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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皇后蓝氏娘家那位恶名昭著的小国舅销声匿迹了整整七年之后,终于回来了的消息……

第3章蓝家的小国舅

日影西斜,余霞成绮。万道霞光散落在皑皑白雪之上,赤朱丹彤,形成一道绮丽璀璨的光影。

陆林西把花小术带回陆府,这时两家长辈约莫是撇开成见相谈甚欢,眉梢凭添缕缕喜色。

天色已经不早了,花小术还惦着家中只有小翠花独自一人,花一松便领着女儿婉拒了陆老太爷留饭的意思,准备趁着夜幕降临之前返回家中。

陆老太爷扫过出门一趟相处明显亲厚不少的陆林西和花小术,意味深长道:“一松,我原记得你曾在书信提及小术于墨凉与人订亲之事。那位张生不是临近科考,怎不与你们一路同行?”

提及此事,花一松身子微僵,不由往身侧的闺女瞄去一眼:“这个……”

一旁的陆林西头一回听说此事,瞠目结舌道:“小术,你已经与人订亲了?”

“我与他人确实曾有婚约。”

花小术并未否认,只是提及此事不免神思黯然。

毕竟,那都已经是曾经的事了。

倘若当初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兴许她早就嫁给了对方。即便后来有了阿爹的调任文书,她未必会像现在这样选择跟随阿爹返回京师,而是极有可能留在墨凉相夫教子,过她简单平凡的布衣生活。

花小术无意多言,花一松也只是轻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一松还是改日再向老师禀明吧。”

陆老太爷若有所思,抚摸长须淡淡颌首。

他老人家没发话,陆林西自然不能贸贸然再插一嘴。他紧拧眉头,忧心忡忡地安慰说:“小术你别伤心,论及家世品行相貌才华我们京师有的是更好的男子,比墨凉那等小地方的人肯定有过之无不及。你可千万别因为一个个不长眼的男人跟自己过不去,那种人可不值啊。”

花小术不由多看他一眼:“是不是你们京师的人都是这样充满了超凡自信?”

陆林西一脸糊涂,不解其意。

“以前也有人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我早已想通了很多,也放下了过去。”花小术冲他俏皮地眨眨眼:“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的我呀已经学会了带眼识人。就是听你一言,觉得这京师太过绚烂多彩,怕是小术一双眼睛应接不暇,还要狗蛋哥哥多担待些。”

一听这话,陆林西反而更不放心了:“那必须得狗蛋哥哥给你担着才行。”

这厢陆林西埋头忧愁起京师诱惑迷人眼,那斯花家父女已经趁着黄昏暮色乘车归家。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小翠花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老爷和小姐盼回来了,兴冲冲出门迎接。

自他们去了陆府之后,小翠花一个人也没闲着,把屋里屋外从头到尾打扫一遍。等花一松和花小术回到家中,整个新居已经焕然一新。

小翠花难得这么乖,花爹和小术自当不吝夸赞,直把小翠花欢喜得笑出一朵花来。

他们一家人跨越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来到京师的头一天,花爹拍膝决定犒劳自己与孩子们,今晚带闺女和小翠花出门吃顿壕的。

京师处处灯火通明,与之相映相衬,就连天上月华星辉也要为之褪色。八街九陌纵横交错,闾檐相望,酒肆门外还飘着飞扬的旗幡。

花家租住的宅子离夜市不远,花一松带着孩子们寻了家酒楼便走了进去。他自幼长于京师,纵然京师十年过去变化不小,但也并非全无一丝熟悉。

“这家馥满楼你小时候阿爹就带你来过,味道那是真正一流,只不知十年过去有无变化。”花一松一边科普一边感慨。

上菜的小二听说是老熟客,便笑道:“那客官可得好好尝尝,咱们馥满楼的老厨子今年干足第二十年,保准这菜呀还是从前那个味。”

花一松闻言,满足地笑了:“那我可就放心了。”

店小二诚不欺人,花一松尝过馥满楼的招牌菜之后大为赞赏。大抵是重回故地心潮澎湃,又或者是见到恩师心中激荡,花小术见他着实高兴,便主动给阿爹点了壶酒。

花一松素来嗜酒,只是平日有女儿约束难沾多少。难得见她主动点了酒,当爹的心情大好,揽过女儿的肩也给她斟满一杯。

花小术没推拒,只是意思意思浅酌一口。酒水含于口中,有些苦涩有些辣,说不清这样滋味究竟哪里吸引人,或许吸引人的是酒后的醉生梦死,图一时的忘却烦忧也说不定。

一壶酒不过二两,剩下的酒水全都入了花爹的肚子里,花小术只小酌一杯,却已经觉得双颊有些烫了。

虽说酒量不行,好在花小术也并非一杯倒的体质。

她们来时已经快要过了饭点,吃过这顿饭,酒楼里的客人则更少了。大堂里剩下三两桌的人也是吃过饭了,点了茶水果盘一边消食一边闲聊。

“我堂兄可是在蓝府当差的,他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吗?”

花小术耳朵一动,顺着话音看向前面那桌两名男子。

听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小国舅?蓝家的国舅爷不就是当今蓝相嘛?”

“这你都不知道?蓝相是家中嫡长子,皇后蓝氏排行第二,他们下面还有个最小的嫡亲弟弟,人人都唤他作小国舅。”

“这小国舅可不得了,想当年在咱们京师那可是一顶一的恶茬子,人人闻风丧胆谈虎色变。不管是朝中大员还是皇亲贵戚见了全都得避着走,谁也没敢跟他硬碰硬。”说的人不胜唏嘘:“当时在京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说蓝家老大老二这般出息,独独老三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显然听的人并不太信:“这么厉害?我来京都好几年了,怎么就没碰过这号恶茬子?”

“早年有传闻称他被家里人送去修佛修道修心养性,又有人说他脑子有病被押去遍寻名医……”说者神秘兮兮:“还有人说他早就死了,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听的人不以为意地笑:“回来又怎么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就算他背靠的是蓝家,倘若触动了圣上威严,还能由着他放肆不成?”

“谁不知道皇后蓝氏深得圣上眷宠,蓝相位极人臣权倾朝野,那小国舅纵然目无王法为非作歹,上面有兄姐挡着,谁能奈何得了他?”说的人煞有介事:“听说从前在他手里还闹过人命,可惜被蓝家给压下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听的人托着腮还是不信,故作玩笑:“圣上何等英明,岂会真的毫不知情?莫不是见蓝家势大,暗中打着‘捧杀’的主意……”

“——嘘!”

似是惊觉话题走向过于危险,又像是注意到周围有人投过去的目光,两人压低声音,渐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