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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险重重的月陨之森。”大人眼睛一眯,低敛危险之色:“你已非天界之人,并无此番义务。更何况……你不觉得,此刻的地府对他而言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吗?”赤裸裸的威胁啊,无忧为自己和小鬼捏了把冷汗。要是大人真的心情不好打发小鬼的话,她肯定会被连坐,更何况她目前还是戴罪之身,岂敢再去触他霉头!“可是那小鬼毕竟是天界的皇族太子。”无忧语重心长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虽然并不指望像他这种时常挑衅天界威严的人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果然不为所动,挑了细长的眉,孤傲冷清的目光更添一份霸气,语意间也流露出一份舍我其谁的傲然:“谁的皇土?”“您的……”大人一个眼刀飞过来:“那还有何可说?”她义正词严:“可是大人,六界需要和平!”要是因为这等小事就伤了和气,那影响多不好啊。眼前的男子眼眸深邃似海:“无忧,你居然还护着天界?”这是大人对属下忠诚度的突袭检查吗?跟在他身边,警惕性须得堪比国际特务啊。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魔界了,只知道这身体的原主人本是天界之人,大概是被天帝陛下选中了送过来给沧溟大人当侍女用的,由于身体太弱,承受不了魔界乌烟瘴气的魔力,再加上思乡心切,就这样客死异乡,被松鼠无忧捡了个漏。所以说,现在的无忧和天界真的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无忧坦荡一笑:“别的无忧不敢说,但是在这点上,无忧还是敢向大人保证的,无忧早已和天界毫无瓜葛。”沧溟大人的脸色稍霁,侧过脸负手在漆黑的悬崖峭石上漫不经心地行了两步,低低地“嗯”了一声。无忧躬身道:“若是大人无事了的话……”“青涯那小鬼,我允他住下来,不过你最好早日解决,送他归去。”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拜托大人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有歧义而且杀气四溢好不好?无忧应道:“是。那无忧退下了。”沧溟的脸隐藏在地府无尽的黑暗中,连声音都似乎要被这黑暗淹没掉,低沉中带着淡漠的寒冷:“下去吧。”无忧又施了一礼,转身离去。快到青涯那里的时候,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可孤高寒冷的峭壁上已经没有了那道修长傲然的身影。等了这么久,暴躁的小鬼果然又开始发脾气:“喂,怎么这么久啊老太婆?”无忧无奈道:“沧溟大人向来对属下要求严格,更何况我还带了你来,他自然要细细地盘问一番。”青涯眼中写满了鄙视:“他要是对属下要求严格的话,还能留你在身边?”无忧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生气,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长发及腰的俊美少年:“这也许是大人的恶趣味。”以一个废材来反衬他的光辉形象其实也是必要的吧!青涯说的也是事实,本来在众属下中就数她最废,体质差,战斗力低下,比起其他人而言实在是不够看。也只有像沧溟大人这种能力高、手段硬、心机深沉的上司才可以培养出这样一批如狼似虎的变态手下吧!小鬼殿下抓抓头发,嘴角一撇:“到底走不走的啊你?”“……走吧。”无忧无奈且郁闷地上前引路。到了无忧的住所,她意料之中地听到了青涯鄙视的话:“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就知道像他这种涉世不深的少年只看得到浮华的表面!无忧指着眼前几间破破烂烂、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房子,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语调道:“青涯殿下,您别以为这房子只是看上去很破而已。”少年瞪了她一眼,神情不善。无忧侧过脸,委屈道:“实际上它是真的很破。”青涯哼了一声,冷冷地说:“老太婆,你就让本少爷住这种地方?”一个老太婆的破居哪里比得上堂堂天界太子爷富丽堂皇的宫殿呢。无忧笑眯眯地顺水推舟:“殿下,无忧招待不周,实在惭愧。若是陛下住不习惯的话,您就去找沧溟大人吧。”沧溟大人的处所宏伟壮丽,一定非常合您的心意!少年精致漂亮的脸顿时扭曲,曜石般黑亮的眼底杀气腾腾,火气甚大地冲她吼:“老太婆,你故意的啊!”他吼得再大声无忧也只作未闻,这小鬼恐怕是到叛逆期了,话未出口便先带了三分火气。她心理年龄好歹比他大,也算是半个长辈,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和这么一个爱闹脾气的小辈计较。无忧自他的手中收回已经郁闷得想自裁了的骨头,温和道:“殿下,快随我进去吧,快要到无忧值班的时间了。”少年“嘁”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她走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这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几间房屋竟然别有洞天,后面的院子里用空间石开辟出了另一方小小的天地,又施了法术稳固。在这以黑暗为主背景、五颜六色的灵魂之光为点缀的地府里,这片空间居然能保持永远的白昼。地府中被她照料得霸占四方热烈盛开的彼岸花在此处也找不到一丝踪迹,院内虽是长满了花树,不过却是落英缤纷、绚丽清美的桃花。这花也不似尘世的花,而是没有四季之分的,简而言之就是一直开花,一直结果。安排青涯在客房住下,又看着他服下了一枚药丸,尽了主人的职责,发挥了老太婆与生俱来的功能,殷殷叮嘱了他一番之后,无忧才带着骨头去了奈何桥。时间掐得一如过去精准,没有早一分,没有晚一步,恰好在她把第一杯茶倒好时,和第一只等着分配的灵魂相遇了……今天的死人特别少,无忧无法看到鬼之百态,生离死别,各种好戏上演,觉得甚是郁闷,极为无聊。骨头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见周围没有鬼了,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主人,我要杀了那小鬼!”无忧坐在奈何桥那绘着远古时代神秘阵纹的高大栏杆上,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骨头,说话之前不考虑一下双方悬殊的实力,真的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骨头眼窝里那幽幽的鬼火都燃成杀气冲天的炽红色,它甚至还激动地用上了咏叹调,反复强调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吧!他这浑蛋居然敢说我长得没品位名字没品位!他居然侮辱我!他居然敢侮辱我!连大人都没有侮辱过我,他这个死小鬼居然敢侮辱我!士可杀不可辱!”就算别人把事实说出来,你也没必要这般恼羞成怒吧。而且骨头,你真的不应该不识好人心,至少他慧眼识英才,看出了你的脸长得如何。可叹我当你主人这么久,所看见的不过是你那阴森森白惨惨的脸骨架子,实在是无颜见你。无忧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