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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犹豫着,要不要先从办公桌上下来,手刚撑在桌面上,他的手先一步穿过她垂在耳旁的几缕发丝扶在了她的耳后。他低头,扶在她耳后的手指微一用力,把她压向自己。他寻到她的嘴唇,覆上去,轻蹭了蹭。如约一僵,从嘴唇开始的酥麻一路蔓延进心底,她浑身发软,就这么呆愣地看着他。“伤口再深一些就要缝针了。”他微抬起头,轻吮了一记她的鼻尖:“怎么办,有点心疼。”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十分钟前还在办公室里和病人家属沟通手术方案,等听见走廊里传来异常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了。持刀的歹徒来势汹汹,劈下的刀锋就落在桌沿,锋利的刀沿碾过他片刻前还在把玩的钢笔,溅了一桌的墨水印。等他反应过来,第二刀已经快速又毫不迟疑地再次劈下。若没有及时避开,此时此刻他不会在这里。耳边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尖利的求援声,响彻整个走廊,纷乱的现场,他只来得及先打落歹徒的刀具,才有机会反击。变故其实只有几分钟,从他牵制歹徒让病人家属先离开,到打落刀具,逼着歹徒从办公室逃脱到空旷些的走廊。幸好,陈医生当日遇袭让医院提高了警惕,每层楼都有保安值守。擒获,压制,到听见她的声音,恍若隔世。但此时,温景然没有心思去回想刚才惊险到让人后怕的那几分钟,他眼里心里全是她。温景然扶在她耳后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窝,指下柔软温热,让他一颗冷寂的心重新有了余热,他低头,吮着她的唇,亲吻着,碾磨着,含吮着。丝毫不顾忌门外的那片混乱,也无心顾忌。他含住她的舌尖,深吻住她的嘴唇,微微用力。被他舌尖扫荡过的上颚,微微麻痒。应如约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揪紧了他的衣领,回应他。从没有这么一刻让她那么清晰的明白,温景然是那么重要。那些她所坚持的,所固执的,统统都没有他来的重要。他是医生,是她曾想敬而远之又深深迷恋的外科医生。他有自己的职责,有身为医生的责任和信仰,那又如何?比起他的职业,她更怕像刚才那样,会突然就失去了他。不是她闹闹小脾气,耍点小聪明,撒撒娇就能哄回来的失去……她害怕那种彻底失去他的感觉,好像天都塌了,整个世界暗无天日。是,好喜欢他,喜欢到这条命都可以给他。就是这么无可救药。——整个案件简单明了,要物证有物证,要人证有人证。警方封锁现场后,拍照取证,很快就押走了歹徒。意外的是,这次出警的是迟盛,忙完现场,他转身看了眼温景然,目光落在他腰侧那一片血迹时,微微皱眉:“受伤了?”温景然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脱下白大褂挽在手弯,莞尔道:“是我女朋友,手指割伤了。”迟盛颔首表示理解,目光下意识地扫至他身后,没看到人。聪明人之间的交流,通常一个眼神就足以。不用迟盛开口,温景然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片刻前,魏和闷声提醒他警察来了后,应如约就先离开了,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回到御山了。“怕她听到细节受不了。”“理解。”迟盛挑眉,唇角勾着一抹笑:“我也是受人之托。”这个人是谁,显而易见。温景然做完笔录先行离开。途中接到A市来的电话,从车驶入车库,一直到开门进屋看见鞋架上端端正正摆放的一双小短靴,他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情才终于有了变化。他抬眼,站在玄关和客厅接壤的地毯上往里看了眼。天色渐渐昏暗,家具格局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和这些暗影完全不同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温景然的耐心彻底告罄,三言两语结束通话后,他随手把车钥匙放在玄关的置物格里。应如约刚好在水果上挤完沙拉,听见脚步声,端起果盘迎出去。她不请自来,有些害臊也有些尴尬,还捧着水果,就解释道:“我担心你,在家里待着就胡思乱想,索性就来这里等你。”理智和冷静重新回来,她低着头,穿着明显比她的脚大上许多的拖鞋,笨拙地站在原地,等他说话。其实她有很多的话想跟他说……就算不说话也没关系,起码夜深之前,让她待在他身边,只是看着他就好了。只是这些话对于她而言,太过露骨,她实在难以启齿,就只能用笨办法……想给他做一顿晚饭,可她不擅厨艺,在厨房里束手无措了半天。这么想着,她抬起头,有些忐忑地望着迟迟没有回应的温景然,犹豫道:“我会烤饼干做蛋糕,但你这里没有材料……”她斟酌着,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话未说完,温景然伸手接过她一直捧在手里的果盘,随手放在桌几上:“沾水了?”应如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伤口有没有沾水。她摇摇头,想说没有,一张嘴却是呛得她心口疼的酸涩泪意,她生生止住,一双眼微微红着,又委屈又可怜地看着他。“我错了。”她终是没忍住,借着揉眼睛的动作去擦眼泪。三个字,饱含歉意和愧疚。明明没头没尾,温景然却听懂了。他抬眸,眼神沉静,嗓音也是一贯的清冷,低低沉沉地问她:“哪里错了?”应如约咬着下唇摇摇头:“不知道……但就是觉得自己错了。”认错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真不知他是怎么惯的。温景然低叹一声,那颗心早就因为她刚才那眼欲语还休柔软得化成了一潭春水,此时哪还有心思去真的计较她错哪里了?他伸出手,以一个拥抱的姿势:“过来。”几步远的距离,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怀里,双手抓住他腰间的衬衫时,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