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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不动手?”长平吩咐左右。她这个人通常是不会讲道理的,想什么便做什么。一群人围过来,伸手要去抓顺娘。嘉柔知道顺娘想把自己当挡箭牌,上次来报信,也有纯心气她的意思。本想让她自生自灭,可顺娘紧抓着她后背的衣服不放,干脆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低声说道:“阿姐若不护着我,我就告诉长平郡主你跟淮西节度使的事情。”嘉柔皱眉,她们带来的人,被阻挡在几步远的地方,被一群人围着,不能近身。躲避中,崔雨容不知被谁推搡了一下,跌坐在旁边的地上。那群人开始攻击嘉柔,嘉柔连连后退。她许久不活动筋骨,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抓住一个人的拳头,将他的手臂拧到身后,一脚踹开。“长平郡主,你可知道她是谁!”崔雨容大声说道。长平懒得理她,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长安城里的勋贵没有她不认识的,也没人敢逆着她。她看到嘉柔有身手,展开手中的鞭子,用力地抽了过去。“嘉柔小心!”崔雨容失声惊叫。鞭子没有抽到嘉柔的身上,而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抓住了,随即有一群人冲出来,护在嘉柔和崔雨容的身边。长平定睛一看,叫到:“凤箫?你怎么在这里?”凤箫对着长平行礼:“广陵王刚好在附近,见这边发生了争端,遣属下过来看看。这位是骊珠郡主,郡王内弟的妻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远的地方,虞北玄退回一处栅栏的后面,凝神听他们说话。广陵王的内卫竟然在保护她?此人在南诏的时候见过,手里拿着广陵王的令牌。刚才若是对方再不出手,他也要出手了。广陵王和这位妻弟的关系,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除了那个叫凤箫的人是刚刚赶来的,其余人早就藏在附近了,一直在暗中保护她。长平微愣,竟然是骊珠郡主?云南王的女儿,难怪有身手。想来刚刚那个女人也是云南王府出来的,她还当是个普通的小妾,怪不得如此jian猾。嘉柔扶崔雨容站起来,崔雨容低声道:“这位郡主果然刁蛮,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你没事吧?”嘉柔摇了摇头。她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也感到奇怪,再回头去找顺娘,哪里还有人影,肯定是刚才趁乱溜掉了。这女人先是祸水东引,然后自己逃之夭夭。长平也发现顺娘不见了,只能收手。她知道了嘉柔的身份,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问凤箫:“兄长在哪儿?”凤箫回头看了嘉柔一眼,确认她没受伤,才对长平说道:“郡王就在附近,属下这就带郡主过去。”他收到暗卫的消息,说这边出事了,赶紧过来解围。长平郡主是广陵王最疼爱的meimei,可骊珠郡主是郎君心尖上的人,两边都不好得罪。他们从嘉柔的面前走过去,嘉柔也没说什么。若是她年轻的时候,肯定要跟长平打一架,争个对错。崔雨容抱着自己的手臂说道:“她有什么了不起?同样是郡主,凭什么打你?你就不该这么算了。”嘉柔反过去安慰她:“她是太后在宫里养大的,地位自然比我这个偏远边陲的落魄藩王之女要高。你没看广陵王的人也向着她?反正我们没有受伤,还是算了吧。”崔雨容本来在生气,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忍不住笑出来:“什么落魄藩王,偏远边陲的,你的郡主之位也是朝廷封的好不好?不过那个顺娘又是怎么回事?”嘉柔挽着她的手臂说道:“走吧,回去的路上跟你细说。”第67章第六十六章虞北玄看到她们要走,本是迈出了一步,常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跪在他面前。“你这是做什么?”虞北玄皱眉问道。常山说:“主上,属下知道您放不下骊珠郡主,可是您现在出去,能做什么?就算您不把李四郎和李家放在眼里,那长平郡主是什么性子,您最清楚。她若知道您的心意,会放过骊珠郡主吗?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陷于儿女私情!”虞北玄一时语塞,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心头郁结。他不是怕长平,长平是舒王用来拴住他的绳索,他顾忌的是舒王。他现在还没有能力跟那个男人抗衡,只能忍耐。“主上!”常山抓着他的袍子,怕他不肯听。当初在南诏的时候,他也这样劝过很多次。虞北玄思忖片刻,才道:“你起来吧,我不去便是。你去打听一下,她的身体是否已经无碍。”“是!主上英明!”常山站起来,“属下这就去。”虞北玄侧目,目光痴缠着那抹飘然而去的倩影,直至她消失不见。刚才长平几次三番挑衅,她都忍下来了。从前,她的性子与现在大不相同。早年他在蔡州时,就听闻云南王之女,有艳若桃李之姿,巾帼不让须眉之勇。他知云南王骁勇,却不觉得一介女流,能被冠以勇字。直到在马市上见她骑于未驯的野马背上,几度险被甩将出去,仍是不屈不挠地执着马缰,丝毫不顾摔下来会是什么结果。那份坚定,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他出手解困,本以为她会感激,谁知她开口道:“你若不来,这畜牲也会被我驯服的。”那个骄傲的少女,眼中装着猎猎西风,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他生命中。他知道这世间再难有一个女子能与她匹敌。他喜欢她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如烈火一样的性子。却不想有一日,她竟也学会了忍气吞声。可见李晔绝非是良配,连她的天性都无法保护,又何谈让她幸福?若她在他身侧,必定仍是潇潇洒洒的骊珠郡主。思及此,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个只能远远躲在旁边的旧爱,也没资格说这些。可他发誓,终有一日,会将她夺回来,让她重新做回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少女。*回去的马车上,嘉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崔雨容说了一遍,崔雨容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武宁节度使和淮西节度使欲合谋对付南诏,顺娘跟着武宁节度使,是为了帮你们?”嘉柔摇头道:“未必。”崔雨容立刻明白:“那次她跟着姑母和你来府上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倒不觉得什么。今日再见她,却是与那时大有不同。原来这中间,竟发生了许多变故。”“这些本都是王府的秘事。她的亲娘死在我阿耶的手上,她被逼嫁给一个年长自己数岁的节度使,心中不可能不怨恨。阿娘帮她,大概也想她为我们所用,但我还是不能尽信于她。”嘉柔说道。顺娘如今还需要云南王府撑腰,自然会帮着他们,上次报信也的确让他们有所防范。但是等到哪天,她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