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省陪茶(办公室/窗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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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半灯残,脂浓粉香。已经夜深。照往常,该是杜洛城搂着姐儿风流快活共赴巫山的时候。但今夜他也不知道自个儿发的哪门子疯。一仰头喝完最后一杯酒,道了别出来,开上车在深夜的北平疾驰。 他倒想漫无目的,但是手不听使唤。车恰停在人办公室楼下。他抬头看见二楼还亮着灯,想来都来了,就混混沌沌理直气壮地闯进去。 一开门,对面的人站起来,露出几分惊喜神色,喊了一声少爷。 他走上前,见桌子上都收拾干净了,看过的账本叠成一摞,是准备下班走人的样子。愣愣问了一句:“回去啊?” 薛千山忙道没有没有,重新抽出几本来摆在桌上,装模作样看了一眼手表:“还早着呢。”然后拉开自己的椅子说您请坐。看着人脸颊飞红、半醉不醉的情态,也不知要干什么,就盯着人瞧。 杜洛城坐下来后开始沉默了。忽然也感到一点茫然。在思考为什么要放弃温香软玉在怀的待遇,吹着凉风跑这儿来跟人面对面干坐着。 余光瞥见桌面上一支钢笔,得救了似的拿过来握在手里:“那什么,先把明天的稿子交了。” 薛千山见惯了人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给他铺稿纸,把桌子重新收拾好了,自己搬一把椅子在边上坐下。 账本摊在眼前也不瞧,就专心致志盯着人看。看搁在桌面上修长漂亮的手。握笔握得指节泛白,指尖又掐出一点红。一无装饰,要是戴点什么肯定也不显俗气。从手看到人,看人因为思索皱起的眉,就生出要替人抚平的想法。再从水汽未褪的一双眼中猜测他今晚喝了多少酒。 然而再好看也架不住整宿不错眼地看。目光落到一个个方块字上,再被幽幽凉风一吹,一阵困意袭来,眼前的字都重了影。支着下巴,强撑着不让上下眼皮打架。 恰巧被写完字的人收入眼底。合上盖子把钢笔往桌上一摔:“困了?困了回家陪老婆孩子去!” 薛千山被这动静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扶了扶眼镜,赔着笑说没有,说不敢。 杜洛城也没有跟人继续打嘴仗的意思,的确很没意思。顿了片刻,忽然感受到窗户透进来的凉意似的,说了一句冷,就要起身去关窗子。 走到窗前,却停住了动作。 窗外一轮圆月,真正照得乾坤分外明。淡黄色光晕柔柔洒落,照出教堂的尖顶,也照出大杂院的黑色砖瓦。 窗子被推得更开,月光洒进来,映着窗前纤瘦苗条的背影。薛千山心神一动,走上前去,环着腰将人拥进怀里。 脊背被体温覆盖着,扶着窗框的手被人握住,拢进掌心。杜洛城转过脸来和他对望,距离霎时被拉近。 呼吸交缠着。酒气、脂粉气冲淡凛冽墨香,暖融融香气牵扯出万缕情丝。 很默契地贴近,在双唇相触前听到一声清脆撞击。薛千山失笑,给人把眼镜摘下来,重新吻上去。 难舍难分而又温柔缠绵的一个吻。 气息灼热起来。杜洛城干脆完全转过身来,环着人脖颈仰头接吻。一丝酒香在唇舌间推来绕去,叫人沉醉。 凉风吹不散肌肤相贴散发出的热度。那热度勾起情欲的同时,也蒸腾起一点后知后觉的困意。 唇舌交缠的频率慢下来,底下还guntang地贴着、厮磨着,杜洛城忽然不想解决了,打算临阵脱逃。一把给人推开,撂下一句“困了,睡觉了”,然后熟门熟路地推开相连着的卧室的门,往床上一躺,留下人愣在原地。 转过天来杜洛城起了个早,神清气爽然而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一转眼瞧见身边的人才回想起来。想到昨夜亲到一半给人撂下叫人看得见吃不着辗转反侧半晚,顿觉心情大好。仗着薛千山还没醒,爬起来骑到人身上去。 他低下头,手指放在人眼睫下,感受着微弱的颤动与细密的痒意。又用指尖揉按着唇瓣勾勒轮廓。 玩着玩着,整个人贴到人身上去。头埋在人颈窝,上瘾似的去汲取带着烟草气的热意。 胸膛紧贴,底下抬头的欲望也紧贴着,燥热感逐渐上涌,烧灼着每一根神经。 小幅度地挺腰,隔着布料跟人挨着蹭着,试图解一点渴。他喘息着,感受着底下同样硬热的东西,顶端渗出的清液沾湿布料。然而yuhuo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盛,烧断了理智的心弦。 顺着人腰际往下探,触碰到勃发的欲望,整个人被指尖传来的热度灼得迷糊起来。想自己吞下去,却又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步骤,不对劲儿。 哦,需要一点润滑。他环视四周,什么也没发现。决定用体液。想了想觉得坐在人身上自己把自己玩到高潮好像也不合适,于是脑子一热,低下头把人身下的东西含了进去。 