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恩奇都隐瞒与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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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打算把我的仆从全部变成你的信徒？”吉尔伽美什坐在飞鸟对面之后，开口问他。 “总比他们是伊什妲尔的信徒好？”飞鸟笑道，他将衣袖挽到手肘之上，单手撑头，露出雪白的手臂。 “哼…”吉尔伽美什倒也不反驳他了，“你有何事，非要避开恩奇都与我说？” “你我皆知恩奇都是悲天悯人的性格，我只叫了你过来，却刻意避开他，自然是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说着这种话，神情却自然。 “……”吉尔伽美什被他噎住了。 “伊什妲尔将天之公牛放下人间了。”飞鸟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绕是吉尔伽美什也愣了一下。紧接着，他皱眉。 “这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稻草吗……你作何打算？” 飞鸟看了他一眼，笑笑，“吉尔以为我会怎么做？” 吉尔伽美什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指环，勾了勾嘴角，“你怕不是要等天之公牛酝酿出一场大的灾祸，再趁机夺取那些神明的信仰？” “您还真是将我的野心看的清清楚楚。”飞鸟敷衍的恭维了一下，与此同时无意瞥了一眼角落里一闪而过的绿色，本来还不甚在意，却在看清时怔愣了一下。 “与本王的领地无关之时，就由你胡闹。但倘若威胁到本王的臣民……” 飞鸟回过神点点头，“我的话一直作数，到了那时我自会帮你守护你的乌鲁克。” “…一开始，我还以为吉尔会阻止我呢。”正事谈完了，飞鸟就失了正行，软绵绵的瘫在椅子上，说话也不正经起来。 “为何？”吉尔伽美什也配合发问。 “因为你毕竟也是人类，还是责任心很重的王者。我说要等待这场灾祸，岂不是很没有仁心、不负责的体现？”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显得很无所谓，但语气里藏着一丝极微弱的自责，被吉尔伽美什敏锐的发现了。 “……飞鸟，你是认真的在说这番话的吗？”吉尔伽美什的神情有些古怪。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飞鸟没反应过来。 “将天之公牛下放，就是伊什妲尔的错。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该由她自己承担。而你救人与不救，不过是恩赐他们或者情理之中罢了……哼，你总是说我高傲，你也别将自己看的太高才是。” “此话怎讲？”飞鸟问他。 “人类是自私的。你若将别人看成责任，岂不是把自己高看一等，不同于人类了。”吉尔伽美什给他解释。 “是了，”飞鸟听他这一番话，不由自主笑了，“吉尔说的在理，是我高看自己了。我本就是个自私的人类，也没必要考虑这些。” “做个自私的人类又有什么不好。”吉尔伽美什神情自若。 “这么说来，我们的王也是个自私的人类了？”飞鸟调笑。 “我也是自私的人类。”一直以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王者，却承认了。“不然我可以很好的避开恩奇都过来的。” 飞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出来这个做什么呢。” “我只是不屑瞒着你。”吉尔伽美什的笑容反而扩大了，“恩奇都究竟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该不该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我本来不该管的。但是，这种事在我认为你是我的所有物之后，就不同了。” “……你这人还真是霸道的可怕。”飞鸟面无表情。 “这应该是你早就知道了的事情，飞鸟。”吉尔伽美什道。 飞鸟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恩奇都对我的情感，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你…吉尔，是因为你的欲望太强烈，所以才会被我吸引。我无所谓你的措辞，但你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欲望，我不过是欲望的聚合体罢了。” 吉尔伽美什却被他这一番分析逗笑了。 “我因何喜欢你重要吗？你是欲望的化身，我被你吸引，同喜欢你的样貌、性格，又有什么区别？你正是这些东西组成的，不是吗。”他与飞鸟对视。 “……” “再有计划，就让之前那个仆人来告诉我吧。”吉尔伽美什见他久久不回话，起身走了。 而飞鸟一个人在园子里，一直呆坐到黑夜。 吉尔，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看的越清楚，就会越痛苦。一如我的身份、一如人类的情感，一如……未来。 “天冷了，回去吧。”就在这时，身后有人走过来，温柔开口。 “恩奇都啊……”飞鸟并没有惊讶，也没有回头，他躺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 “累了吗？”身后的人问他。 “大概吧……一想到睁开眼就要看到我怎样努力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觉得十分疲惫了。”飞鸟苦笑。 “那就闭上眼睛吧……我抱你回去。”恩奇都绿色的发丝拂过飞鸟露在外面的手臂，让他感觉到些微痒意。 “我最近有没有变重？”飞鸟环着他的脖子问他。 “感觉轻了不少。”恩奇都认真回答。 “估计是愁的……果真不管是哪里，神明都叫人心烦。”飞鸟嘟囔。 “飞鸟见过很多地方的神明？”恩奇都问他。 “算是吧。都是些让人反感到不行的家伙，唯一一个像样点的，又……哼。”他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了，将头靠在恩奇都身上。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告别吉尔，出去逛逛怎么样？”恩奇都问他。 “只让他会任性的跟过来。”飞鸟的声音渐低。 “那我们悄悄地溜掉。” “哈……可以试试……” 怀中的人呼吸声越来越平稳，待再同他讲话却得不到回应的时候，恩奇都低头看他。 隐隐的月光下，在恩奇都的怀抱里，飞鸟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下来，他睡着的时候显得文弱而俊秀，却失了些许生气。 与此同时，也叫人能看清他苍白的肌肤，和眼下隐隐的青黑。 “半个月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有人陪着就宁愿睁眼到天亮的恶魔……会有这种恶魔吗？ 我都知道的啊，你又怎么会是大jian大恶之人呢。 很累了吧？所以啊，好好休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觉吧…… 何必为我而悲伤呢，我不过是武器而已。即便是破碎了，终有一日，你还会找到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