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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就是大庆人,你们有可以效忠的国家,有愿意庇护的同胞,有自己的田地,有真正的属于你的户藉,不会再有人能拿身份来胁迫你们,不会从睡梦中惊醒,不会惶惶不可终日,你们可以安稳的生活,和大庆的其他所有百姓一样。”花芷掷地有声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进了朱令心里,他在心里偷偷想了半辈子的东西就这么摆在他面前,甚至比他想要的还要多得多,多得他都不敢相信,他怕这只是自己的臆想。花芷垂下视线,又给自己加了一个砝码,“我是六皇子的先生,只要最终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你所期盼之事并不难实现,当然,前提是在朝丽族的进犯之下我们都还活着,我才能兑现我的承诺。”“若最终荣登大宝的不是六皇子呢?”“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花芷抬头,神情波澜不惊,眼神中却分明是惊涛骇浪,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便是使些非常手段也会让事情从不可能变成可能。朱令看懂了她话中的未尽之意,正因为看懂了那不着不落的心才安稳的落了回去,如果能活着谁愿意死去,更何况是如此合乎心意的活。朱令站起身来长身一揖,“毕生所求不过如此而已,以后,唯姑娘之命是从。”ps:平安夜快乐,大家要平平安安。☆、第五百六十七章陷阱!,花芷从不知一个男人的动容能这般让人心酸,可看着年届四旬的朱令全身颤抖,语声哽咽的弯下在成为阶下囚时仍挺直的脊梁,她没法心安理得的受下这个礼。站起身来,花芷回了半礼,她教养皇子,经她之手成立盐课运司,破朝丽族在金阳之局面,拢拢总总也算有寸功在身,她不求替自己挣来个怎样的好处,大半用在花家身上,用小半来替这些身份的人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总不能还拒绝她,更何况这些人能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又岂是半点用处都没有之人,之前是不得不替朝丽族干活,可现在却是为了自己活命,他们怎会不拼尽全力。“姑娘想要知道些什么?”心态变了,朱令立刻变得积极起来。花芷把心思收了收,问出她如今最关心的问题,“朝丽族共有多少人在金阳?”“不算之前已经被抓获的还剩三十七人,包括我在内。”花芷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漏网之鱼,“那齐秋是何身份?”“齐秋和我们一样母族是大庆人,不过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朱令揉着之前绑疼的手腕,“我们这些人也分两派,一派如我这般对朝丽族并不亲近,更甚者还有仇视的,我还算幸运保住了母族的人,有的则会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一个个因各种原因死去,若一辈子无知也就罢了,可当接触外界得多了,越来越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何能不恨。”朱令神情淡淡,仿佛说着别人的故事,“一派则是齐秋那般身心都投向朝丽族,一心把自己认作朝丽人,有的甚至比朝丽族更激进,更想恢复朝丽国昔日荣光,据我得到的消息齐秋是被智者亲点了来金阳的,如若没有被你们连根拔了,他将会通过我和曾家打通关系参加四月份的锁厅试,以此光明正大的进入京城。”花芷立刻从中读取到了最重要的信息,“齐秋见过智者?你可有关于智者的更多消息?”“齐秋是不是见过我不清楚,只知他挺得那边看重,我对智者了解不多,只从朝丽族人那里听到过几次,在他们嘴里智者名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朝丽族曾经分裂成三部,在他手里才又得以统一。”顿了顿,朱令道:“可以说智者就是他们的神,让他们去死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遵从。”也就是精神领袖一般的存在,花芷眉头紧皱,一个武力值破表的部落有了这样一个人,这对大庆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可坏消息总好过什么消息都没有,花芷把这事先搁一边,转而问,“你可知朝丽族从金阳运走的银子送去了哪里?”“明面上是送往兖州的朋口,可朋口为虚,那里没有银子,只有守株待兔的朝丽族人,实际是送去了松竹。”花芷猛的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当真?”“当真。”朱令知道不对,站起身来郑重了神情道:“我们这些人谁都得想方设法的多打听些消息在关键时刻寻求自保,这便是我用了两年时间才确定的事。”“我信你。”花芷定定的看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于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追上晏惜?”“属下立刻快马加鞭赶过去,每到一地便去七宿司所在换人,日夜不歇当能赶上。”“必须赶上,必须,知道吗?”“是,属下马上出发!”于木转身就要走,花芷又叫住他,可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安全为上?还是保命要紧?这样的话都是不能说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她可以是晏惜的软肋,却不能是他的软骨头。闭了闭眼,将满口担心压下去,花芷沉声道:“所有人都得活着回来。”于木深深弯下腰去,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花芷不由自主的跟到门口,这才发现此时天已全黑,月色朦胧,心上也像蒙了一层灰,无论如何都轻松不起来。可眼下却容不得她想太多,转过身来,她继续问,“如朱大人这样的人,有多少?”“我知道的有二十七人,这并非大庆的全部,这二十七人里有十九人和我心思相同,另有八人则是齐秋那一派的。”“你们平日里可有来往?”“朝丽族会允许我们知晓他们的存在是为了某些时候的守望相助,平时却并不允许我们有来往,可知道了有这么多和自己命运相同的人,我们又岂会什么都不做。”花芷脸上露出一个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我花了好几年才试探出来谁可来往,谁不是一路人,确定了这些后又经由多年的书信往来加深信任,有时我们也会互相交换一些信息,但总体来说来往不算太多,怕被朝丽人知晓。”“袁世方之前是哪一方的人?”“他啊。”朱令嗤笑出声,“他本来是齐秋那一派的人,可后来渐渐的位高权重后心思就变了,呵,一州之总管,大庆也就九个而已,多风光。”花芷重又坐下,“他们可能为我所用?”“我会尽快和他们联系,有姑娘代七宿司做下的保证,想来他们也愿意为之一搏。”“那就麻烦朱大人了,此事要尽快,而且不能惊动朝丽族,你们既是暗子那就一直做暗子,不过是立场变了而已。”朱令自是满口应下,他其实有些意外,他以为花芷会问他要一份名单,不论是由她自去联络还是如何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