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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倒在雪地的温伽顿捂着胸口,骤然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将本已染红的胸口染得更加鲜亮。这样都能逃掉,看来是他们之前太小看她了。众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那速度之快,哪里是他们的飞马能追上……*************初晨的阳光里,那是她的梦里,城堡顶层的宽阔的平台上,两道黑色身影犹如朦胧的修长光影,顺着阳光的影子快速移动。“温伽顿,看招!”一道清澈响亮的小女孩声音传来,带着阵阵凌厉剑风,化如于无形,瞬间将一个劲装清秀小男孩卷入。听得扑通几声响,为躲避锐利剑光,劲装清秀小男孩摔了个狗啃泥。小女孩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温伽顿,你这个大傻瓜,永远都比不过我吧。”那是只有八岁的小薇安,洁白如玉的美丽小脸,一双明亮艳丽的紫眸,均在阳光下散发动人光泽,绝顶美丽的五官已初见雏形。摔在地上的清秀小男孩嘟了嘟小嘴,不服气地道:“那是塔木达偏心,从来就只将最好的剑术教给你。”“我可是女王哎,当然不能输给你。”小女孩笑得越发开心,一脚踩在他的左脸上,不顾他发黑的脸色,又重重加踩两下,“不许生气,母后说了,女王的丈夫就要被女王踩在脚底下,哈哈。”那时他们刚订婚,年仅九岁的世袭公爵之子温伽顿将在十六岁生日时“嫁”给女王。小温伽顿的柔嫩脸上出现了深深的红印,可硬是忍住疼痛和羞辱,不吭一声。太阳渐渐升起,渐起的金色光芒照在宽阔平台上的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上,身穿黑色骑士劲装的王国第一剑手塔木达正抱着双手冷眼看向他们。“塔木达,”小薇安注意到了教剑师傅眼中的冷意,连忙奔过去,讨好地笑道:“今天会教我更厉害的剑法吗?”塔木达双手环胸,冷淡道:“殿下,你还没有将现在的剑招练熟。”“哦,好吧。”这个任性的小女王撇了撇嘴,想起母后的吩咐,不敢顶撞他。然后,她踢了仍在地上的小温伽顿一脚,“喂,你装死吗,还不赶快起来,我要练剑了,你要偷学吗?”小温伽顿一声不吭地爬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拍下身上尘灰,就一溜烟似的跑了。可当小女王在阳光下用力练剑,专心致志地挥舞长剑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则躲在天台的门后偷看,不时用双手比画着什么,眼睛透出专注的光。一年后,小温伽顿的剑术有了极大进步。这个十岁的小少年竟在城堡平台的简单比试中击败了小薇安。这是他第一次狠狠把她击倒在地,剑尖离她的咽喉只有0.01米。“温伽顿,你居然敢用剑指着我?”九岁的小薇安恼羞成怒。她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狠狠揭了他一巴掌,怒道:“我要告诉你的父亲,让他把你关在小黑屋里,连着一个月不让你出门。”她说到做到了,他真的被他的公爵父亲关在小黑屋一个月。再次相遇时,已时隔两个月。看着他低头单膝跪地的臣服模样,她的脸上露出得意而残忍的笑容,“温伽顿,你赢了我又如何,我是女王,你还是只能屈从在我的脚下。”这个小小的隐忍少年低下头,顺从而恭敬,“是,殿下。”“你要记住,”同样小小的她扯住他的衣领,“你只是女王的丈夫,而我是女王。”母后说过了,要时不时敲打他,他日后才会对她恭恭敬敬,也不会因女王丈夫的身份而恃宠生骄。某日午休,她在华丽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四处走走。拖曳着华丽昂贵的长裙,无意中转到寝宫一角,发现两个小小的身影躲在一根颀长白色圆柱后。“温伽顿哥哥,你额头上的伤还疼吗?”那是只有七岁的小薇妮稚嫩声音。“不疼了,你包扎得这么好,怎么还会疼。”小温伽顿的声音温和而体贴。“温伽顿哥哥,jiejie实在太残忍了,竟然用剑刺得这么深。”“不怪她,全是我学艺不精,”他的声音依然柔和而贴心,“我以后注意下就行了。”“你真好,温伽顿哥哥,”小薇妮攀上他的膝盖,抚摸他的脸颊,“可为什么jiejie每次都会把你打得鼻青脸肿呢?”“她是女王。”他缓缓地回答。看着这两个亲密依偎的身影,她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仿佛被堵住的感觉。她有些困扰,还有些难过,迈着极慢的步子来到母后的起居室,母后刚午休醒来。“母后,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这样对温伽顿?”她耷拉着脑袋问。“怎么了,我尊敬的女王,”母后淡笑柔和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你可是女王啊。”“我经常欺负温伽顿,温伽顿会不高兴,他以后会不会只喜欢薇妮而不喜欢我?”“怎么会,”母后笃定地道,“温伽顿必须得喜欢你,薇妮也是。”“可是,母后……”“不用再说了,薇安,你是我们的女王,你必须学会如何驾驭你的丈夫和亲人,如果你将来不能让你的丈夫生畏、亲人生惧,他们随时都可能背叛你。”母后抚摸着她冰凉的小脸,叮嘱道:“我的孩子,你将来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顺从地点着头,百分之百地相信母后。自此之后,她开始变本加厉地折磨小温伽顿。“温伽顿,你是不是猪啊,猪都比你聪明,让你出剑时向右,你怎么向左?”“温伽顿,给我拿茶点过来,母后说过了,你是我的丈夫,得好好伺候我。”“温伽顿,你现在就给我滚蛋!越看你越讨厌!”可无论她怎么羞辱他、欺负他,他脸上永远是万年不变的温和,说话永远是恭恭敬敬,从来就没有翻脸或出言不逊的时候。倒是在她往他身上甩鞭子时,小薇妮会冲过来,哭着抱着他,哀求道:“jiejie,别打他了,我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打温伽顿哥哥了。”“他该打,谁让他又做错了事,”她尖锐地道,“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小薇妮抱着他,死活不放手。她心一横,举起黑色长鞭,用力地甩打过去,他却迅速将小薇妮覆在身下,只身挡住了这狠狠一鞭。小薇妮尖声哭叫起来,“温伽顿哥哥……”抱住他的身体,对着她哭泣流泪,“jiejie,jiejie,你就饶了他吧。”听着小薇妮的哭声,看着小温伽顿一声不吭的脸,她顿觉没意思,甩开了鞭子,径直走开了。那年,她十二岁,小温伽顿十三岁,小薇妮比他小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