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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粥让她端到一边去吃,珍珠吃得香甜,整个小脑袋都要沉进碗里去了。

袁宝山见她吃得开心,心里也很是高兴,装了一碗给屋里头那人,自己出来也装了一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裴昶然坐在床上,手里捧着袁父端来的鸡粥,心中的滋味甚是复杂,他知道这家人很穷,前头也隐隐约约听见隔壁那人在劝袁宝山不要犯傻,却不料这家人会如此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他这一生瞧见的尽是阴暗的人心,不成想因祸得福,还能等来这一天。

第4章伤口

裴昶然的伤口不小,足足有一尺多长,李家老汉拿了便宜草药暂时包扎了伤口,却没能止住血,一日后仍是有血丝不停的渗出来。

他不是第一次受伤,上回伤口虽深却没有划拉得这么长,用了金创药歇了几天就好了,眼下既没有像样的军医也没有像样的金创药,思来想去怕是要找人缝上几针才行了。

可找谁来干这件事,着实是个问题。

袁宝山粗手粗脚的能干得了穿针引线的活吗?李家老汉又是个老眼昏花的,恐怕只能靠那个稚嫩的小姑娘了,他可不敢随随便便叫袁宝山上县城给他去请个医师来。

第二日珍珠再进来送饭的时候,他目光如炬朝她上上下下扫射了一遍,心中暗暗思量要怎么和她开口请她帮这个忙。

珍珠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心道:吃她家的,喝她家的,她还没开口嫌弃呢,这眼光是几个意思?

珍珠没好气地放下碗筷转身就要走。

“站住!”

裴昶然叫住了她:“我听你爹叫你珍珠,珍珠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我的包裹里头还有几个银角子,你要是帮了我,这银角子就归你了!”

珍珠迟疑着慢吞吞转过身来,道:“你少唬我了,瞧你一身邋遢的样子,你哪来的银角子,再说了我能干什么事情值得上让你给我银角子的。”

他忍不住叹气,她就这么看不上他?

要搁在从前,他出门都不带银钱的,自然有小厮跟在他身后等着付钱,这几个银角子还是他和亲兵走散之前,那人硬塞给他防身用的。

他怎么会把几个银角子放在眼里,就算是赏下人也不过如此,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说再多的话也比不过瞧一眼实在,当下他往枕边摸了摸,果然就掏出一个包裹出来,里头也没什么东西,只得一件旧的替换衣裳,一个旧荷包,二个冷硬的馒头。

他也是第一次打开来瞧,袁宝山也是个实在人,一次也没伸手去碰他的包裹。

瞧了一眼,他随便扎了扎,就把整个包裹直接往她身上丢了过去。

珍珠人小体弱,给他大力丢过来包裹冲击到“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稳了。

她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走到床沿打开来瞧,荷包里头还真有银角子呢!

她长那么大,还没瞧见过银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当下就装模作样地拿着去牙口处咬了咬,自然也是没探出个真假来,顺手就放下了。

既然见到了银钱,不论真假她也没打算放过,自然就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昶然被她的动作给逗笑了,硬是往下压了压,板着脸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也知道我受伤了,你们请来那个庸医没什么本事,我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我要你替我缝上几针!”

珍珠被他的话吓住了,抖了抖道:“你不怕疼吗?这要往rou里扎,你不疼我都觉得疼得慌,我不敢。”

裴昶然冷了脸,皱眉道:“你不想要这银角子了?我让你扎我,你慌个什么劲,要不是你爹笨手笨脚的,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还不感谢我?!”

珍珠挺了挺她现在还不大看得出来的平胸,英勇赴死道:“行!你都不怕,我怕什么,说吧,我应该怎么做!”

这娃有点逗,裴昶然默默觉得好笑,一张脸却还是冷冷淡淡的,道:“你先去煮一锅水,找些干净的布条放下去煮开了,再去日头下晒干,再让你爹找人要壶酒来,要烈酒。弄完了这些再来找我。“

珍珠点头,抱着他的包裹就转身往外走。

裴昶然张嘴喊住她:“喂,丫头,你还没干活,怎么就拿着银钱走人了,把银钱留下!”

珍珠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还没找你要银钱呢,这银钱我先拿着,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不会赖账的。”

裴昶然不说话了,闭上眼睛假寐。

他知道自己不大好,走到这一步也不差这几个银角子了,拿走就拿走吧,这丫头是不是真能救活他,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胸口那个大伤口之外,右耳一直在轰鸣,这让他听她说话时分外吃力,好在这丫头一直抬着头说话,他是一半听一半猜出来的。

珍珠喜滋滋地捧着包裹出来,拉了正在劈柴的袁宝山往屋里头窜。

袁宝山看见银角子的时候,也是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道:“闺女,这说不定是人家的救命钱,你就这样拿过来是不是不太好,这可不是几文钱的事儿,这要是上街去买米,能买上咱们俩一年的口粮还不止啊!要不然,你先收着,回头看情况还是还给他吧?!”

珍珠想了想,也不同她爹争辩,掏了一个小的银角子递给他道:“救命要紧,他叫你去街上买一坛烈酒,再买些猪rou回来,大米蔬菜的也买一些,还有买些涂抹伤口的药膏,你别说救人,就说我伤着了。”

袁宝山连连摇头:“呸呸,伤着谁也不能伤到我闺女,是爹,爹伤着了,好了,你说的对,这钱花在他身上,咱们也不算昧了他的钱财,我这就去。“

袁宝山出门去了,珍珠又交代了他几句,她家一穷二白,干净的布条自然也是要去现买的,家里头大概只有针线是现成的。

他这一去,到了黄昏才回来,一只竹篓子里装满了物件。

珍珠一样一样的往外掏,她爹倒是记性不坏,交代的东西一样不落的都买回来了,除此之外还买了鸡蛋和一腿羊rou。

珍珠心道:这果然是花别人家的钱,不心疼,这要是给隔壁家王叔闻到煮rou的香味,不冲进来叨叨几句,问清楚来龙去脉才怪。

她爹果然还是太实在了。

当天晚上,珍珠家难得的没有煮粥,而是煮了结结实实的一锅大米饭,另外炒了鸡蛋,又煮了猪rou汤炖白菜粉条。

裴昶然见她端饭进来,张口就问:“你准备让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珍珠也知道,伤口流血须得尽快止住了,当下她也不瞒着他,老老实实地道:“我叫爹上街去买了你需要用到的东西,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