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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2

    房里的小丫头说,大奶奶无端发脾气呢,她似乎猜到了什么,赶着讨好善宝。

善宝单刀直入道:“你明知道孕妇不宜吃人参,你还炖给静婠吃,你说,是不是存心。”

郝姨娘佯装惊恐:“大奶奶冤死我了,我只知道那灵物大补,哪里晓得孕妇不能吃呢。”

善宝心知肚明她是存心故意,雷公镇盛产人参,即便是稚子小童也多少懂些人参的用途,人参属大补元气之品,孕妇滥用人参,可导致气盛阴虚,容易上火,可产生呕吐、水肿等症,还可引起见红、小产及早产等,郝姨娘生了两个女儿,算过来人,她焉能不懂这个理儿。

善宝也懒得同她争个长短,只告诉她:“或许静婠有错,但孩子无辜,此后你不要给静婠乱吃东西,一旦她有个山高水低,你这个做娘的只怕追悔莫及,咱们现在想的应该是赶紧给静婠母子一个好的安置,你应该知道这孩子的爹是白金禄,你不是一直很欣赏白大当家吗,少睡点觉,多动动心思,看怎样让静婠如愿嫁入白家,这才是正道。”

善宝的话极其中肯,郝姨娘心悦诚服,起誓发愿的再不敢了。

善宝叹口气,料想经过这番敲山震虎,郝姨娘应该规矩些,又去安慰祖静婠一番,就回了抱厦。

听耳房内丫头们说说笑笑,里面间杂着李青昭的声音,她也来凑热闹了,善宝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孤单,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罢。

回了房看看书,或许是因为一直没有祖公略的消息有些担心,看书看不下,索性又出了房,打算去看看阮琅。

既为管家,当然不能与那些小子一样住在前面的倒座房,而原来管家的住处被老郝占着,所以阮琅善宝安排在后面的紫竹苑,此地清幽,也有些偏僻,善宝提着纱灯独行而来,除了碰到两拨巡夜的护院,再无看见其他人,越走越静,越走心越慌,在祖家生活了这么久,还是不如在济南自己家里,在济南家里时她经常三更半夜跑到后花园去顽,由头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而现在,她心里恐惧的,竟然是怕见到鬼。

夜风一扑,钻入罗裙微微生凉,绣鞋踩着青石地面悄无声息,青石路两旁已经渐渐显现出郁郁苍苍的翠竹,善宝知道快到阮琅的住处,胆子就壮了些,竹叶沙沙也全没在意,将要到紫竹苑门口了,她举头往里面看,见房内亮着灯,刚想喊阮琅,毕竟房内的是个男人,恐自己突然闯入多有不便,只是阮琅的名字没等出口,手中的纱灯便被人打飞,咕噜噜滚到路边,瞬间燃起,而她,被一双大手固住,拖入密密匝匝的竹林里。

她第一个念头是,有人要侵犯她,想喊阮琅救命,嘴巴已经被对方堵住,想起蔷薇架下的那一幕,她觉着差不多又是祖公望,于是使劲晃晃脑袋得以与对方的手挪开一点点空隙,骂道:“祖公望你个王八蛋!”

随即嘴巴又被对方捂住,而一柄凉凉的利器抵住了她的脖子,她被人兜头泼了盆凉水的感觉,猛然清醒,这不是祖公望,这是有人想杀自己。

除了拿xue,她不会别的,可是这里黑咕隆咚不说,她是背对着这人的,想拿xue也不容易,心里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拼了,反手扣在这人的背部,约摸哪里是厥阴俞xue,用力一击,瞬时,脖子处的利器脱开这人的手,接着,那人歪倒下去,她借机跑出竹林,一口气跑到紫竹苑房门口,也来不及经人通禀,撞门而入,刚好撞在想出门的阮琅怀里。

“小姐!”

阮琅惊呼一声,随即将她搂紧。

第二百一十一章凡是暗恋我的都不是好东西

善宝只觉阮琅的心口处上下起伏,分明是有些激动,而他的手搂的过于用力,已经超出了主仆界限超越了男女大防,善宝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挣扎几下脱离开来,举头看他,见他脸色涨红,眼波流转,春情荡荡。

善宝登时不悦,拂袖而去。

阮琅在后面追上,连声唤着小姐,到底是他步子大,两三步赶上一把抓住善宝的胳膊,善宝用力甩开,不知是该打他还是该骂他,正无措,听竹林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心陡然一惊,猜度会不会是方才袭击自己的那个人。

她能听见,习武的阮琅当然更能听见,彼此对望,一前一后摸进竹林,只是一会子那呻吟之声中断,阮琅辨别了下,以气味做引导找到了那个人,怎奈竹林里黑咕隆咚,只隐约觉得地上有个人,他警觉的将善宝挡在身后,然后慢慢靠近,闭上眼睛调动听觉,竟连喘息声都无,看来那人是死了。

两个人重新回了房内,提了灯火来,将那人一照,善宝吃了一惊:“怎么是他?”

阮琅初来乍到,认识之人有限,问:“谁?”

善宝不知是惧怕还是对这人太过意外,手扶着身侧的竹子,几乎是把话挤出来的,且气息微弱:“雷子。”

雷子,祖公略房里的小厮,死在竹林里,身边有一柄锋利的短刀。

阮琅不知方才发生的事,回想善宝突然闯进自己房里的奇异举动,似乎猜到了些,但善宝毕竟是个柔弱女子,而地上这位算不得彪形大汉那也是身材壮硕,他不免奇怪道:“是祖家的小子么?为何死在这里?”

有一瞬的犹豫,最后善宝道:“谁知道呢。”

即使面前这位是祖公卿,善宝都愿意坦诚相告,但面前这位是自己怀疑存心刺杀前宰相之子的人,所以不想说太多,倘或有一天发生龃龉,怕只怕对方会利用这一桩事对付自己。

经历多了,难免世故。

阮琅问:“小姐打算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他这样问,善宝心里七上八下,他若不是怀疑到什么,按理应该大大方方的找人把雷子抬走,然后调查死因,这,实在是一个管家该做的。

他怀疑也就说明他没有足够的凭据,善宝稳稳心神道:“你这个管家觉得呢?”

阮琅怔住,方醒悟过来:“冷不丁的,还不习惯,我去叫人抬走吧。”

他去喊小子们,善宝回了抱厦,耳房里的丫头们仍旧吃得热热闹闹,叫得最起劲的就是李青昭,听上去已有三分醉意了。

回了房,善宝呆呆坐在炕上,望着面前灯火出神,雷子为何袭击自己呢?两个人无仇无怨,他也只是祖家的一个小厮,素来自己也并无苛待他,还信任的指使办了几次差事,他到底为何要杀自己啊?

心突然有些烦乱,这个家,到处都不安全了,此后该如何立足呢?

忽然想起祖公略的话:心的强硬,无坚不摧。

好吧,无坚不摧。

她静静等着新任管家阮琅来告知她,家里的小厮雷子无缘无故死了,死亡原因有待查明,死亡地点是后花园。

这些,是方才善宝与阮琅商议的,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