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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光,来到泰山的时候,春天的气息逐渐消失的干净。山野林间,独属于夏季的浓郁的碧绿,在日光灼灼的炙烤下,涌入人的眼眸。不过须臾之间,漆黑的眼瞳底被绿色浸满。泰山,乃是五岳之首。魁梧而挺立,犹如一个王者傲然的站立在天幕下,用清冷的目光睥睨世俗。所有的人情冷暖,世情如霜,儿女情长,在弹指间都在那片恢弘气势下,烟消云散。既是山路,自然是蜿蜒陡峭的。只是暮染身份尊贵,不需要下来步行攀上那蜿蜒的山道。而是由几个轿夫抬着,摇摇晃晃的往泰山山顶的云龙寺而去。云龙寺的存在,似乎比雪国的国祚还要绵长。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只是在世人有所认知时,它就已经立在泰山之顶,被世人所趋。特别是皇室,每逢难解之事,必定要上泰山云龙寺祈福。加上泰山的高耸颠簸,平常人很难登顶。久而久之,云龙寺倒是成了雪国的皇家寺院一般,除了雪国皇族,很少有人来。尽管步行一天,一行人却是连半山腰都不曾到达。团子不过是暮染身旁的婢女,自然没有坐轿的资格,只能与随性的侍卫宫人一道,候在暮染身侧。初夏尽管算不得最为炎热的天气,可一番攀登下来,团子早已大汗淋漓。“团子,你累不累?”暮染坐在软轿上,丝毫感觉不到累意,只是偶尔看到旁边陡峭的悬崖峭壁,心里会隐隐发毛。在目光触及到团子脸上的汗水时,暮染颇有些心疼,询问着。跟着暮染的时间长了,团子跟宫里其他的宫女不同。与暮染之间不像主仆,更像姊妹。因而在暮染问的时候,团子毫不掩饰的嚷嚷出声,“老大,您坐在轿子上倒是舒坦,这路我们走的太难了。感觉脚都走断了,竟然连半山腰都不到。”虽然口无遮拦惯了,但也知道,此行泰山祭天,乃是解决国中难题的关键,团子也只是胡乱的嚷嚷,并没有太过分。看团子满脸的汗水,暮染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当即招了招手,示意一行人停下来,“大家停下来歇一歇吧,泰山乃是雪国第一高的山峰,一时半会咱们也上不去。都歇歇,喝口水。”众人皆是累了,听暮染这么一说,立马喜出望外。轿夫们也将暮染放下来,自兀坐到一旁,喝水去。团子拿着水袋子,也挨到暮染身边来,递给暮染,“老大,喝口水。眼下条件不允许,您且委屈些,等到到了云龙寺,奴婢再给你泡壶好茶喝。”“没关系的,咱们此行乃是来做事的,又不是来度假的。那些个排场,没必要太过讲究。安安心心将事情办好,才是正经。”接过水袋,暮染自然而然的将水袋打开,往嘴里倒一口水。悠悠道出几句。明白暮染的意思,团子会意不再说话。等的暮染喝完水后,团子又将水袋接回来,自顾喝了一口。正要说话时,忽尔瞧见一个身形矫健的青年人,从众多侍卫中脱颖而出,往暮染跟团子的方向走来。那青年看起来,二十七八的年纪,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腰间别着长剑。木质的剑鞘,上头镶着一颗圆形的大红色宝石,在清明的日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闪耀的芒照入到暮染眼眸底,使得暮染不自觉的半眯起眼眸。等的暮染再睁开眼瞳时,那青年,已经来到跟前。仰起头,暮染才是将青年的容貌,看的清楚。只见的那青年,长的一副神行俊朗的模样,轮廓颇为深邃,身高足有七尺有余。方正的国字脸间,浮现着与君魁同出一辙的戾气。顿时,暮染忽就想起来,他就是君魁的嫡长子,君越。“微臣君越,参见帝君。”在暮染跟前站定后,君越撩开衣袍的衣角,“噗通”跪在暮染跟前。暮染虚抬一下手,点点头,示意君越起身,“越儿不必多礼,若是轮起辈分,你得喊我一声皇姐的。既然是自家的兄弟,那些个虚礼也就没必要多做计较。起来吧。”“多谢帝君。”面上不卑不亢,不悲不喜,君越木然的站起身来。维持弯腰双手抱拳的动作,在暮染跟前弯腰九十度,像在斟酌言辞一般,静默半晌,缓缓开口,“启禀帝君,眼下时辰已晚,若是继续前行唯恐得在前方山林内过夜。时下已经是初夏,林中多是猛兽出入。为帝君安全着想,微臣建议在此地安营扎寨。”“既然如此,那就照你说的办吧。”丝毫不考虑君越话中真实性,暮染似乎想都不想,直接就点头答应下来。君越先是一愣,仿佛对暮染这种信任怀有一种质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领命退下去。等的君越走后,团子才是缓慢的靠近过来,挨在暮染身旁小声的开口,“帝君,他乃是君魁的儿子,信的过么?”“噗嗤。”团子的话一落,只见的暮染皮笑rou不笑的从唇边扯开一抹薄凉的浅笑来。转过眸,深深的凝视团子一眼,暮染若有所思的开口,“他既然是君魁的儿子,他的话若信得过,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咱们眼下若是不信他,似乎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哎呀,帝君您就是太任性了,当初就该让临沂候跟过来的。您看看,就这几个人,若是真是有人埋伏,哪里是人家的对手。”暮染这么一说,团子顿时就急了,霹雳巴拉的说出一大堆来。无非就是埋怨当初出行的时候,不让明洵跟过来。毕竟跟团子熟了,暮染也不计较她言语间的无礼,只是淡笑着继续开口,“让他跟过来做什么,他是雪国的侯爷,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再说了,比起保护我,雁北的局势更加需要他去控制。明阳不知所踪,左右相又得留在京中主持大局,还有日照跟月隐那边,烦心的事情着实的多。所以,一桩桩的来吧。”“那帝君,咱们可该如何是好?”听了暮染的话后,团子一对柳眉,蹙的紧紧的。若是这时有一只苍蝇从她眉间飞过,定然会被她蹙起来的眉头夹死。慢慢伸出手,暮染轻轻的将团子的眉峰抹平,笑着宽慰道,“你呀,就是胆子太小了。你想想,君越跟咱们一道儿的,他若是敢做出什么来。他能逃干系么,还有他们中山王府,能逃干系么。放心吧,他们不会在这儿动手的,况且,他们只要一动手,我们只要挟持君越就好了,难不倒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