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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相识并结成父女,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老奴非常珍视,所以祈求上苍保佑娘娘安然无恙。”宇文佑听他唠叨完,将手中的茶杯一置,嘴角抽动,勾起一抹笑道:“安远侯不是在安嫔身边照顾了三天了么,有他在,安嫔当可无恙。”不安排侍卫,是怕人多眼杂绣鸾难以对公输拓下手,且他料定,那刺客不会再敢第二次行刺。皇上既然这样说,李春宵亦是无奈,唯有寄希望于安嫔娘娘长命百岁,然后他和他的游云观方能安然无恙。回到游云观时,天已经擦黑,李春宵刚入山门,即看见公输拓于暮色苍茫中站在山林中那座高塔上,那个位置,可以俯视出很远,李春宵即明白,自己由山下回来,已经给公输拓看到。李春宵轻声一叹,知道有些事是躲不掉的,索性直接来到高塔,一步步拾级而上,足足上到第十八层,才看见公输拓傲岸的背影。“侯爷在此呢。”李春宵虽然亦是习武者,可是十八层上来,他还是累的有些气喘。公输拓也不回头,只淡淡道:“我在等你。”李春宵舔了下干巴巴的嘴唇,侥幸道:“侯爷等贫道作何呢?”公输拓嗤笑一声:“三天不到,观里已经有传言,说我与安嫔娘娘如何如何,我只是救了安嫔娘娘而已,并且那天是你请我上的山,要我去的后面说什么房屋漏水,又是你安排我住在了那间距离醉月轩最近的地儿,我只是不知道,安嫔娘娘是不是你派人动手刺伤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去出手相救,以此好接触到安嫔娘娘,为这段风流韵事造了个绝好的机会。”他已然清清楚楚,李春宵忙替自己辩解:“侯爷听贫道说。”公输拓身子一旋,回头看他时竟然在笑,笑得李春宵毛骨悚然,他却恍若不见的道:“你当然要说一说,请我上山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个宫里来的娘娘?”纸果然是包不住火的,李春宵叹口气,一步步走近公输拓,和他并肩望出去,道:“侯爷是个聪明人,贫道不说,侯爷也会知道这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公输拓高出他半个头,所以于公输拓身旁一站,他就有些压迫感,更兼自己做了亏心事,他说话的声音都是底气不足的极低。晚风拂面,非常舒爽,公输拓扬起脑袋望向无尽之苍穹,月亮还没升起,已然有了星斗,他朗朗一笑,笑声戛然而止道:“是皇上。”李春宵没言语,算是默认。公输拓并不侧目,单手扣住李春宵的肩头,暗暗用力,李春宵就疼得龇牙咧嘴,公输拓问他:“你为何不还手?你功夫不赖的。”李春宵的身子在一点点的矮下去,快坐在地上了,公输拓又是单手一提,把他捞起。李春宵苦笑道:“是贫道对不住侯爷,所以任凭侯爷杀剐。”于此,他就承认了自己已经是宇文佑的走卒,承认了把公输拓故意引到绣鸾身边的事实,可是他追加一句道:“但贫道没有让人去害娘娘,到底是谁欲杀娘娘,贫道亦是一头雾水,今个下山想请皇上派些侍卫来保护娘娘,可是皇上不肯。”他能据实而说,公输拓觉着他或许是给逼迫的,问道:“当初,是皇上要你这样对付我的?”李春宵唉声一叹:“贫道若不答应,恐游云观会给夷为平地,所以,为了保住游云观,当然不是这几座房子,而是在观里修炼的道人们,贫道不得不答应下来,贫道与侯爷算不上两肋插刀的朋友,也是可以肝胆相照的,无奈下做了对不住侯爷的事,侯爷若不肯饶恕,待游云观一干道众安然无恙了,贫道就从这里跳下去,把亏欠侯爷的,一并偿还。”公输拓回头看了看他,淡淡一笑,他们认识的时候,李春宵还不是道士,还是个跑江湖卖艺糊口的,初到京城,卖艺给那些泼皮无赖欺负,他怒打了泼皮无赖,后来才知道,自己打成重伤的那个混蛋竟然是太宰大人的孙子,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太宰大怒,将他投入大牢,准备秋后问斩,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公输拓得方便救了他,并建议他,为了保命,最好出家为僧,躲在佛门,或许能躲过太宰大人的迫害。那时李春宵还年轻,舍不得一头乌发,遂改投在道观做了道士,并从此与公输拓成为朋友。公输拓缓缓摇头道:“你能够告诉我实情,我还当你是朋友,你只需告诉我皇上为何这样对我?那个安嫔是不是皇上的帮凶?”438章如何能与侯爷风花雪月一场呢皇上的心思,谁猜得到呢。当初要李春宵把公输拓引上山的时候,宇文佑只告诉他该如何做,却没告诉他为何这样做,李春宵抱歉道:“侯爷见谅,这事贫道并不知内情。”既然说了那么多,若他知道,必不会差这一点点,公输拓信了他。这一天晚上,公输拓依然留在观里。绣鸾那里刚去看过,她已经大好,可以下地走路,所以公输拓告诉她:“娘娘已快痊愈,臣明早即下山去,等下山之后,臣自然会禀明皇上派些侍卫来保护娘娘,所以请娘娘勿要为此事忧虑。”当时绣鸾听说他要离开,沉默了好一阵子,卧床几天而已,人已经瘦了一大截,一瘦,倒清丽了很多,伤中也疏于打扮自己,反倒添了些弱质之感,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宛若一朵花不想见到秋风起。公输拓离开醉月轩的时候,绣鸾没有送出来,只伏在窗户上看他的背影,待公输拓一回头发现了,暗笑,这个安嫔,十有八九是宇文佑的走卒,故意勾引自己,说不定改天就到御前告自己欺负她,然后宇文佑就可以名正言顺把自己打入大牢。这样的手段未免卑劣,偏偏还有个这样的傻女人肯为宇文佑利用。公输拓冷冷一笑,昂然出了醉月轩回到自己的住处,他断定今晚绣鸾会来,所以也不上床睡觉,还搬了一坛子酒到了庭院里,席地而坐在台阶上,一边赏月一边喝酒。守株待兔,果然等来了绣鸾,她走路极轻,踩着棉花似的,一方面是有些怯意,一方面是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待行至公输拓面前,她深深拜了下来。公输拓亦不起身,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娘娘见礼,臣不敢受。”绣鸾穿着一件披风,山上凉,她又病体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