮友你就死了。”

    －

    从肖易寒家出来的时候，云漪还有点神志不清，要不是他牵着她的手，微微地扶着她，她此刻走路真会更像个瘸子。

    后半夜又被他捉着玩了一整夜，直到天边微微泛白，才放过她。她一动不动，一觉睡到中午，才发现肖易寒已经给自己清理过身体了。

    此刻正拉着她去吃饭，两人都饥肠辘辘的。云漪扬言要请他吃饭，算作她被伺候一整晚的补偿。

    肖易寒也是觉得好笑，这女人都这样了，还要给自己立嫖客人设。

    云漪在路边等着，正准备打车，眼前停下了一辆看起来华而不实的奔驰。

    车窗拉下来，是一张中年男子的脸。

    “小姐，上车吧”男子晏晏一笑。

    云漪神色大变，“老头，你谁啊，我可不是——”

    肖易寒拉开了车门。

    还没等她再说话，就把她抱上了车。

    “你们认识不早说。”云漪坐在车上，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冷漠开口。

    “嗯，我是小寒租用的私人司机，这辆车也是小寒的。”

    “哦…平时怎么不见你有个司机？”这句云漪对肖易寒说的。“你总共就见我几次？”

    这句话带了些明晃晃的怨气，云漪懒得踩他的雷区，话题一转，对着驾驶位，“这位叔叔怎么称呼？”

    “我姓程，叫我老程就可以了。”

    “好的程叔叔，没问题程叔叔。”

    程彦华一笑，“这位小姐的性子，倒是跟我女儿很像。”

    “叔叔看起来这么年轻，都有女儿了啊。”

    “哪有，老骨头了，说起来我女儿跟小寒一般大，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是吗？怎么从来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程彦华正准备接话，被后座帅哥无情掐断，“程叔，注意安全。”

    －

    两人走进火锅店的时候，正巧迎面走来一个不算太熟的熟人。

    曾楠颂。

    他这次却只扫了一眼肖易寒，疾步走了，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个眼生的男人。看起来比他大许多。神色有些凌厉。

    肖易寒顿了一下，被云漪看出端倪。

    “认识啊？”她试探着问了下，是不太在意的语气。先走了进去。

    肖易寒嗯了一声，“算是。”接着抬步也进去。

    云漪不太吃的辣，肖易寒相反，两人点了个鸳鸯锅，本来肖易寒问清她吃不吃辣之后准备点清锅，云漪反问他之后，跟服务员说要鸳鸯的。

    呵呵。她可不承这种无聊的情。

    肖易寒虽然平时看起来跟个阎王一样，吃起东西来还算有副贵公子的做派。两人吃饭都不怎么爱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诶，刚才那小帅哥，关系跟你不怎么好啊？”

    她就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认识，不熟。”

    “哦…后面那老男人喜欢他。”云漪塞进去一口鲜嫩的虾滑。

    “可能吧。”

    “但我感觉，那小帅哥——”

    “你话挺多的。”云漪闻言，神色变得狡黠，嘻嘻笑起来。

    “没你帅，我观察了一下，你们学校，就你最是我的菜。”

    “嗯。”

    他沉默良久，云漪本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他又突然开口。

    “那你喜欢我什么。”

    云漪算是发现了，他非常爱问这种非常直白非常不体面的小女生问题。她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起来，是一人一个技能有来有往地拉对方的血条。只有他，能一下把进度条拉满。

    “喜欢你的人。”她从善如流，似乎丝毫没动脑筋。

    “rou体，灵魂。”她又追叙。

    “那你了解我吗？”

    “要怎样算了解，难不成你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是演给我看的？”

    “云漪，”肖易寒放下餐具，目光直视眼前笑嘻嘻的女人。

    “你明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

    云漪也换了一副表情，目光与他对峙。

    “肖易寒，那你还要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