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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肩膀,“昨夜还顺利么?”“将平县和昭城让给了秦王,与他签了一道契约,秦军三年不与楚动干戈。”桓夙尤带倦意,孟宓见他的眼帘撑不住要阖上来,便伸手替他揉起来,一面揉一面哄,桓夙听到她嘴里念念不休的词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楚三年以内,可对秦动兵戈么?”孟宓眨眼睛,无辜,却又洞若观火。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桓夙爱不释手,觉得怀里的傻妞是个宝,亲吻她的鼻梁,孟宓被吻得张大了嘴呼吸,要推开他,桓夙捉住她的手,“还真是,孤可没说,不对秦国做些什么。”“那要怎么?”桓夙阖上了眼,将她抱上来,自己垫在底下睡着,孟宓羞怯地趴在他的胸口,掌心下的心跳比以往更平缓沉稳,孟宓小心翼翼地不敢弄痛他,桓夙不睁眼,似笑非笑地说:“宓儿这么聪明,你来教孤。”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自己,孟宓怕说得不好让他看低,又怕说对了戳中了他的心思,引起猜忌,本来不想回答,却被他抓着这一步不放,孟宓斟酌了很久,才犹犹豫豫地道:“蔺华想引起楚与齐秦结下梁子,不如楚侯先发制人,利用瑕城,挑起秦晋争端,乘乱夺旬阳。”“没错,阿宓果然聪慧。”他依旧躺着不睁开眼,孟宓讶然,看情状她说道他心坎里去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恼,反倒将自己抱得更紧了。孟宓咕哝:“堂堂楚侯,这个时辰了还贪睡。”桓夙不答话,只是安静的睡着了。他睡深了之后,那双箍着孟宓的铁臂才松懈下来,孟宓趁机爬出了包围,悄悄地趴下了拔步床,换好了自己的绣履,下了床榻,揉了揉酸痛的腰肢,算算日子,她的月事今日便要尽了。到时候,她会更难面对他。抵足而眠时,她不是没感觉到桓夙对她的渴望,可是、可是她没有准备,不确定自己自己能不能放下过往,再信任他一次……昨晚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绵绵霏雨,雾色俨然,洗过一院白花,小包子提着一只小木桶在花树下抖着花枝,只要轻轻耸开,雨露便纷纷洒洒地落入了桶里,小包子两手大的小桶儿已经盛了一半的露水恩泽,沁着冷香的露水格外清幽。“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雅人。”孟宓看他手法熟练,必定是干过不少回这事的。小包子沧桑着脸摇头,“王后娘娘有所不知。”“不知什么?”“大王的身体,其实不如王后娘娘先前走时好了。”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将孟宓唬住之后,小包子又沧桑地摇摇脑袋,“那日南阁楼被一把大火烧得不剩什么了,从里边抬出来了一具焦尸,大王以为王后娘娘不幸罹难,当场吐了一口血……”幼时便听她母亲说过,年少吐血,往往便……孟宓睁大了眼睛,手抬上来,捂住了自己的唇,刹那哽咽失声。小包子也不是存心叫孟宓心里头愧疚,他搔搔后脑,为难道:“但御医说,大王这病也不算太大的事,嘱咐奴婢等人,日日取花露浸泡他给的药丸给大王喝,其实也就不会出什么问题……”“王后娘娘回来了,大王自然会好的。昨日奴婢忘了取药,大王也没出现异状,看来是有望好了。”孟宓哽咽着失去了言语,只能抹着眼眶,拼命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院门外传来吵杂的人声,孟宓正要出去看,原来是曹参待着一队人马回来了,进门先卸了盔甲,将长戟掼于地上,“末将奉命前来交旨!”几十个士兵齐齐发声,犹如震天一吼,孟宓心惊rou跳地打住他,“噤声,他还在睡。”曹参连同身后的人困惑地盯着孟宓,大王不正在她身后站着的么!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甜,甜死你们这群不留言的小妖精,哼~☆、第47章利用孟宓见桓夙约莫三更天才归,本意让他睡足一些再处理这些琐事,但桓夙一早便醒了,怀里忽然空了,他比任何人都警觉。他听到小包子采集露水时对她说的话。他本来不想让她知道,但若能换来她一点恻隐之心,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生离意,虽然手段令人不齿,他也不在乎了。曹参他们的目光太古怪,似乎越过她看着她身后的东西,孟宓要转身瞧是谁,桓夙已经从身侧走了过来,衣着严谨,烟青的软袍长绡,绣龙穿玉的玄蟒鞶带,修拔如竹的英姿,孟宓看一眼都脸红,桓夙却扣住了她的玉腕,不动声色地拉着她往前。“大王,昨夜已击杀齐人三百。”“孤知道了。”桓夙颔首,却沉凝不动。孟宓手上没有任何信报,更不知道齐人何处惹了桓夙,他伸指敲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孟宓惶惶地扬眸,他敛唇,“齐侯懦弱无能,原本便不想与秦国结盟对抗晋侯,故才派了两名不受宠的公子前来。齐侯自作聪明,让齐人在秦国境内扮作晋军四处sao乱,引发秦晋之仇。”“所以大王顺水推舟,把齐军一网打尽了?”孟宓斗胆猜测,也只能如此猜测。当今之世,所有国家都希望别国结下仇怨,而自己作壁上观,收渔翁之利。秦是,齐是,楚亦是,所以这样的连横,根本就是泡沫,表面光鲜,一碰便散了。“宓儿聪慧。”她听到他夸她,可她自己却没有一点窃喜和欣慰,桓夙骨子里还是少年心性,有些冒进了,一旦让秦齐两国得知他的把戏,定会殃及楚国。孟宓恹恹的,用膳时脸色才稍霁,桓夙在庭院前与曹参等人交代,尤其曹参,禀了一件大事:“启禀大王,昨日狄将军传信来,他已逼进郢都。”这番话,因不能教人听见,故而说得尤其轻,几乎只落入了桓夙一人的耳中,“大王,卜诤有府兵几百,外边有豢有兵甲约万,将狄秋来扣上了叛军的名号,郢都恐生大乱……”“郢都易守难攻,若狄秋来强攻,只怕伤亡惨痛,祸及百姓。他自己不能拿定,遣信使来,请大王定夺。”桓夙的手置在膝头,食指和中指成环叩击了两下,“卜诤养兵万人,等的便是这个机会罢。孤若是顾念百姓让他钻了空子,那么孤回城之时,楚国的江山,已经改姓卜了。”曹参一怔,桓夙已经长姿而起,“孤等了这么多年,日夜恨不能啖其血rou,岂会因为妇人之仁而坏事。”跪立的曹参沉重地垂下了头颅。他私心里清楚,卜诤之患,是先王在位时便埋下的祸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