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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原因,就是士兵们齐心协力,日以继夜辛勤制作。”张彦瑾环视了一圈肃穆站立的士兵们,神色十分诚恳道。此时众人已经走到了张彦瑾所占的炼铁作坊当中,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作坊墙上张贴的一张红纸吸引住了。红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上面黑字所写内容却相当引人注目。最上面用大号的字体写着以量计工,下面则写着做多少马蹄铁赚多少饷银。历来辎重后营都是以时间来计饷银,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以工量计饷银的。盛元帝微微眯着眼睛,像是已经陷入了沉思当中。陈德让沉思了一会儿,他是户部尚书,对钱的事格外敏感,他走出来道:“皇上,以工量计饷银,士兵们能获得的饷银数量看得着,必定士气大增,日以继夜的制作。”“就算是这样,周齐烨所掌管的马镫和马鞍的制作也比张彦瑾开工要早,工人要多,可张彦瑾完工如此之早,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啊。”而他话一落,就有一个穿着暗蓝色对襟长袍官服的人出来道。张彦瑾看他,他穿的衣裳不是官服,他还以为是跟来服侍的,陈德让淡淡地说道:“这是御史刘延时。”张彦瑾明白了,果真也就是这些言官敢在皇上之前质疑。他心中顿生疑窦。按照周勤刚刚所说,皇上是下朝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陈德让,周勤这些大臣一起过来合情合理,可是一个言官和皇上一起过来,这就有些不正常了。“确实是如此。”张彦瑾虽心中疑惑,可话语间却是从容不迫,根本不理这个要找茬的言官,而是躬身向盛元帝说道:“回禀皇上,臣刚刚说原因有三,这人和不过是第一个原因而已。”“那第二个,第三个原因是什么?”盛元帝已经走进了炼铁作坊内部,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一人多高的风箱上。“皇上请看,这就是臣所说的第二个原因。”张彦瑾走过去,指着风箱给皇上看。旁边的瑞福见状,也机动地和一个士兵连忙走上来,一起拉动风箱的手柄。随着他和一个士兵的动作,风箱立马发出了呼啦啦的响声,巨大的风力鼓入炼铁高炉当中,炼铁高炉当中埋下的炭火火种当即就掀起了火焰。鲁铁匠的两个徒弟则在一旁加入木柴,只是片刻的功夫,炼铁高炉当中就燃烧起了熊熊大火。“这是?”皇上的神色十分微妙。其他人也对这一人多高的木头大箱子起了兴趣,纷纷都打量着风箱。“回禀皇上,这是风箱,由木箱、推拉的木制手柄和活动木箱构成。士兵们用手拉动木柄,牵拉活动木箱,空气通过进气口使皮囊当中充满空气,再拉动的时候,便可以将皮囊内的空气压出,空气通过输风管,进入炼铁高炉当中,就可以加速木炭的燃烧,从而加快炼铁的效率。”张彦瑾耐心解释道:“正是有了风箱,我们的炼铁速度才会如此快,臣曾经粗略计算过,每炼一次铁,可以减少一刻钟的时间,也可以多加半斤的铁矿进去,虽然节省的时间和加入的铁矿不算多,可是在如此大炼铁数量下,节省的时间和多余炼出的铁的数量便十分可观了。”众人望着侃侃而谈的张彦瑾,心中都起了疑惑。这举手投足之间的神采,还是那个纨绔不堪,只会吃喝玩乐的张彦瑾吗?“至于第三个原因,便是皇上相信臣,陈尚书和赵国公也重未质疑过臣为何短时间会需要如此多的铁矿,将铁矿源源不断地给臣送来,臣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顺利完工。”张彦瑾面色诚恳地望着皇上道:“此三个原因便是臣能顺利完工的所有原因,缺一不可。”“朕果然没有看错你!”盛元帝对于张彦瑾最后的马屁拍得龙心大悦,常人拍马屁,盛元帝是听不进去的,但是张彦瑾干好了事,偶尔说两次,盛元帝觉得很是舒服。褚持恭上前换过士兵,亲手试了一试风箱,又观察了好一会儿,掩在两道浓眉下的眼睛倏地一亮道:“皇上,这风箱可真是巧夺天工啊!如果用在炼铁工坊……我们大魏的兵器……”盛元帝早就想到了,这样一来,每日产出的兵器可就多上不少了。张彦瑾一听,就知道保不住了,不过他折腾这个东西,本身也没有铁矿厂,这也无所谓了,不如拿来换人情,日后皇上的铁厂产量大了,自然也会更需求火力,将来让皇上采购他的煤,他赚得更多。于是,他笑着道:“其实这风箱着实只是臣的一点小聪明罢了。”随后指着风箱箱体两端的两个开口道:“这两个开口都是进风口,臣拉住手柄将箱体拉出时,空气从远端被吸进来;当臣推进去箱体时,空气则从较近的一侧被吸进来。如此一来,这一拉一推的过程中,空气便会被挤压,沿着输风口进入炼铁高炉内,便加快了木炭的燃烧。”“好巧妙的构思!”皇上见张彦瑾毫不遮掩,可见也是有报国之心,他也不会吝啬夸奖,更何况,这是真的巧妙,否则在张彦瑾之前为什么没人想出来?就这仅仅这么一个木头箱子的发明,就可以加大一部分炼铁量,并能节省下不少时间,在一定程度上说,给了北征的军队更为充沛的时间。战场上风云变化,时间是最为宝贵的东西,可以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旦他们提前准备完毕,非但可以增强将士们的锐气和信心,还可以对突厥一族发动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可以给他们制造恐慌感,此次大魏北征,焉有不胜之说?皇上一挥袖子道:“不错,张彦瑾这个风箱朕就收下了,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没钱吗,朕今日就赏你黄金千两和两个庄子,你不必谢恩了!”张彦瑾愕然,望着皇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张彦瑾就知道皇上这是在堵他的嘴。其实这一次若是皇上不来,他没有想着进宫问皇上讨赏赐,毕竟进宫不是说谁想进就能进的,况且他准备交工完成之后就回家,拜见过他伯父张仲谦和老夫人之后,就启程去西州大同,好好看一看他的地。可今天早上皇上突然从皇宫中出来了,还来到了辎重后营,张彦瑾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他刚刚还在打着算盘要不要顺便问皇上讨来榆林的山地,日后挖煤发财用,谁知道皇上居然用这点赏赐就封住了他的嘴。“还不赶紧谢恩?”皇上身边的禁卫军首领李明锐看到张彦瑾不动,就想起了张彦瑾在宫中嬉皮笑脸问皇上讨要大同之地时候的情景,莫非这小子还想和上一次一样,再问皇上要一次地?张彦瑾经提醒,这才跪在地上道:“微臣谢皇上赏赐!”“臣有疑惑!”刘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