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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药物与帮忙

    02

    【你有没有跟你mama做过?】

    清早醒来,一睁眼,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微信,发消息问林知宇。

    挖出一个人最深层秘密,把这个见不得人的秘密,摔在众人面前。再云淡风轻地旁观秘密持有者在众人指指点点下无地自容,彻底丧失做人的体面和尊严。

    宛如被钉上耻辱柱的贱种,神色惶惶,或像人,或类犬。

    这种让我魂牵梦绕的感觉,久违了。

    让我找回了刚跟周津白在一起时的那份悸动。

    中枢神经系统总是最诚实的。

    我那难以压抑的欢快心情告诉我,我又爱上了一个男人。

    他叫林知宇。

    等了五分钟,手机依然死寂。

    他没有回复我。

    情场受挫。

    我决定主动出击【没有机会?】

    聊天框上方出现:对方正在输入

    我耐心地等待着。

    许久,他回我【嗯】

    啧,可惜。这么想要达成的愿望,触之可即却一直未能实现。

    太可惜了。

    我一个外人,都为之扼腕叹息。

    好巧,我是一个不求回报的,愿意以身犯险的,积极友爱助人的,热心肠。

    我翻出三天前沈澈发给我的图,裁掉一些暴露信息的画面,发给林知宇【我可以帮你搞到GHB喔~】

    咻咻咻。

    难得地,林知宇秒回我。甚至发的是语音,甚甚至连发三条。

    心仪的男人一大早就热火朝天地与我聊天。

    哇,我好幸福。

    我连忙插上耳机,点开。

    【柳姣姣,你他妈疯了?】

    【听话水这种东西也有?】

    【傻逼,cao你妈了个逼,cao!!!】

    嘶,他抓狂了。

    哇,我好兴奋。

    他暴怒会是什么样子呢?

    面色铁青?目眦欲裂?

    会不会因为情绪失控而语无伦次?会不会精神崩溃地大喊大叫?

    一想到他像患了癔症一样,疯癫,嘶吼,歇斯底里。外人不清楚他失常的原因,惊恐万分地躲开他,避开他。

    只有我知道缘由,只有我能做到。

    一想到这些,我就控制不住地亲近他。

    我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宇哥哥~人家只是想帮你啦,一瓶够吗?我可以搞一盒给你哦。两瓶兑在你mama的饭里,剩下四瓶兑在你爸爸的酒里,可以顶上72小时呢(红心笑脸)】

    点击发送。

    哦,耶。

    这回成功发送了,成功赶在他删掉我之前。

    【滚你妈的!!】

    哇哦,好大脾气。

    我又发一张沈澈给我的图——一个褐色玻璃小药瓶的特写镜头。

    照片发送成功。

    我趁热打铁【绝对保证没有人知道,宇哥,我嘴巴很严的】

    红圈白底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哎呀,被拉黑了。

    不过,有趣,他没删掉我,他选择拉黑我。

    是为了有朝一日把我拉回来继续聊吗?

    拭目以待。

    希望,这一天,不会让我等太久。

    中午,十一点四十六分,烈日当空,万里无云。

    图书馆二层,东侧。

    学校为一些有“唰唰唰地写字,咔咔咔地翻书,刺啦刺啦拖凳子”需求的学生,专门划分了一个吵闹版自习室。

    吵闹版自习室很大。

    有单人座,有大连排,还有独立小空间。

    进门右手边,是用木隔板和玻璃分成的一个又一个独立小空间。

    一人间,二人间,四人间。

    需要提前五天在校园网上,拼手速预约抢位置。

    我没有抢到,自然是只能坐在“大堂”里。

    不过,这不妨碍我跟沈澈打视频电话。

    我挑中一个靠窗的犄角旮旯,坐下,将奶油薄荷绿斜挎包放在桌子上,右手去掏电子书阅读器。

    十英寸的电子设备,有些沉,我一只手没有拽出来。只好将左手的手机摆在一旁,两只手一起去拿。

    耳机里,沈澈调笑我:“别人是为了方便携带,才买的电子阅读器。你老人家倒好,本末倒置,买这么大一个板砖,天天带着它到处跑”

    我似撒娇似嗔怪地冲手机屏幕里沈澈说:“沈澈哥哥~我这不是没男人帮嘛!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哈?”沈澈拆穿我,“哟呵,姣er~姐,你跟我这儿演上了?周津白可是一个大活人”

    我拖出电子阅读器,转头,飞给沈澈一个wink,说:“哎呀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我这一刻就只需要你,下一刻才轮到需要他咯”

    我的回答显然在沈澈的预料之中,他扬扬嘴角,眼尾往上挑,语气平静地说:“成吧,姣er姐后宫三千。只是宠幸完路边野草,别忘了我这个正宫大房”

    我点头:“放心好了,铁打的沈澈哥哥,流水的男朋友”

    沈澈哥会心一笑,换个话题:“你在看啥?”

    我把阅读器翻过来,给他展示:“医学心理学与精神病学”

    沈澈说:“看吧,我赶论文去了”

    “好”我冲他笑,等着他挂电话。

    在电话挂断前,突然,我想起我新的爱人林知宇。

    我阻止他:“沈澈哥哥”

    “嗯?”沈澈停下来。

    我在半秒内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甜美又柔弱,说:“我想要GHB”

    沈澈愣了一下:“γ-羟基丁酸?”

