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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我乏了,明日再说吧。”外头赵山领命,闫峰不服,他是奉了侯爷的命令,林姨娘到底如何,他放心不下,反手推了制住他的小厮,手无寸铁冲着赵山而去,一拳打在他胸口,后方突来四名小厮,手中拿长棍,朝他挥舞而来,闫峰转身用后背抵住,噼里啪啦的挨了几棍,瞅准一人下盘,飞快的伸腿一扫,那人棍子脱手,噔噔后退两步才站稳,闫峰得了棍子前挥后打,几个小厮不敌,皆哎呦哎呦的倒地不起。赵山眼冒血光,大喝道,“反了你!”示意另几个小厮也上,这回围上八人,皆是身强体壮受过训练的看家护院,几人形成一种默契,拳打脚踢的利落狠辣,闫峰渐有支撑不住之势,几人见缝插针,挥了大网,给他捆住。闫峰后悔没叫上前院侍卫,单身一人来寻人,这下自己也落了网,连个正主都没瞧见,挣了下,回想事情经过,任由他们拖拉着抬走。赵山冷哼一声,“我在战场上拼命的时候,你还在喝奶呢。给他扔柴房里,等明天一早再说。”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她们孤儿寡母,决不能有半点疏忽,冲着随从一扬眉,“去弄点安神香,再加上蒙汗药,给他撂倒。”早就想收拾这个兔崽子,见天儿的威风,他才是侯府的大管家。春季夜间的风还是硬的很,柴房里凉气阵阵,闫峰看着送来的饭菜,怕中招,没动,从窗里漂浮进细碎的香气,吸了两口,觉察不对,暗骂了声娘,暗自算了一下时辰,估计快天亮了,若是等爷,也可。也可的侯爷却,还在睡觉。头部钝痛的睁开眼睛,神智回笼,他昨日才知道,一直宠爱的小妾竟然是二嫁之身,这让一向洁癖的侯爷如何能接受,就犹如,有人往他身上吐了口浓痰,偏他还没法子吐回去,恶心膈应人。正巧薛城让他过去一趟,原来是薛尔曼起了幺蛾子,要出家当尼姑,和远安王大吵一架,两人没有分寸,打的不可开交,结果,无意打到他一个小妾,且肚子里揣个娃娃。见了血,这二位可算消停了,薛城心里不好受,让宋巅陪着喝酒。“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这个可是我最稀罕的,哄了好长时间才止了哭,我这心疼的呦!”越说越是能想起那张憔悴苍白的脸。薛城痛苦,宋巅不知道如何安慰,却转着弯问,“你这些小妾都哪来的?”他可记得薛城后院莺莺燕燕一大片。“唔,大多是别人送的,这个原先是伺候成王的,见我喜欢就给了,怎么?你没收到过?”薛城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宋巅年少时入军营,出生入死,浴血奋战,整日里研究战术到深夜,没闲功夫摆弄女人,回京后亦是脚不离地,潜意识里有些抵抗,常年的失眠,加上性格缺失,又没个像样的长辈教导,自然而然成就了他冷漠的标签。京中大小的宴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宁可请郑国公,都不请宋巅,为何?全程冷脸不说,一旦涉及到各种隐秘之事,他绝对就是个破坏者。如,曾经的京都校尉张启山,因在酒桌上说了一句刘侍郎在家中宠妾灭妻,其妾室姿色艳美,宝贝的不行,结果,宋巅当场叫人去把御史大人和刘侍郎请来,直言道,“张校尉说你宠妾灭妻,你有何解释?”全场寂静。第二日,刘侍郎一撸到底,永不录用。张校尉也被弹劾,私自调查其他官员,罚俸半年,降一级,派往常州,为刺史。可见宋巅性格如何,薛城似乎喝的多了,手搭着他肩膀,拍了又拍,道,“真羡慕你,没那么多破事,羡慕你啊,兄弟,来,我们今碗非喝上一大缸。”薛城见他少有的对酒没兴趣,是啊,有了女人的汉子就是不同,喊了随从一声,悄悄的与他说了什么,很快,端来了几碗烈酒,堪比好几坛子的浓度,他必须得让自己的哥们喝个痛快,“我不日就要启程去西北,当是饯别酒,尝尝这个,一滴水都没兑,喝高了,就在这睡下,有美人服侍你,快,喝。”宋巅的确不大痛快,顺势咕咚咕咚饮尽,外面闫峰得到消息,和他说什么,也记不得,闻了闻身上的酒臭味,真是酸爽。门外,有宣平侯府的小厮候着,传了闫峰的留话,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侯爷瞬间充满杀戮,塌着背听从吩咐。吁,马背上的男人扔了马鞭,一跃而下,守门的还不待问安,宋巅已然过了月亮门,里头可正热闹着。寅时初,郑国公压着圣上在旨上盖了印,卷着塞进袖子,随手拎了个公公,让随从驾着马飞快的往平原侯府去。老太太觉少,恭敬的在菩萨跟前上香,后头的张氏莫名的燥,瞥了光滑的地面一眼,哦,是了,还有个好玩意没完呢,待会儿怎么演这出呢?府里的丫鬟mama都行色匆匆,各执其事,厨房里炊烟袅袅,热气腾腾,一锅一锅的按序拿取,老太太身侧的老mama本就姓老,她嫌难听,赐了个本家张姓,称张mama,人虽老眼却亮,伸手推了,冲着大师傅,色厉荏苒道,“你就是这么当差的,包子底都散了,给谁吃呢,快,再做。”大师傅转身用巾子擦了把汗,这个老妖婆,夜里吃了筒药啊,给了下头人自求多福的眼色,忙的脚打后脑勺。老太太和张氏还没吃上早膳,赵山来报,郑国公来宣圣旨,点名让林水怜去。张氏今日懒得收拾,还穿着随便的常服,听了郑国公,微微一愣,她都多久没见过那个男人了,年少时的倾心倾情,如岁月长流。急切的说了声,回自己院子去换衣裳,边还打发人来告诉老太太,别让了人走。胡闹。“听蓉该起了吧?”老太太深吸了口鼻烟,呵了气出来,浓郁泛沉,松解了乏,又添了句,“收拾收拾来吧。”张mama了然于胸。林水怜,林水怜,圣上降个罪,还得发个旨意?不对,莫不是,宋巅做了什么?提前处置了,是对是错?郑国公没见着个正经人,面色不虞,他连圣上都不等的人,足足在圈椅上坐了半个时辰,后院女眷,真是没法儿闯,终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丫鬟的拥簇间,有一女含笑朝他行礼,八幅锣裙轻轻划过,他能看清上面的纹路,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银丝线绣成攒枝红梅花,并着白雪芽芽,若是,当年的她穿上,必定倾国倾城。张氏见郑国公一直盯着她裙摆瞧,略微收脚,柔声道,“国公爷前来有何事?”郑国公满心里都是女儿,掷地有声道,“速去把人都喊齐了,都误了时辰。”张氏见他从袖里掏出一卷明黄,忙敛了慕色,挥手让去喊人,抬眸轻瞥了眼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