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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轻轻撒下,淡淡盖在夜行人的身上,美好又虚幻。那之后,张贰一案被编成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当日杨瑾的表现被一传十十传百,让杨瑾成了中周县不小不大的名人一位。前来找杨瑾写状纸、当状师的人渐渐多起来,都被杨瑾婉拒了。赶在夏末秋初,冯知春如约做出了新糕点。作者有话要说:困的眼神飘忽,过渡过渡。男配快要出来了,大概=。=第32章酱香炖rou秋日总是短暂,夏季的余威不减,冬季后脚跟着慢悠悠踏过来,入夜之后更觉凉意。有道是,立秋来,贴秋膘。苦夏一季,自是要好好吃些味厚的佳肴来补贴,长长rou来抵抗接踵而至的寒冬。于是,立秋前后的几日家家炖起平日不常吃的rou,香气偶在街巷飘散。立秋这天,冯知春早早在家架起了炉子,带皮五花rou汆过沸水后切成大小均等的块状,码进陶土小锅中,再倒入一碗甜酒一碗自制酱汁,小火煨着。做完这个,冯知春又在院子里搭了的张自制的案台,端出盆已经调好的馅料,现揉面现擀皮。她擀皮的速度极快,一根擀面杖压着两团面团左右开弓,两张薄薄的面皮就成了。皮都擀好后,她将面皮一张张叠起来,张张之间撒了层薄粉防粘。薄薄的面皮累成圆柱体,她拿刀横竖四刀,圆面皮就变成了方面皮。等马老爷踏着晌午的日光来到冯家小院时,还未进门便已吸着鼻子喋喋称赞道:“好香,好香!我瞧这满街巷的rou香,就属冯家这的味道最好!”冯知春打开院门,笑道:“马老爷是人未到声已至,声音洪亮得很!您来的可真是准时,我这菜刚出锅呢。”“旁的不说,论吃,我是绝不会迟到。”马老爷也不与她客气,抬脚就大步往院子里去。他这一辈子就特别关注过三件事:他老婆他儿子以及吃。如今人过半百,老婆先去一步,儿子随他老爱往外跑,独独就剩下一个吃,还能给明日复明日存个念想。进到院中,rou香味更浓。马老爷闻着口中生津,不停催促着冯知春:“别藏着掖着了,你邀我来,可不许怠慢了我,快些把饭菜都端出来吧!”冯知春瞧他猴急的模样,忍俊不禁,连声道好,转身进厨房端碗筷。马老爷急脾气上来,又催促着跟他一同来的管事:“林子,你也快跟去帮把手!”说着,他又深吸一口浸满香味的空气,两道眉头一皱一舒,一拍手道:“你还是去摆好桌椅,我去瞧瞧看。”管事看着猴急的马老爷一溜烟窜进厨房,无声地笑着摇摇头。冯家小院中早就摆好一张木桌,桌四边各一张长凳。管事见没什么要自己做的,就站在桌边静静等着。因着吃饭的人不多,冯知春只做了一荤一素。酱红色的炖rou,油翠绿的青叶菜,三只瓷碗,六根木筷。马老爷捧着盛炖rou的陶土锅,不满意地嘟囔:“你这丫头可真是小气,明明炖了一锅,却不肯全拿来,请人吃饭是这么个请法吗?”冯知春放下碗筷,双手抱拳假装讨饶,道:“马老爷您坐拥县里最好的酒楼,家里厨子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哪里像我们这样的小百姓,吃顿rou可是不容易的。我可就炖了这么一块rou,我家两个小的晚间读学回来还等着吃呢。再说,您都拨去快三分之二,我全给您吃,还吃不尽兴?”马老爷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叫‘吃顿rou可是不容易的’,我每月给你的月钱少吗?做厨子本就要尝遍百味,方能保持舌头的敏锐,你省口舌钱作甚么!”冯知春笑道:“我还得谢谢您给我这么丰厚的月钱,不过您也知道,我来县城也没多久,租房子、寻学堂,各处打点虽不算多,但也不禁花。再者,最近不是还帮衬着王jiejie嘛。”经张贰一案,王彩花店铺里的生意也受了影响。虽说王彩花澄清了罪名,可她毕竟与惨死的人呆过一夜,有些人就给忌讳上了,觉得晦气。又有人道她命硬克人,几年前把丈夫克死了,几年后小叔子也死于非命。世间总是不缺恶意。冯知春为了帮王彩花度过这段日子,将自己的积蓄拿出一大部分,入伙了“寡妇小食”。成了小半个老板娘。这事马老爷也知道,他整张脸更是写满了不愉快,道:“说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我聘你可不是叫你拿钱去入伙这个小食那个大食的,咱们可有契书为约,若你不专心于此,我可要减银钱的!”“您是我的大东家,我怎敢怠慢您了不是?”冯知春摆摆手,表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递上碗筷,“莫说这些,还是趁热快些吃饭吧!”又扭头招呼管事,“二管事,来坐着一起。”马家的管事姓马单字林,是马老爷的族弟,是个内敛性子。因着他与马老爷同姓,叫马管事总觉得不太对,于是大伙就以马二管事称呼他,久而久之,这姓也省了,直接二管事地招呼。马老爷没有严明的主仆之分,又加上马林与他的关系,在这种无外人的场合,一同吃饭热热闹闹,他是不会反对的。溢满酱香的rou块肥瘦相间,透出油滋滋的光泽。筷子戳一戳rou身,带了些弹。马老爷盛满一碗饭,立即就夹了块rou块咬进嘴里。略有些黏腻的酱汁沾唇,牙齿刺进肥瘦之间,破开纹理,肥rou还不待咀嚼就已在口中化开,瘦rou看似结实实则松软,咀嚼起来并不费劲。“看来你不止面点做的不错,做菜的手艺也是了得,可比我那些憨头厨子好多了!”马老爷吃的爽快,口齿含糊地夸赞着,“这酱汁,是你自己的私房货吧?”“果然瞒不住马老爷。”“多少银子肯卖?”“不卖,不卖。百福楼的酱鸭多么热销,您还拿我这小私房同您家的大厨比,莫要吓我了。”冯知春道,“我可指望着这点私房当家传,马老爷手下留情喏。”“嗤!你这小丫头!”马老爷拿筷尖点点她。回味着唇齿间的味道,一边又感叹这种充满家庭感的闲暇时光,露出些失落和惆怅来,心道,他家的死小子出去这么久也不跟家回封信,真真是不孝!看他回来不把他腿给打折了!转念一想又不免担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