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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吴子行,无意间把这个小插曲告诉了他:“我妈当时还发现了来着,她本来详细问我怎么知道这事的,还好后来直接跳过去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怎跟她撒……”她看着男人夹炒菜的手结结实实一顿,自己也愣住了。吴子行不发一言,目光一寸寸移上来。“为什么?”楚爱甜揪了把头发,脑袋有些疼,把照片往桌上一拍,靠在餐厅古色古香的墙上喃喃:“一般会问这是什么吧?”两张照片,仅仅是纪念意义的画面,她却直接说了……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去查下。”楚爱甜心烦意乱,刚吃下去的麻婆豆腐都在胃里烧着,她一把将桌子上的两张照片拿回,有些懊恼自己反射弧太长。吴子行却一把摁住了她的手,餐厅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一张平静的脸:“这张,借我复印一份。”楚爱甜有些愣愣地看着他抽走林渊的照片:“那个,他爸爸这张……”“不需要。”吴子行嘴上淡淡,依然妥帖地把照片小心放入上衣口袋:“这是我们的合照。”“??”楚爱甜眼睛一下瞪大了:恕她眼拙??那里哪有吴子行?她瞎了吗?吴子行重新拿起筷子:“那一年他第一次回去过年,以往都忙,我除夕那天,给他发信息了。”楚爱甜绕了两圈才明白,他说的合照,指的是林渊……嗯,手里的手机。楚爱甜不知说什么,默默拿起筷子拨饭。其实常常会忘了,他们是相爱的。倒不是多难想象,而是吴子行那副波澜不惊、反而更让人觉得安全踏实的态度,总让人忘记这个事实。从前楚爱甜以为这类爱人,会有一个相对来说……不那么‘男人’。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她才发现压根不是这样的。林渊不必多说,面前的吴子行光看外表,完全是硬汉:一米八四,修长结实。冷静话少,可靠又隐忍。即使聊的次数不多,她也能看出来,他非但没有丝毫后悔选择的职业,言语间反而多有眷恋,偶尔流露……令人心折。两个顶天立地的人,也可以在一起。她这才有了概念。楚爱甜选了一天,趁着楚蔺同志出去遛弯,关荷下楼买菜的间隙,悄咪咪地潜入他们的房间。准备拖出收集了关荷许多旧物的大箱子,她以前看过一次,好多老照片和证书啦、信件啊什么的摆在一起。她其实没有很放在心上,因为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了,只是最后一锤定音求个确定答案。想想也是,会知道林渊是领养的事,这么多年……她妈和对门阿姨不知道串了多少次门,兴许早无意中得知了。楚爱甜算盘打得很好,只是一没有料到东西那么多,二没有料到菜场离家的距离只有十分钟车程。背后冷不丁响起关荷的声音时,楚爱甜直接吓得从床上滚下去了。面对“你在干嘛”这个简单至极的问题,她这才绝望地发现自己连说辞都没想好。“我……”“行了,直接问我吧。”关荷叹了口气,抽走她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一堆东西,“看你累不累。”楚爱甜这么一看,反而是自己不大气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她就严肃道:“妈,你知道宋……”“我知道。”关荷拍了拍身上的灰,眼底深处有光,很淡地笑了笑:“我一直在想,在等着这一天,你会不会问。你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不远了。”她上前一步,从箱子里很快翻出一沓位于深处的相册,翻了一会儿,抽出一张照片来递给楚爱甜:“是这个宋绍梵。”楚爱甜接过,发现比她找到的那张清楚太多了。是一张合照,背景指定性不强,男人双手环胸,意气风发地站着,旁边高台阶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撑着手臂,微微仰着脸看镜头,姣好的面容上闪动着光彩,尽管他们笑容很浅,但彼此之间气场默契,加上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这张旧照片十分耐看。但楚爱甜看得血液直往头上奔涌,因为这个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关荷。从外相上来说,关荷温柔又幽默,即使年过四十,依然纤瘦高挑,眼旁的细纹只是平添了几分温婉而已,看上去就是有能力的女人。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不仅有管家务事的能力,亦有掌控大局、撑起一个家的能力。比起宠她的楚蔺……她爸来说,楚爱甜一直更怕关荷。“楚爱甜,他叫宋绍梵,就像你查到的一样。”关荷微微一顿道,“是隔壁你林渊哥的生父。他之前找过我一次,那时候离出事也不远,我想他早有预感,所以给我来了个电话,说日后有什么事,麻烦我照看着点孩子。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一年多后找到收养他的人家。”“他是我的初恋。”关荷坐在椅子上,拳头悄无声息地攥起,眼底血丝有些重,明明还有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样子。楚爱甜抬头看到雪白的墙壁,又看了看照片,干笑了一声,她局促地抬手揉了揉鼻子:“没什么的,妈,谁都有过去,我能理解的,我也有初恋,也糟的一塌糊涂。你……保持联系也是对的,渊哥那么好的人,可别让人给欺负了去。只要……只要。”她急促地深呼吸了一口,微微撑出一个笑来:“不是的,对吗?不可能吧?”关荷静静地看了她很久,声音微哑地开口:“分手两个月以后我才发现怀了你。我拒绝过你爸很多次,他都说没关系,他不介意。可是……我介意。我想打掉你,又不知道前路在哪,于是收拾包裹北上,结果你爸立刻就跟来了,我说我要留下你,也要等我自己赚足够的钱了,才好意思考虑他的提议。但他说要奋斗就一起……从那时候结婚开始,到宋绍梵给我电话,我们中间没联系过。他……不知道这件事。”楚爱甜听完了,把照片放到桌上,还不忘摆得跟桌沿平齐,因为关荷有轻度强迫症,总是这样做。“我去我房间待会儿,你让我,想一想。”她觉得脑子仿佛生锈了似得,只能支撑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在往房间走的短短几步里,电光火石般的闪念出现在脑海里。以前父母吵架,虽然次数不多,她年纪也还小,七八岁的时候,抱着娃娃坐在沙发上听。——孩子都多大了,你跟他说吧,说了能怎么样呢?就算其他画面和言语已经忘净了,楚蔺的这句话……不知为什么,她记得很清楚。楚爱甜回房后爬上了床,睡了一大觉,中间手机响了好几次,门外也有开门关门的声音、细细碎碎的谈话声,她迷迷糊糊间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