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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老板娘应已发觉了吧,面食常泡容易发胀,发胀后的疙瘩面软烂失了筋道,不光粘牙,口感也糊了许多。老板娘许会想,饭点疙瘩酸汤销得快,面在泡胀前就卖光了。确是如此,可你尝过刚入锅、一炷香、入锅一刻钟、半个时辰的疙瘩面有何区别吗?是不是有的时候,你只稍稍早做了准备,生意却反而不是很好?”王彩花细细回忆,这样的时候,确实是有的。冯知春走近过来,在旁的水盆里净过手,又拿布擦干,抓起王彩花备用的面团在手上颠了颠又捏了捏,道:“你揉面的力道还不够,面没有揉实影响口感。而且,像你这样把面揉长条再揪疙瘩入汤,速度太慢了。看天吃饭,日进账总不见涨,不觉得奇怪吗?”王彩花越听到后面越是心惊,不过来过自己店里两次,连自己苦恼许久的问题都摸了准,她张张口,半响才道:“你到底是谁?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冯知春笑道:“我只是一个想同你交朋友的路人罢了。我这有个精进手艺的方法,不知你想不想学?”自然是想的,王彩花心道,不管行不行,至少也该先看看。然她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的道理比谁都清楚。她仍旧抱着一丝警惕,问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身边惹人烦的苍蝇不少,却没哪个女子是想同我交朋友的。我自问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让人图的,姑娘,你有什么原因就明说吧。”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若是介绍男人这样的事就不要提了。”冯知春“噗嗤”一笑,道:“老板娘,我才多大,上无兄长,哪轮得着我给你介绍?”王彩花轻轻“啊”一声,脸有些羞红,“只是习惯了就……”谁让旁的那些三姑六婆老爱给她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好像她不再嫁是多大的不对!冯知春瞧她想远了,忙又转回话题,道:“我交老板娘这个朋友自然是有所图的,人嘛,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果然!王彩花赶忙竖起了耳朵。只听冯知春接着道:“我近期打算搬到中周县来,可上无父母姊兄,下有meimei弟弟,一个人委实不懂太多事,便想着给自己寻位久住县城的jiejie做朋友,遇事时也能有人在旁出出主意。”“你是要住我家附近?”“还未定下。”“要找人帮助,自然是打点好邻里的关系最快,我一个寡妇自顾不暇又哪里顾得上你?”“话不能这么说。”冯知春摇摇手指,“听闻老板娘一人支撑这家店数年,便是位有能力的。身旁又有或倾慕或怀恶意的男子缠绕,却能不偏失半分,便是位对自己有分寸的。听我扰事却并不急着吵架,便是位有忍性的。这样的人,如何不值得交朋友?”王彩花无奈地笑叹一声,道:“你这嘴,可真是会说话。这么一说,我要是不答应交你这个朋友倒是我的不对了。”冯知春爽朗笑开,轻轻合掌道:“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叫你声jiejie可好?jiejie叫我春儿便好。”“好,好。”王彩花点头应道。“jiejie,现在你可愿听我说精进手艺的法子?”“自然是愿意的。”“那好,就劳烦jiejie取些面粉来,再烧上一锅滚水。”冯知春边说着,边翻折起衣袖,露出皓白的手臂。王彩花看着她细嫩的胳膊,心道,这样一双手分明是不沾阳春水,真的能做出好吃的面食来吗?这么想着,她更是好奇了。第15章真砸场开始原料:面粉、鸡蛋、粗盐巴。其他准备:一锅烧开的滚水、和面的盆、盛凉水的碗和汤勺、筷子一副。冯知春再次把手洗净擦干,折好衣袖、系上围裙。做示范前,她先解释道:“疙瘩面有许多种做法,不同的做法有不同的口感。又因和面的软硬度,相互组合,千变万化。jiejie的做法算是扯面中的一种,而我现在要做的,是另一种做法,叫软面疙瘩。jiejie可看清楚了。”她说罢,双手开始动起来。将面粉倒入盆中,敲入一枚鸡蛋。而后把粗粒盐巴用空隙较大的屉笼布包住,拿擀面杖在布上用力来回地滚碾,直到觉不出有较大的颗粒感。把屉笼布抓成只口袋状,在盆上方轻轻抖动,碾细的盐巴随着抖动从空隙中撒下。如是撒上少许,便可开始和面了。即是软绵疙瘩,就重在一个“软”上。要做出软的口感,又讲究在加入的水量上,面断不能活扎实。冯知春让王彩花在旁拿着水碗一点点往盆中倒,她没喊停就不能停,自己则拿着筷子顺着一个方向不停搅动。面粉先是抱粉成球,呈颗粒状,随着水加的越来越多,渐渐变成了稠稠的面糊。冯知春喊了停,手上却没停,一直不停地慢慢搅动着面糊。随着她的搅动,结团的面球渐渐不见,面糊的表面渐渐变的光滑平静如铜镜面。一旁,木柴炉上架着一口锅。锅中水已烧得滚开,水中心“噗噜噗噜”吐着翻涌的泡泡。冯知春挥挥手,将扰乱视线的蒸汽拨开些,而后拿着汤勺舀了一小勺面糊,在guntang的水中轻轻晃动两下,受着水的浮力,一片疙瘩面片就脱离汤勺在锅中随着水打旋。她下面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盆面糊就全下进了水中,疙瘩面在水面浮了个满满当当。她把疙瘩面捞起,倒入酸汤卤中,另取一双干净筷子,一并端到王彩花面前,“来,尝尝吧。”王彩花瞧着面前这碗疙瘩酸汤,冯知春如何做的,她一眼不漏全看见了。虽说疙瘩面的样子与自己做的很不一样,但方才冯知春不还说面熟烂不好吃,这下怎么又加这么多水,做什么“软面疙瘩”?既然都是软乎乎的,吃起来可不就是熟烂的吗?怀着疑问,王彩花舀起一勺疙瘩面放入嘴中。刚一入口,她就是一顿,而后眨了眨眼,细细嚼了数下,才又舀了勺酸汤就着一同吞下肚去。“奇了怪了,”王彩花意犹未尽地抿抿唇,“这疙瘩面怎的这么滑口?不光是滑,还很软嫩,却不烂,也说不上十分筋道,但带着一点点弹劲。”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