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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了。他“唰!”地从床上起来,带起一阵风。天还未亮。他下床,阿狸赖在床上不走。它张开十根利爪,在枕头上刨,刨完又在被子上刨,叠得整齐的被子被它弄得散乱。刨完被子它觉得不尽兴,又开始刨床单。浅青色床单被它刨下床,铺在地上。“阿狸。”阿狸听见了,却不过来,仍是刨,仍是刨。陆致耐性全无,拂袖要离开时。阿狸像是发现什么般,尖声叫起来。陆致被它的尖叫阻住要离开的动作。阿狸咬着一条白色的带子朝他扑过来。陆致俯身,从它口里拿出长长的带子。他放在掌心端详几番,没有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这是用作什么的带子。他正欲丢开时,却又闻到了那阵香气,昨夜里,那已经快要完全消散的香气。他抬高带子,鼻尖凑近,香气浓郁。时间过去了很久。他终于把长带移开,随之握紧它,把它绕成一团,然后塞进怀里,随即离去。第47章6“还没有消息?”“回公主的话,没有任何消息。”“你们到底好好找过没有?”“公主,奴才们不敢有半点懈怠,整日整夜搜查,但仍寻不见他的踪迹。”“那就继续去找!找不见别回来见本公主!”“遵命。”侍卫离开房间后,陆昀长长叹气。颜迟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也找不着他,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她原本想既然颜迟已经不在七哥这里了,她不若回宫里去。然而她一直寻不着颜迟的下落,要是七哥先找着颜迟了,她也能在颜迟没命之前快些得到消息,努力保住他的命。成日让人担惊受怕的,真是让人不省心。她红唇微瘪,喃喃自语着。“铃兰,拿棋来。”陆昀道。“是,公主。”铃兰拿来棋罐,却有些不敢近身公主。因为她前日发现她的玉牌不见了。她找遍所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它。她到现在都不敢跟公主坦诚,她怕得很。玉牌不可丢,丢牌如丢人。所以她很害怕。公主最近心情不好,她想着等公主心情好些了再与她坦诚。摆好棋盘,公主便让她退下。陆昀执着白子,自己下起来。落了几颗棋子后,她神思飘远,下一棋子久久不落在棋盘上。那人下棋时总爱将手放在颊边作深思状。不管是输,还是赢,总是看不见多余的情绪。她想着,约莫是在她面前,他太拘谨。这可不成,要是他以后在她面前一直这么拘谨,那她还要他做什么。等找到他,她一定要好好调整一下他对她的态度。她收回神思,独自下完一盘棋之后,想要到七哥那里探探消息。但是现在七哥应该还没下朝,等他晚些回府她再问。今日七哥下朝时间比以往要早许多。她还未用午膳,就得知七哥从宫里归了府。她打扮整齐,去了七哥那里。七哥这几日每时每刻都与阿狸待在一起,每次她去见他,都能看见他身边的阿狸。不过阿狸这几日恹恹的,仿佛很没有精气,看见她也不张牙舞爪地要抓要咬。此刻阿狸又待在一旁,懒懒地趴着。但到底对它还有些阴影,即便它现在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她也不敢怎么挨近它。“七哥,你不要太累了。”沿着眼圈的阴影在苍白的皮肤的对比下,很是明显。明明前段时日较之前好了很多,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有很久没睡过觉一样,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许多。朝中之事,大大小小都要交与他管理,他累也是说得通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七哥就成了这种眉宇间常见疲惫的倦态。七哥执着长笔,在书卷上书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未几,陆昀轻声咳嗽两下,然后道:“七……七哥,你要抓的那人还没抓到吧?”七哥闻言,终于看向她,却不问话。“呃,我在书院念书时,他帮助过我,所以……”七哥虽未言语,但那眼光里的逼迫却使得她不得不作出一番解释。“书院。”陆致低语着这两个字。陆昀心中一动。书院。颜迟有没有可能逃回了书院?不会的。他应该不会这么蠢。可是万一呢!她寻思着,她得马上派人去书院查看查看。说不定颜迟就藏在了那里!阿狸突然不耐烦的抓了抓空气。陆昀瞧见它尖尖的爪子,不禁离它远些。看样子颜迟应该还未被抓住。她低垂下眼睫,心想等下得赶紧派人去书院查看查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回去,于是她道:“七哥,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七哥颔首。她立即抬步走出书房。“喵……”阿狸蹭着陆致。陆致的食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打着。少顷,他从怀里拿出折好的长带,缠在掌心,凝视着它。阿狸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立即凑到带子前,额头贴着带子,不停地蹭。它的胡须在带子上扫拂着,红红的鼻头杵在他的掌中央,似乎是在嗅着什么。突然,它身体抖动一下,瞳孔剧烈收缩。“怎么……”陆致拿开带子。阿狸仰起毛茸茸的脸,眸子亮了起来。陆致略略一扬眉峰。——————大清早的,颜迟就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动静弄醒。这个时辰,江修玺已经去上早课了吧?所以外面是在干什么?睡得好好的被吵醒,颜迟虚眯着眼,略微烦躁地下床去。她打着呵欠,看见阿福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咚咚咚!”震耳膜的咚咚声恼得颜迟想骂人。“你在干嘛?”她问道。阿福撅着的屁股动左右移动两下,却没有回应她。仍咚咚咚地锤着。颜迟本身没睡好,又加上不知怎么的小腹还有些隐隐泛疼,听到这声音,只觉得烦躁无比,她蹲下腰,俯身看阿福。原来他在扫地,可是为什么要用铲子掇墙?“你能不能别敲了!”她实在听得耳朵疼。“哼!”阿福哼出声来。颜迟这下可算是明白了。他哪里是在打扫,他是借着打扫来扰她睡觉。“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干活?是哪家的大少爷啊?”阿福又哼,语气里夹杂着的嘲讽太过强烈。颜迟不欲跟他多费口舌,摔上门,捂着耳朵上床。小腹一阵一阵地痛。不是很痛,但又很不舒服的那种痛。躺了会儿,她觉得不能再赖在床上了,就起来洗漱。整理完后,早饭也不大想吃,就翻开书看。但书也看不进去,而且她又觉得腰酸得很。实在是不想坐在yingying的座椅上,她欲要在上床歇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