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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留半点情面,“没和你说老四,就问你小六在干什么?”“金阳之事微臣要做些安排,交了一部分给小六去做,他在回来的船上就在忙了,我让他索性忙完这一茬再回宫。”“你倒是敢用他。”虽然这么说着,皇帝的态度却明显松动了,极了解皇伯父的顾晏惜续又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看得多了开了眼界见识就广了,心中的世界也就大了。”“花芷的话?”顾晏惜不吭气了。皇帝哼了一声,难得的没有说难听话,再看花芷不顺眼他也得承认这番话有道理,这样教出来的孩子心胸见识都远非固守于一地的人可比,也难怪小六儿上次回来时变化那么大,眉宇间的郁色也尽皆褪去,花芷便是别有用心对小六也是用了心的。也是,能在清谈会上把魏家挤兑成那样,肚子里没点墨水说不出那样一番话。要能挑出毛病来还好,越觉得她挑不出毛病皇帝心里就越不舒坦,就好像她半点错没有,全是他无事挑事,无理挑理,笑话,他乃堂堂天子,怎会有错!不给自己找难受,皇帝挥挥手打发人离开,“行了,回去歇着吧,在外奔波吃没顿好吃睡没个好觉睡,有时间就去看看你祖母。”“是。”退出御书房顾晏惜就看到朱博文匆匆前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平平行了个礼便擦身而过,紧跟其后的来福不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耍小动作,快步跟了进去。朱博文接任户部尚书的时间不久,平了的帐也不会去细查,得到旨意要查金阳的帐,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便先翻了一遍,这一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方鸿志真是吃了豹子胆!虽说他之前管的就不是这一块,不知道这上头的问题也说得过去,可眼下他却万不敢推脱,进了御书房后倒头就拜,“户部出如此大的纰漏,臣罪该万死!”皇帝轻哼一声,“你在户部几年,就不曾看出半点问题?”朱博文额头触地,边认罪边不着痕迹的替自己开脱,“此事素来是由方大人抓在手里,臣在户部四年不曾接触税收这方面,可身在户部却没能及早发现问题,微臣有罪。”皇帝看着那一撂帐本,突的转头问,“他去了哪里?”来福自是知道这个他是指的谁,立刻出去问过后回来禀报,“去了太后娘娘处。”皇帝满意的点头,算他听话。“起来吧,来和朕说说哪里有问题。”听着皇上软和了态度,朱博文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忙起身上前将帐目一一打开对照给皇上看,逐年减少的数据一目了然,皇上看着和十年前比已经少了过半的税收脸色难看至极,“方鸿志!朕当时真应该留着他的狗命!户部再给朕好生清理一遍,朕要的是替朕分忧的良臣,不是一条条养得白白胖胖的蛀虫!”朱博文愣了一愣,他当然愿意再清掉一批人,可是,“皇上,户部眼下再动怕是就要伤筋动骨了。”在方鸿志倒台后户部官员死的死,判的判,后来又清理了一番,空出来近半的位置,如今尚在磨合阶段,若再动……皇帝也想起了那茬,见朱博文这个态度火气倒是褪下去了些,这么好安插自己人的机会却耐得住,至少说明私心之下还有公心,这才是大庆官员该有的模样。“金阳的事先捂着,不得向他人泄露半句。”“老臣遵旨。”这边在议正事,那边顾晏惜已经到了福寿宫。太后看着他瘦削的脸颊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前儿你父王带着那邱氏来给哀家请安,求哀家下懿旨让芍药去给顾晏泽治病,哀家就说了,不要说哀家的懿旨,就是皇上下圣旨都没用,芍药那性子,真逼她去了休说治病,下毒倒是更有可能。”顾晏惜笑,“是她会做的事,您了解她。”“哀家倒是宁可不了解,越了解越心疼。”太后叹了口气,转开话题,“哀家在皇上那听了一耳朵,小六跟着花家那个姑娘出去了?”“对,去了趟金阳,您不用担心,他之前就和花家的小子一起去过襄阳了,在那之前还跟着阿芷去过更远的浈阳,当时阿芷便有心锻炼他,教过他许多,不会出了门就不知道要怎么办。”“那孩子有心,哀家倒是想见见,可惜……”☆、第四百六十八章又翻墙了可惜现在不能见,为了宫中稳定,也为了母子感情。顾晏惜端起茶盏送到祖母手里,“总会见到的。”“可不能因此就把给哀家的孝敬按下了,她做的那些小食哀家可喜欢,你和她说说,哀家那份以后得比照着芍药的来。”“是,孙儿回去就和她说。”太后看他一眼,心里有遗憾,却也替他高兴,总算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不再什么都独自扛着,什么都觉得无谓,那么聪明能干的姑娘,总能替她家这个命运坎坷的孙子分担些,她也相信能被最敏锐不过的芍药如此信任的姑娘差不到哪里去,从她待芍药的那份心意就看得出来,哪家的嫂子待小姑子有她那么好。喝了口茶,太后似是无意的道:“最近宫中甚是热闹,月贵人圣眷正浓,据说还去徐贵妃那示了个威,如今两边算是杠上了。”“哪边占上风了?”“半斤八两,月贵人是新人,年轻水嫩,正是最被稀罕的时候,可徐贵妃霸宠后宫多年,在皇上那自有一分不同,除了在月贵人那里皇上也就还往她那里走上一走,她的优势在于她有四皇子傍身,月贵人不一定还有这个机会。”顾晏惜心里有了底,也乐得他们互相拧劲,免得将注意力放到小六身上。天已擦黑,顾晏惜陪着祖母用了晚膳又说了会话才准备离开。“这个你带给花家那姑娘。”太后从玉香那接过锦盒,摸了摸后递给孙子,“这套首饰是当年哀家成亲时婉娘的母亲添的箱,那时候家里情况复杂,她老人家疼哀家,怕哀家嫁妆不丰被人看轻了去,又怕太过喧宾夺主让我娘家不高兴,偷偷给添置了不少,这套红宝石首饰就是其中之一。”“您不用如此。”“给你你就拿着。”太后把盒子往他手里一放,“兜来兜去又回到了她老人家的曾孙女手里,便是她地下有灵定也高兴,哀家这辈子啊,看着富贵荣华身份尊贵,却等闲动弹不得,没能护住花家,害得婉娘早逝,哀家死后都没脸见她老人家。”“您别这么说,花家上下都感念您相护之恩,若没有您出手相助,她们怕是……”“你倒是站在他们那边感谢哀家来了。”太后没好气的拍了这个心生外向的孙子一下,旋即又叹气,“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