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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的师兄,能够继续强大而无所不能下去。“你……自己去帮她吧……”她伏过去,伏在长孙无极身上,头枕着他胸膛淡淡的笑,“我觉得我好像,做不到呢……”她微笑的趴在他心口,听着那心跳渐渐平稳,她脸上笑意迷离,仿佛在聆听一首弦音美妙的乐曲,在经历那般险些失去之后,这真是一首世间最美的音乐,但望他一直这般奏下去,奏上好多好多年。她一生都在为他戴着假面具,扮着双面人,她在那样的扮演里常常迷失了自己,为做着他的敌人而撕心裂肺,然而无数次冲动即将失态的时候,她又立即告诉自己,那是她和他共享的秘密,她不应该觉得苦,因为除了这个,这一生里她不会再有和他拥有同一个秘密的机会。如今她的使命已经结束,所以上苍安排她离开,从此后他在他的世界里走向美满,而她在她的彼岸守候荒凉。“不过后来……我后悔了……”她将脸轻轻贴在他脸上,滚热的泪水焐热他微凉的肌肤,这一生他有人给他温暖,她的温暖他从不需要,这一生最近的距离便在此刻,从此后天人两隔。“这个jian细……太难太难……那些接天峰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噩梦……白天里我要欺辱你折磨你……晚上我对着你的伤口哭……回去后我咬着被褥,在床上无声的滚,九个月……九个月我撕烂了我所有的被褥……无极……无极……那时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才是人生真正的残忍……”爱而不得已经不是最痛的伤,那些割心的日夜,那些焚心的煎熬,那些人前琅琅欢笑得意人后的沉沉苦痛心疼,时时将她撕裂,等到她终于可以摆脱,宿命也已走到尽头。深山寂,花空落,暗香尽,长太息。热泪横流的脸颊,自他颊上微微滑下,她的唇轻轻下移,覆在他唇上。齿间微动,光芒一现又隐,一朵洁白的十八瓣曼陀罗叶,哺入他口中。我的师兄……我的爱。从此后便是你立于这天下最高峰,看人世间沧桑变幻,但望你不觉得高处寂寞,但望长青神山永恒不变的森寒不曾凉了你的衣衫。而我,孑然一身走上不归路,永不回头。这一生我爱着爱别人的你,这一生我为你做着虚幻的戏,将自己活成南辕北辙的叠影,下一世我不要遇见,不要再遇见这般的苦。群山中长青神殿四季如春,群山外穹苍大地风雪连绵,从遥远山脉中吹来的碎雪,连着五色斑斓的轻花,同时被风掠进窗棂,那般的轻而凉,像是琉璃般薄脆的生命,隐约之中谁在沧海之上奏一曲琵琶,拨响踏破关山的萧瑟歌吟。太妍缓缓闭上眼睛。意识如云,飘在十万丈寂寥软红,三千里长青神山落花飞絮,隐约间似乎看见当年,桐花烂漫紫云飘絮之中,那少年亦如一抹淡紫轻云,落在她眼前,和风中他微微弯腰,衣袂梦一般散开,阿修罗莲王者之香瞬间浸润了少女一生芳华。她看见重云殿暖阁春意深深,他执着她的手,俯下的容颜眉目如画。听见他轻轻道:“太妍……谢谢你帮我。”听见他道:“放心,殿主位置,一定会是你的。”无极,无极。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殿主位置。往事流光幻影,如长河刹那而过,那些印在记忆里的陈旧而新鲜的画面渐渐褪色,只留下一帧纸质泛黄的画面,浅笔描了当年五洲大陆最平静而惊心的对话。“三十三天宫,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我不相思。”“哦?那你的那个印记,却又是为谁而刻?”“为生命里不可错过之人。”“那不就是相思?”“不,人生苦短而相思漫长,红尘不尽生死一刹,天知道等待我的将是邂逅或是错过?怎能立于原地,任光阴被日日消磨?”“那你将如何?”“红尘有她,我去红尘。”“红尘将乱。”“红尘乱,我挡;地狱开,我去;四海怒,我渡;苍生阻,我覆。”“何苦?”“但为她故,不惧十丈软红,颠倒磨折之苦。”……师兄。你永远也不知道。但为你故,我亦不惧十丈软红,颠倒磨折之苦。※※※孟扶摇鏖战未休。九仪大殿溅满鲜血一地哀吟,她踏着鲜血和肌骨前行,无论是谁,拦着她的都是生死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这边虽然人少,却个个是天下顶级高手,尤其是帝非天,一人对战了所有长老,层出不穷的古怪巫术,逼得诸长老捉襟见肘狼狈万端。更妙的是,连最擅音乐的乾达婆部的乐阵,他都顺手拿来篡改了,那些丝竹管弦奏出的美妙而惑人神智的音乐,被他用一根梆梆作响的空竹,牵引带动得不成模样,到得最后竟成鬼哭,再加上仰首高歌爷最强的金刚,大殿之上乱得不可开交。“龙部,阵法!”迦楼罗王一直奏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冷声指挥,作为八部之中最擅阵法的龙部,向来使阵冠绝天下,而长孙无极将长青神殿传下的各类阵法改动精进,他的龙部使出的阵法,除了继承神术的殿主,可以困住天下所有的想困住的人。龙部殿军却未动,从战斗一开始他们就没动过,听见迦楼罗王指挥,龙部殿使袖手漠然道:“启禀迦楼罗王,我部因为待罪,已经被殿主剥夺参战之权,在殿主开释之前,不得参与任何争斗。”“混账!”迦楼罗王大怒,“我是新任殿主之父,我有权命令你们!”龙部殿使看着他,欠欠身,道:“请出示殿主令牌,并请新任殿主颁下口谕。”“你!”迦楼罗王脸色铁青,正要转首命令摩呼罗迦部将神殿从来没动用过的精密床弩运出来,一轮箭雨射死这群混账算完,忽听身后一人淡淡道:“殿主口谕,都退下。”迦楼罗王霍然转身,便看见戴着金面具,着殿主金袍的男子,平静的悠悠行来。他步姿行云流水,自三千玉阶飘然而上,像一道浑金的光芒,反射满地染血的碎玉乱琼,熠熠里有种别样的漠然和冷清。“殿主你——”迦楼罗王愕然迎上,向他身后张了张,“您伤没事了?那个……紧那罗王呢?”男子眼神微微一颤,俯首看他,伸出手来,似乎要拉住他。迦楼罗王不解的伸出手去。那手到了他面前,突然改拉为拂,指尖金光一闪,春风化雨一般在他上身所有xue道位置虚虚一拂!迦楼罗王突然便僵在了那里。全身的xue道刹那被封,连血液都似被凝结,他连眼睛都不能再眨,只能立在那里,背对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