    我眨眨眼,土拨鼠一样,双手握成拳,卖萌,祈求:“可以嘛?”

    沈澈却不是个好骗的,他单刀直入地问我:“你想用到谁身上?”

    “不是我想用啦,是给他”我给沈澈发我和林知宇的聊天记录,“帮他一下喽。我很想知道如果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他会怎么选择”

    沈澈眼睛眯起来,说:“药品我来制备,下药他去折腾。你呢?合着危险全让别人担着了,你美美隐身?”

    我扑闪扑闪眼睛,投给他无辜眼神,问:“那你愿意吗?”

    沈澈盯着我,不回答我。

    我静静地等待着。

    我懂沈澈。他愿意,他喜欢。

    他跟我,是一类人。

    沈澈笑了笑,说:“好,我给你”,他忽地凑近屏幕,眸色凌厉,“那我能得到什么呢?”

    我往前探身子,控制住力道,让左肩的衣带微微下滑,直至屏幕里出现肩头的一小角。

    半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说:“沈澈哥哥,沈澈哥哥~帮帮我吧,你是我的英雄。我从小到大,最最崇拜的男人就是你了”

    沈澈轻笑一声,说:“姣er姐,嘴上骗两句可是不行的,来点实际的”,他食指夹着一根签字笔,签字笔在他手指间转了几圈,“跟我zuoai,东西就给你”

    我慢悠悠地眨眨眼睛,说:“好呀,我一直都只想跟沈澈哥哥上床的,我只能接受把自己交给你,其他男人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沈澈笑了起来,“行了,我还不清楚你,你也别给我画饼了。GHB,我周末就给你”

    他关掉视频电话前,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想怎么玩都没事,别把我忘了,给我留个位置。至于你认识的这个男的,他强jian的时候,叫上我,我也想看”

    我点头如啄米,真诚地说:“我就知道沈澈哥哥疼我,爱你呦,mua”

    啪,视频通话结束。

    我卸掉凹造型的力气,往后一歪,窝在椅子上。

    GHB,搞定。

    林知余,你看我多喜欢你啊。

    专注地看了一章节的书后,再抬头,手机显示时间:十三点零二分。

    该吃午饭了。

    我将家当装回包里,给周津白发消息【老公,你在哪里呀,饿啦】

    消息发出后,我站起身,抚平衣服下摆。

    周津白发来消息【你在图书馆吗?我在楼下】

    我回复【好呀】

    我背上挎包,向门口走去。

    一抹熟悉的黑色从左侧闪过。我站定,看过去,哦,是周津白的好朋友,许然。

    许然走路稍微有些晃,步履虚浮,似是没有力气。但是,他却走得很快,脚下生风,跌跌撞撞,还不小心撞到了其他人。

    被撞到的人颇有微词,抱怨几句,许言晃晃脑袋,说“对不起”,神情恍惚。

    不对劲。

    我本着为了男朋友好兄弟着想的善良目的,跟上去,拍拍许言的肩膀,温柔地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许言猛地转过身,愣愣地看着我,双眼失焦,约莫看了半分钟,像是才认出我是谁一样,说:“是,是你啊,你好,你怎么在这里?”

    他颠三倒四的模样,让我对他勾起了兴趣。

    “我来看书呀”我勾起嘴角,让自己笑得恰到好处,“你忘啦?这里是图书馆”

    “啊,对,图书馆,对”

    我注意到许言好像很焦躁,手上的动作非常多,脚也在不停的动来动去。不时地,他还会轻微快速地来回摆动一下脑袋。

    有趣。

    我莞尔一笑,说:“那我先去吃饭了,你别太累喔”

    许言说:“好,好,再见”

    我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到许言已经背对着我,向小单间走去。

    我轻轻地跟上去。

    许言推开玻璃门,他抢到的是单人间。

    我躲在隐蔽处,躲在许言身后。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许言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瓶咖色的药瓶,倒出几粒跟维生素C片差不多大小的白色小药片。一仰脖,全吃进嘴里。

    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咔嚓,拍了一张药瓶的照片,清晰拍下药品上的字,发给沈澈。

    【这是什么?】

    等了几秒,沈澈回我【莫达非尼,谁的?】

    我回答【周津白的朋友,许言】

    沈澈说【啧,这是兴奋剂】

    我悄悄地走开,一边往外出,一边问【成瘾吗?】

    【当然】

    “姣姣”有人喊我。

    我收起手机,露出笑脸,扑到周津白怀里,撒娇:“津白哥哥,我好想你~”

    周津白笑的春风和煦,像是被设定好的机器人,说:“小傻子,看手机,不看路”

    我故意用胸蹭蹭周津白的胸膛,说:“津白哥哥,一上午都没有见到你,我一个人在图书馆待的好枯燥,只能啃书本,什么乐趣都没有”

    周津白再次义正严辞地说:“我的姣姣老婆真不爱学习了”

    我鼓鼓嘴:“老公要陪我,下午还有晚上你都要陪我!”,我抬起脸,眼睛里流露出崇拜和爱慕,“我只想跟你在一块待着,跟你在一块才开心,其他人都不可以”

    我重复:“要陪我喔”

    周津白笑了,眼睛弯弯的,说:“好的呢”

    太好啦,我的男朋友来陪我了。

    那约好的今晚包夜,周津白怎么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