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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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见 赵微廷转身走了。 手机屏幕停留在通讯录的号码详情界面,赵微廷三个字醒目地位于其中。 这未免有些太怪异了。 赵纾盯着手机。 她不安得甚至惶恐,前台在礼貌地询问是否还需要什么帮助,语气比先前多含了几分热切。 赵纾摇了摇头,她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太紧张,也太害怕了,深呼吸几次后才勉力朝前台露出一个笑。 前台看得一愣,连忙从桌上开了一瓶水递给赵纾:“您要喝点水吗?” 赵纾抿唇接过,低低地道了声谢。 “您客气了。”前台一笑,她看赵纾喝了水,忍不住疑惑发问,“不过……您这是害怕赵董吗?” 赵纾眼看着手抖了一下,但好歹没倒霉到呛水。她素来是个没有倾诉欲的人,于是沉默着点点头,然后匆忙道别离去。 回到车上,赵纾握着手机在驾驶位上呆坐,消息提示音响了,她跟受惊了的兔子一样弹窜起身,车内空间又狭小,导致她一头就撞上了车顶,痛得龇牙咧嘴,又忙不迭去看屏幕,消息显示来自赵辰熙。 ——见到四叔了吗? 赵辰熙。 赵纾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赵家的小四爷。 赵纾此刻才惊觉,那天会所门口,赵辰熙这种天之骄子是怎么在鱼龙混杂的停车场中找到她的。 要知道赵纾向来行事低调,四年前赵家给配车时,她照着平时去会所的印象,挑了个看起来最眼熟的,往停车场一扔她自己都不好找,赵辰熙是怎么发现的。 赵纾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去那家会所完全是临时起意,赵辰熙不至于是刻意在蹲她,她自认也没有那个价值,所以和赵辰熙撞上完全是偶然。 至于为什么能找到她。 赵纾搭在手机上的指尖点了点,回复赵辰熙:来得不巧,四叔今天有事。 ——四叔是忙,等他有空了你再去找他。 赵纾应他,又说想问他个事。 ——你说。 赵纾随即打字:初二那天,小四爷是怎么想起来问我的。 ——凑巧,一出来就看见你车了。 ——而且这种事问你是最合适的。 这点和赵纾的猜想相符,又不是关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放到家宴这人多嘴杂的场合,出事后几人的行迹一打听,她自然藏不住,加上如此具有针对性的禁令和公式出来的处罚,有心能找到她头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不甚在意这个缘由,于是顺着继续发问:小四爷认得我的车? ——你和白锦弦那回后看过,我记性比较好。 白锦弦就是当时满堂闹事的白家小姐,她闹事是小,赵微廷出面事大。 人人皆知赵家新任家主人如其表,是个神仙样的人物,做人行事不讲半分情面,脱俗得很,两个小辈抢男人如何能引得他出面。论事牵强,而论人,被抢的男公关是个与家族势力无关的普通人,没有半点价值,白家小姐和背后的白家虽说势大,但和赵家相比就太抬举了,于是明里暗里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事件的另一位女主角身上。 赵纾,姓赵,赵家旁支的私生女,六岁前随母姓,母亲病重后被接回赵家改姓,除了三天两头往会所跑之外属实是个清白人,在被一群人来来回回查了个底朝天后,只为赵微廷的不可捉摸再加凭据。 赵纾是当事人,赵微廷一言出后连她不问世事的亲爹都致电问候,突如其来的关注让她提心吊胆了好一段日子,她往后的名声在外多也是这一次的后续影响。因为经历过,所以赵辰熙这套说辞她自然有过猜测,但记性很好这种借口并不能完全说服她。 赵纾知道赵辰熙在利用她,同时不介意被她利用。 这世界上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用相互利用来解释,赵纾接受这种理念,可事关赵微廷,容不得她疏忽。 她可以对赵辰熙在背地可能存在的监视调查视而不见,前提是没有受到赵微廷突如其来的亲和对待。 地下停车场寂静空旷,赵纾陷在驾驶座上,她回了消息,夸赵辰熙记性真好,赵辰熙没再发消息过来。 之后又魂不守舍地上了两天班,正午休的点赵纾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刚躺下,电话突然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着赵微廷三个字。 紧绷了两天的神经一瞬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感。 赵纾接通电话,喊了一声四叔。 电话那头有一瞬的沉默,然后才是赵微廷的声音:“我定了淮府的位置,你下班后过去就行,我大概八点到。” “好的。”赵纾应道。 电话静了片刻后传来赵微廷沉静的嗓音,“晚上见,赵纾。” “……晚上见。” 因为赵微廷的电话赵纾这天下午的班也没怎么上进去,到点关了电脑就走。下班高峰期开车去市中心不是明智之举,赵纾怕耽搁时间,挤地铁过去的。 她还是第一次来淮府,这家国内顶级的中餐厅位于江边,江景是申城之最,订座难度也是。 赵纾跟着导航走到门前,一位穿着长衫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他头发花白,眉目瞧着严肃。赵纾停步,男人走近后朝她微微鞠躬,称呼道:“赵纾小姐。” 男人自称姓景名德,赵纾被他领着进入淮府后才发现这里面跟之前导航时看到的图片很不一样,比如少到只剩一桌的座位。 是了,她早该想到的。 这是赵微廷外出吃饭。 唯一的桌位自然摆在最好欣赏风景的地方,整面的高透落地窗毫无阻隔地展示着申城的繁华瑰丽,同时阻挡了冬日刺骨的寒意,淮府的暖气开得很足,赵纾坐了一会儿后就脱了厚重的羽绒服。 八点还有一会儿,赵纾拒绝了景德先上菜的提议后对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直到一声四爷远远传来,赵纾猛然回头。 赵微廷今天还是一身西装,防寒的大衣和围巾被脱下交给侍者后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突然侧目的视线与赵纾对上。 他无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