小少爷几时做过这样伺候人的活儿。生涩地容纳着,莽撞地吞到最深,然后被顶到干呕、眼眶泛红,才知道吐出一点来。 然而吞吞吐吐半天,口腔都发酸,口中的东西却只是硬热地抵着他,没一点动静。他很泄气地吐出来,暗骂自己干嘛这么上赶着。 他想干脆翻身下床,然而没有出路的欲望变本加厉地燃烧着,渴意、痒意顺着脊椎攀爬上来,骨头缝里都渗满春情。 他望着杵在眼前的东西,心一横,重新低下头给人含进去。这次学乖了,收起牙齿,试探着用舌头舔弄。 专注地吞吐着,忽然察觉身下传来的动静。他一抬眼,见薛千山撑着头含着点笑意看他,也不知醒了多久。 杜洛城立刻给人吐出来,瞪着他,面颊飞红:“看什么看!” 薛千山抑不住笑意,把人揽进怀里拢在身下:“不用这样。我伺候您。” 手在他腰上摩挲片刻,向下圈住已经胀到发疼的性器,轻柔而有规律地taonong起来。指尖揉按着铃口,添上一点刺激。 压抑了半天的欲望终于得到暂时的纾解。杜洛城攀着人肩膀,在人身下呜呜咽咽忘情地喘,最终颤抖着被送上顶峰。 吐出的浊液被接在手心里,尽数抹在xue口,很色情又带点威胁性地打着圈揉按。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一切感官刺激都被放大。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性器被扶着抵进来,破开内壁,擦着敏感点送到最深。 蚀骨的空虚被骤然填满。他仰起头,一声抑制不住的喘息流泻出来。呼吸guntang,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喘息声也饱含水汽。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人很有耐心地抽出来、顶进去。正深陷于情欲的漩涡里,环在他腰间的手却陡然发力,让他一下子悬空,然后被带起身来。他迷迷糊糊没有细想,攀上人脖颈去寻找一个支撑点。 被人搂抱着带下床,颤抖着虚踩在冰凉地面上。埋在体内的东西一步一顶,次次擦着敏感点过去,他腿一软,反而被人抱得更紧,顶得更深。 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干什么,已经被翻了个身抵在窗台上。性器在体内碾过一圈,哪里都照顾到,人也被快感烧灼得不太清明。然后就听见薛千山贴在耳边的一句:“看看风景。” 微闭着的眼睁开来。 窗户完全敞着,往外一看,天已经大亮。底下街道车水马龙,赶着上班的职员已经夹着公文包踏上大楼门口的台阶。 如果此时其中有人抬头一望,就会望见他们总裁将那个曾经指着他们鼻子破口大骂的年轻才子抵在窗台上,很亲密地耳鬓厮磨着。虽然窗台高,都露不出半个身子,但他衬衫敞到一半,被人从衣裳下摆摸进去不知揉弄着哪里的样子,也够让人浮想联翩。 他登时清醒过来。哪怕是再放荡荒唐的公子哥儿都忍不住骂一句下流无耻。他用尽全力地挣扎,一边试图逃离薛千山的怀抱,一边伸出颤抖的手去关上窗户。 薛千山也没拦着人动作,只是环着他腰身的手收得更紧,怕人掉下去。 杜洛城关好了窗子,惊魂未定倚在墙上大口喘息着,这才有了骂人的工夫。满含嗔意瞪着他,咬牙切齿:“你他妈有病吧!要不要点脸啊!” 薛千山笑眯眯地照单全收。手垫在人肩膀后怕他被墙壁硌着,分开人双腿,把挣扎间滑出来的东西重新抵进去。 杜洛城经历了方才的惊吓,内里还在收缩绞紧着,陡然被人顶开内壁闯进来,一下子没了声音,只剩喘。 底下的顶撞越来越急、越来越重,好像有真要在这里做完一场的意思。他浑身都软着使不上劲,倚着墙壁要往下滑,于是命令人:“去床上,别在这儿。” 然而薛千山好像把在这事儿上违逆他的话当作一种乐趣。揽着他腰身把他带离墙面,要他没了支撑整个儿挂在自己身上,底下吞得更深。还要不紧不慢跟他说不着急、待会儿的。 杜洛城都忘了怎么被人放到床上的。腰软腿软,神游天外。 薛千山俯下身要将他搂抱起来,偏头挨蹭着他耳垂,说去浴室。 杜洛城现在是十足了解面前的人了。去了就不知道他要干嘛了。浴缸、洗手台,哪里不够再来一回的。不是没做过,被人抵在台面上掐着下颌诱哄他看镜子,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于是拒不配合,身子一沉:“不去!” 薛千山倒也没强求,慢悠悠放开他:“那我喊人进来收拾吧。”一面说一面作势要起身。 他立刻拉住人手腕,攥得死紧,拿要杀人的眼神看他:“你敢!” 薛千山松了劲儿,拿开攥在自己腕子上的手,用指尖摩挲着人掌心,笑说不敢。 杜洛城没好气地抽回手。看人从衣裳口袋里拿出手帕替他一点一点擦拭干净。然后撩开他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在眉心上落下一个吻,说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