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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首的正是苏枕杏,在她之后,还跟了数名壮年男子,面相瞧着都不是什么善人。“就是这个了。”走到近处,苏枕杏停了下来,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这个人。溪光打老远就看见了这人过来,与刚才不同的是苏枕杏面上带了一层面纱——她这是怕被人认出来。她带了这几人过来……是要将“宁溪光”弄到哪里去?不出溪光所料,苏枕杏说完这话,她身后随着来的男子里就有人啧啧了两声,边打量地上睡着的小姐,边问道:“这瞧着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呀——”“费什么话!”苏枕杏冷声开口。“做你们这行,难道还会怕?”站在那后头的男子“哈哈哈”粗犷的笑了几声,嘴角一斜挑眉道:“咱们只怕‘货’不够好!”说完这话,几人就越过了苏枕杏,将地上躺着的少女装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当中。溪光就在旁边一清二楚的目睹着这一切,可她此刻却没半点法子能阻止。到最后,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群人带着鼓囊囊的麻袋要离开。却有一人,走了几步又忽然回过身,目光落在了墙角……“这还有块这么大的玉枕?!”“……”溪光惊愕,难道连她也难逃被一并带走的厄运?正当要被人捞起之时,一人却挡在了她跟前。苏枕杏的声音传来:“难道不怕被人查出线索找到你们?”那起了贪心的人就呵呵一笑,“怕什么,大不了砸碎了一块块当碎玉卖。”溪光听了这话,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气翻了过去!砸成一块一块?到那个时候……她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不成!”苏枕杏严词拒绝,“和这人有关的任何东西你们都不准留,否则迟早叫人查到线索!”“就听她的话。”其中领头的男子听见后面的动静,回过头开口。紧接着,他又yin邪一笑,拍了拍麻袋,“这个……就够兄弟们发达的了!”过后,苏枕杏同那一群人就跟着离开了。溪光虽是免去了玉枕一劫,可那宁溪光的身子却被人掳走了。她在宁溪光体内已有一段时日,早将之视为自己的身子,这会见竟是要被带去不好的地儿,哪里还沉得住气。“苏枕杏!”“你们快给我回来!”只可惜,无论溪光说什么话,那些人都安全听不见的。留给她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这一刻,溪光才知道,原来有人能听见自己说话是一件多好的事儿。而这世上,溪光也只能想到一人能如此——那就是裴溯。倘若这会他在这……就好了。溪光正身处绝望的深渊,抽抽噎噎的哭着,忍不住语气孱弱的出声:“裴溯!你快来——”“……你这是怎么了?”仿佛是应她的那句话,忽然,在溪光身后响起了一道略低沉的男声。第47章这声音……溪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是他!是裴溯!然而,溪光现在背对着,实在没法子转过身确认。不过,开口时的语气却充满了雀跃:“裴溯,你来了!”裴溯纵马而来,此刻纵身一跃转至“玉枕”前头,声线清冷:“你怎么被弄成了这样?”溪光“呜呜”了两声,语气可怜极了:“有人欺负我……”裴溯在玉枕前头倾身,抬手在玉枕新落下磕损的地方抚了下。“那宁家三小姐呢?”他自然不会以为是她丢了玉枕,这位宁三小姐每回都是恨不得将玉枕搂在怀里头护着,小心且谨慎得很。由此,便也就只有一个缘由了……“就刚才被苏枕杏带了几个人给掳走了!”溪光正愁如何叫他去救“宁溪光”,没想到他自己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似的。“裴溯,你快去救……她!”溪光急得脱口哀求了起来,险些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好在及时收了回来。她知道自己这会在外人眼中只不过是一只与无常无疑的玉枕,所以并不能叫裴溯看到她神色如何焦急——于是她的嘴是闲不下了,接连不断的往外吐字。“快去救人,不然可就真的来不及了!”“裴溯!快救人好不好!”实际上,裴溯并未耽搁分毫,将地上散落的玉石捡了起来之后,便立即抱着“玉枕”翻身上了之前骑来的那匹马。“往前面去了?”溪光却嫌他动作不够快,此刻连连应声:“对对对!刚才就是往前头走的!”紧接着身后传来“咚咚咚”的马蹄声,是周贺从后面追了上来,见裴溯立即问:“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先前就是跟裴溯在一起的,却不知为何他家公子忽然紧皱着眉头策马疾驰而去。裴溯只示意他跟上,便持着缰绳双腿一蹬骑马朝前急奔。他目光直视着前方,低声问:“他们可有透露是要往哪儿去的?”耳畔的风急啸而过,溪光怕裴溯听不清楚,便扯着嗓子喊:“我看他们不是好人,说要将‘宁溪光’卖了钱。”跟在之后的周贺还以为裴溯刚才那话是跟自己说的,正一脸糊涂,“公子在说什么?”然而,等他问了这话,却也是没得到丝毫的回话。这就更使得他莫名其妙,险些疑心刚才那不过是自己的幻听了。不过,周贺跟在裴溯后面,却也能觉察到他家公子身上此刻的肃冷,实在少见。“此处可有什么的勾栏之地?”裴溯侧头问,他正跨坐在疾驰的骏马上,疾风吹得华衣翻飞。周贺一愕,缓了片刻才回神:“……沿着这巷子过金昌街就能到华康大道,那儿有两家。”他说着说着便有些脸红了,只怕自己回得这么迅速,要叫公子以为自己常去那地儿了。溪光先前就觉得那行人浑身上下都透着yin邪,刚才朴素这么一问,倒真是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了。是了,苏枕杏刚才那样一幅恨她入骨的模样,的确大有可能是要彻底毁掉“宁溪光”的!“快点!快点!”溪光看前面半个人影都看不见,就去晚了赶不上。所以,这时候她虽是出不上力,却开始一味磨求痴缠着裴溯:“呜呜……你再快点!”不过,她的这声音又软又可怜,还带了几分哭腔,自然不叫人讨厌。裴溯虽然不发一语,可这动作却是真的随了她的意,将身子底下的马催得跑得更快了。这可就可怜了跟在后头的周贺,他骑着的这匹马又怎么可能跟得上裴溯的那匹,就算是使劲了全部的力气,跟前头的距离也是越拉越远。除了在淮州军营的马场,周贺还从未见过公子将马骑得这样快。这就让他更是吃不透了,半点不清楚公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转眼功夫,已经快到金昌街的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