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腆着脸又喊了一声:“裴恩公!”“……”裴溯皱眉,目光直直的盯着床上隔着的“玉枕”,一时心中也不知涌起了可气还是可笑。然而,他猛的意识到一件事,此刻神情不变,缓缓启唇问道:“怎么是恩公了?”“怎么不是恩公,昨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被……”溪光打住,险些将自己的舌头都要掉了。裴溯紧接着问:“要被怎么?”“额——”溪光咬着唇“嗯嗯哦哦”,半晌之后才笑回道:“不然我就被被别的人捡走了。你看我这么大一只玉枕,就算是摔得有些缺损了,也是很值钱的。”溪光说完之后深吸了好几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就说漏了嘴。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裴溯,打量他面上的神色变化,心中担心也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意识到不对。咦,不对!溪光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她现在只是一块玉枕,裴溯虽然能听见她的声音,可又看见她的眼神。这时候,她自然是想怎么看他就怎么看,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你知道最好。”裴溯只是点了点头,他还瞬时提醒了一下溪光昨日的事:“你可说过,要替宁溪光也报恩的。”当时是情况紧急之时,说这番话的溪光自然是恨不能掏心掏肺的证明自己能达成这许诺。可这会,裴溯再又重提,她就有种莫名的抵触了。用过河拆桥来形容溪光这个没良心的,也未尝不可。不过,她当然不会当着裴溯的面承认,甚至还语气肯定的接了话表态:“我记得的,裴恩人!”裴溯皱了皱眉,实在是觉得这三个字落入耳中十分别扭,“不必这样称呼我。”“额……”溪光有点儿为难,不这么称呼,她该怎么称呼?这裴溯,分明就是在给自己出难题!愁人!仿佛是猜中了此刻溪光再想什么,裴溯用手抵着唇轻咳了两声:“还是如之前吧。”溪光闻言欢喜,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快去吧!”紧接着,便是裴溯拿了“玉枕”出府,府外早有备好的马车再等候。从裴府到宁相府所需的时辰并不久,可过了一段时间还未到,溪光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是不是车夫不认得路?”除却这个,她也想不出旁的什么合理理由。“去西市。”裴溯淡然开口。溪光十分不解,为何要先去西市?“替你修补一下。”仿佛是意料到了“玉枕”会有疑惑,裴溯再次出声则是解释了一下。“……”溪光当即头皮发麻,虽然她现在只是个寄居玉枕内的魂魄,可因着这话而导致的心颤却丝毫没有半分的减少。她仍记得当时从余氏那接过玉枕,见翠绿莹润的玉枕被金薄修补时的震撼。她——不——答——应——!溪光拒绝得很强硬:“谁说要修补了!我就喜欢我这模样!裴溯,你不要总给我拿主意!我拒绝!”裴溯完全是一番好心,要知道人若是有损伤,定是要医治的。所以,他自然也就认为这“玉枕”也是一样的。昨日他还特地将地上摔落的玉碎一并收了起来,为的就是要使能工巧匠将“玉枕”复原。“我不要去西市,我要去宁相府看宁溪光!”溪光急嚷嚷,声音越来越大,就跟个撒泼的孩子一样。因着她声音娇软,则更让人觉得她孩子心性,可爱中还带了几分童稚。“你这么着急见宁家三小姐?”裴溯问,目光看似随意,可却时时刻刻都落在玉枕身上。溪光同他对视,因着前面两回,她倒是更谨慎了许多。这会经过深思熟虑,这才慢吞吞的开口:“当然着急了,我在她那也好一阵子的,她如今昏迷不醒,我担心得很。”裴溯淡笑,长睫下眸光了略微一闪,可这面上的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动。“你怎么笃定宁家三小姐还在昏迷?”人倒真是在昏迷着的,这是刚才底下人回报给裴溯的。按照道理,宁溪光是早该醒了……溪光故作坦然的回:“这不过是我猜的。”说完之后,她才有些懊恼,何必如此老实巴交的回答裴溯这话。说不定编个她能掐指一算这类的话,就能唬住他了。裴溯并未就此接话,而此刻马车已经到了西市,车外人潮熙攘,叫喊声不断。他闲适的倚靠而坐,神情淡然,“你既不需要,那就回府吧。”“……啊?”溪光还以为自己是听岔了,可再看对面裴溯的神色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她一时有些吃不准。什么意思,这是在威胁自己?溪光心想她才不要违逆裴溯惹得他不高兴,立即改了口:“听你的!都听你的!你说修补就修补!”裴溯姿态从容,缓声提醒道:“修补完也是回府。”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同外头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溪光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先开口:“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裴溯,你别小气嘛!”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我要写“玉枕”争风吃醋啦~第53章“嗯?”外头的声音喧哗嘈杂,而刚才那道声音又只是溪光低声嘟囔的,因此,裴溯挑眉反问。溪光因着他这疑声而蓦然打了个哆嗦,反思刚才那话……好似的确是说得不那么委婉。她深深觉得,自己在裴溯面前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这实在不好,往后一定要改正了。一番飞快自我反思之后,溪光立即就转了态度,声音又软又糯还透着几分小可怜:“你早上答应过的……”裴溯也轻轻笑了起来,明显此刻神情闲适放松,“我答应什么了?”溪光撇了撇嘴,可再开口说话,却还是好声好气的:“就是早上你在穿衣裳的时候,我央求你带我会宁府,你说下午回来……”她小心翼翼的提醒,说话时目光还一直偷瞄着这人,唯恐错漏了他脸上的神情。“我记得是说过这话。”记得就好,溪光倏然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裴溯这是要跟自己耍赖呢!然而,还未等溪光再次开口,裴溯却又继续道:“不过……我只是说我下午回来,几时说要带你去宁府了?”溪光闻言瞪圆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呆了半晌,还未能回过神来:“你、什么意思?”裴溯再度开口,语气温和好像这是在好心跟她解释:“我从未提过要去宁府。”“……不是,不对!”溪光有些急了,明明不是这样的。“你昨天不是说要亲自去宁府解释宁溪光的事情的?”那话她可听得一清二楚,溪光发誓绝对不是自己凭空臆造出来的这话。“我昨儿跟祖母说过这事,特地请了祖母亲自上门。”溪光听他这番解释,一时很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