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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新研发的,人接触了对身体有害,但对犀牛无害。”“为了不让人盗猎?”“对。毒素里添了颜料,带紫红色的就是有毒的犀牛。”母犀牛很痛苦,一汪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小犀牛担心mama,急得在网里拼命挣扎,拖着三个高大强壮的黑人在草地上滑。程迦盯着,问:“很疼?”“疼,但保命要紧。”一行人没有久留,继续往前走。程迦抱着相机拍照,忽然,她在镜头里发现异样。抬头,她望见了秃鹰。远方天空,多只黑色的大鸟在空中盘旋。和在可可西里一样,这是有大型或大量动物死亡的标识。摩根也发现了成群的秃鹰,骂了句:“该死。”一行人赶过去,在低矮的灌木丛里找到一头巨大的非洲象,象牙连同整个面部被割掉,露出黑红的血rou和巨大的森白的头骨。“切掉面部是为了保存完整的象牙根。”摩根对彭野说,“大象和犀牛被取走象牙和犀牛角后,一般都不会立即死去,然后,活活疼死。”摩根说,母象的象牙比公象小很多,但盗猎者不会放过,有时甚至屠杀刚长出牙的小象。腐臭味招来大量蚊蝇。程迦走过去拍照,刚才巨大象身遮挡着,绕过了才发现还有一头小象,奄奄一息了,还拿鼻子缠着mama的尾巴。摩根查看后说它很幸运,如果鬣狗群来了,小家伙会被咬死吃掉。他指着周围的大象脚印,告诉彭野和程迦,大象是一种非常讲感情的动物,这头母象死后,族群的大象们在周围守护了至少四五天,不让秃鹰鬣狗咬食,然后才离去。大象还会抚摸死去同伴的尸骨,为他们哀悼。程迦问:“为什么不带小象走?”“小象不肯离开mama。”摩根看着那可怜的孩子,道,“这头大象是族群里的长者,掌握着一个族群寻找水源养育后代的所有经验,她死了,对整个族群是极大的打击。”队员们把小象抬起来放进笼子,奄奄的象宝宝拿鼻子揪住mama的尾巴不放,张开嘴,发出一声撕人心肝的悲鸣。程迦从未听过大象叫,回头望那只象宝宝,在它乌黑的大眼睛里看到滚滚的泪水。动物不会说话,所以人听不到;可动物是会流泪的,只是人依然看不到。修改chapter63程迦别过头去,见一个黑人小伙子红了眼眶。她想到了尼玛,走过去问:“小象救得活么?”小伙子用蹩脚的英语说:“存活率不高,他们很多会不吃不喝,惨叫,撞笼子,撞墙。”“为什么?”“因为想mama呀。”大象是有感情的,亲人朋友的缺失会让他们患上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世界各地的大象孤儿院数不胜数,少部分帮助小象走出心理阴影,大部分把它们当作吸引游客的招财树。小象被关进笼子里,垂头趴着,没什么生气。它很快被带走,一行人开始戴手套穿鞋套,搬出工具,像对待犯罪现场一样检测脚印,纤维,弹壳,子弹。程迦这才明白彭野此行的目的。克鲁格不仅最早把盗猎列为犯罪,还在这一层面上往前迈了一大步。他们把每一次杀戮视为谋杀和犯罪现场,提取弹道和犯罪者遗留的诸如脚印指纹衣服纤维毛发皮脂等信息,列入数据库;同时把被害动物的DNA等生物信息也保存起来。这样,有朝一日,追回丢失的象牙和犀牛角,就能知道这是哪头大象和犀牛身上的;有朝一日,抓到盗猎分子,就能找到是哪杆枪进行杀戮,哪个人开了枪。即使不是现场抓获,这些犯罪证据也能将罪犯送入审判庭。他们把动物当人对待。而可可西里保护区目前并没有这一举措。所以彭野来了。**现场取证完毕后,一行人往回走。走到半路,前方出现sao动,摩根立刻警惕对弟兄们示意。来了盗猎者。一瞬间,荷枪实弹的队员们迅速发动攻击。彭野飞扑过来将程迦摁在身下。两人趴在草丛里,看见子弹乱飞。几声枪响,一位队员直接爆了对方的头。对其他盗猎者也毫不手软,根本不避开关键部位。直到对方缴械投降。战斗迅速结束。摩根的队员们把盗猎者绑起来,彭野说:“你们比我们那儿狠。”摩根说:“对他们手软,他们还会再来。”彭野点点头,若有所思。一天的考察结束,往回走时,彭野仍和摩根讨论着。程迦在拍照的间隙,偶尔会看他,他一身迷彩服,背影高大,英气十足。他认真说话时会习惯性地微微皱眉,侧脸棱廓分明。他也不知怎么,在说话的间隙会时不时回头瞄一眼,看看她,神色不变,又转头继续说话。往回走的路上,程迦想了很多。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内心是平静的。以前,她一直是个进攻者。冷漠疏离的外表是她进攻的武器。她想创造自己的世界,走自己的节奏,过上随心所欲的刺激的生活。可渐渐,她从彭野身上看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力量,防守的力量。看似枯燥,寂寞,平庸,却是责任,决心,和坚守。她想,她应该学他,做一个防守者,不再消耗,保守本心,在自然中获得宁静与沉淀。**走到半路,彭野落到后边来,到程迦身边,低头问:“累么?”程迦:“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