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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的老奴婢的命罢?”“你们啊,就是舍不得动,小鬼不想也不敢,你更不敢了,你们周家那位当家的一脉相承也这个尿性,”宋小五把笔一扔,笑得放肆,冷酷,“你们自己舍不得,那就由我这个外人来罢。”杨公公看着她的脸,这死水一般的心因害怕、激动不停地颤抖了起来……是,他不敢。但有人敢?他要不要试一试?第101章杨公公不答,宋小五已低下头,开始策划刺杀事件了。刺杀范启伯这件事,必须一次就成功,而且留给她用的时间非常短。她也没打算只动动嘴皮子,事情都交给杨公公去办。她不待杨公公回答,就问道:“可有身手非常了得的女刺客?”杨公公蠕了蠕嘴,方道:“有。”他这声回答,回得异常尖细,宋小五抬眼,眼中带着点笑:“杨公公也是久经沙场了。”不会这点事都经不住罢?杨标扯了扯嘴角,这妖孽,真不知道上辈子怎么过来的,她行事作为岂止是胆大妄为四字可说的。“可能告诉我,可有跟范启伯有仇的?大仇小仇皆可?”杨标苦笑,低头道:“有。”她还真是料得准。宋小五也只是问问,毕竟这世上有的男人让女人如痴如狂,但也会让一些人恨之入骨。再赏罚分明的人,也有利益分布不均,雨露散布不匀的时候,女人狠起来那可都是母老虎,范启伯那种是个入得了眼的女人就敢碰的,连属臣家眷母女两人都敢养在自家圈子里的,这种人没人恨,宋小五还真不信。古往今来,成功男人死在女人身上的可不少。女人是成功者的标配,越是得意的男人越会以经手女人多少而自豪,他们这辈子最大的自信一是相信自己性能力超凡,无论其有多短小;二是就是貌丑老态,也相信自己魅力无边,围过来的女人爱他们爱得神魂颠倒,非他们不可。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就是尊贵如帝王,死了后他正宫娘娘给他戴绿帽子戴得飞起;后世死在情人身上的为官者那也可是络绎不绝,生生不息。“身手如何?”宋小五接着问。“极好。”“手段如何?”“嫉世如仇。”“哦,那就是没她不敢杀的人了?”“能到我手下的,都有仇深似海,杀戮是她们唯一活下去的路。”杨公公漠然道。哪有清清白白到他手下做事的人?不过都是些别人扔了不要的,或是走投无路被逼无法才落到他手下的。但凡能过一点平常日子,哪怕只是像一般老百姓那样为一日三餐愁苦,也远远胜过cao刀日夜勤练不休,身上伤痕累累,只为当一个合格的侩子手。“找两个最强的,最冷静的,送到我这来。”宋小五开了口。“不成,”这次杨标坚定地否决了她,“您这里,只有王爷与我能来,就是候在这院子左右的护卫,那也是从小跟着他的护卫,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来。”宋小五看了看他,尔后道:“也好。”她现在还不是被人知道的时候。“我把我寻思的刺杀办法写下来,你看着有什么不妥的,你自己补充。”宋小五开始谋动,给范启伯定了条一击就是不成,还有补刀的死路。杨标站了过来,站到了她身边,看着她不仅是要刺杀,还要祸水东引,把祸水洒到万家身上,让人死在同万太后私会之日所在的万家,他不禁眼前发黑,甩了甩头。这,圣上知道了,怕是得把德王府拆了罢?杨标看她洋洋洒洒地一笔而下,心中更是颤抖不休。“到时候,要是在场的有宗室的人,那可是太好了……”宋小五写到一边,见杨公公僵在身边,朝他笑了笑。她嫣然如画,但在此时的杨公公里,就跟那最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一样,这天底下绝没有她不敢干的事。杨公公心惊胆颤。宋小五把计划全部写完,低头吹了吹最后一笔字的墨,道:“杨公公,如何?”干还是不干?良久,僵住半晌的杨标动了动嘴,动了好几下后,方才听到他用嘶哑得不似原形的声音道:“干。”干了。这次,不是他想替他的主公干,而是他自己想。先帝的天下,该洗一次盘了,哪怕不成功,他也愿意以身涉险,以命替命,替这位把所有的一切都担下来。“您可以动,”杨公公说出话后,再说话就自如多了,“但必须在范启伯此人死毕后。”若不,宋家动了郑家,他就挡不住她了。闻言,宋小五怔愣了一下,其后莞尔,在嘴里轻叹了一声:“行罢。”也行,她活着,总归还有以后。这也没什么,这往前走的路人,总有人死在半途见不到终点。杨标走后,宋小五去了二萝卜条的院子,二郎听meimei所说的要等几日后,他看着黑发如墨披散在身侧的小meimei,问了她一句:“你……你让人帮我们了吗?”宋小五看着他问得遮遮掩掩,笑了笑,拍拍他的肩,与他道:“让了。”其后,她与他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二郎沉默了片刻,道:“可以不知道吗?”他不是太想知道。宋小五知道二郎只是看着憨厚,但他也把这个家里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说并不表示他不懂,他不知道猜测。他可能是这个家里除了宋爹外,最知道她身边所有事的人。但他还是选择了不说,他就像呵护珍宝一样地小心翼翼地在呵护着她。谁说心思深沉的人不纯粹?最纯粹就是他们了,因为懂,因为珍惜,所以从来不伤害。这种温柔,才是宋小五所喜欢的,因为只有最坚定的心,才最经得起岁月的侵袭。“不可以。”宋小五残忍地拒绝了他。看着他黯然下去的神情,她敲了敲他脑袋,跟他道:“你大了,该一个人行走自己的路了。”有没有她,都不是要紧事。二郎垂眼,伸手拦住了眼。他的meimei,是那个半夜等着他饿,会给他拿米糕填肚子的人;他在困惑他与三个兄弟都不同的时候,她说他是一群千里马当中突起的那只鲲鹏,从天空往下能看到更大更美的风景,如何不美哉?怎么还在为自己的特别伤心呢?这么些年,二郎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对自己不确定的人了,经过这两年,他知道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但对meimei的感情,却还跟小时候一样,他依赖她的宽解,依赖她的仁慈。“嗯?”见他伤心得很,宋小五靠近他,弹了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