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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这么软弱?你若是强硬些,哪会受这门子气?!”蒋钊不妨被他提了起来,好在脚没离地,只是后脖颈勒得难受。缓了缓心中的慌张才回答他:“我……我原本以为只要强硬些就能挺过来,可是,可是……哎,你哪里知道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的难处。”项景昭冷哼了一声:“无权无势便什么都能干了?”蒋钊听了这话,脸有一瞬间变白,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但眼神明显躲闪起来。项景昭知道这件事里蒋钊也是受害者,自己不过是因为刚跟多年好友闹僵,心里烦躁的很,没小心便揭起了他的伤疤。看蒋钊这样的脸色,他心里也不忍起来,轻轻地放了蒋钊的衣领,踌躇一会,几乎不动嘴唇地说了声:“对不起。”蒋钊尴尬一笑:“没什么的,本来就是我这人,没什么出息……”看项景昭又恢复了冷冷的神色,他犹豫着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日子不还是照样过?”说着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走到河边打起了水漂,一下一下地,动作看似轻盈,其实不过是机械的重复。蒋钊想说,你们两人实在不用为了我这种人闹成这个样子,可事情都已做下了,再说这话不过是平添项景昭的愁思,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坐在河滩上,望着那石子蹦跳着跑远,再咕咚一声坠入河里,久久不再言语。☆、第一百四十六章心火旺盛,少年长成九月份,已立秋,可睦州府的天却更炎热起来,空气湿答答地,如女人油腻的刘海。整座项府都陷在一片寂静中,无他,老太太带着一家子妇孺去郊区避暑,诺大的院子里,只留了项仕鹏和项景昭这两个主子了。老太太自然也想带项景昭去避暑,今年项景昭怕热地很,随便出去走一圈都能流一盆的汗,那鼻翼两侧总滚着汗珠。可是如今不比小时候了,即便项景昭才十三,可也被项仕鹏视为半个少当家,有些乐子,即便他能享,项仕鹏也不会让他享,名曰:历练。如今满睦州府的贵公子娇小姐们,不满十六的几乎都去了自家的避暑园子去了,对比项景昭的遭遇,几个玩得好的都又是调侃又是心疼:“你父亲你这是真看重你呢,我们想留下都被长辈们往外赶!”项景昭听了这话却不觉丝毫安慰,反而摆着手摇头:“这种日子要长久过下去,我怕真是会早早给折磨疯咯。”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这种日子”,到底是指睦州炎热,还是其他了。说起来,项景昭今年看着风光,但似乎没一件事是能叫他舒心的。自行车看着卖的好,颜料不被看好,项景昭心里就不舒服。可是能有什么法子?防水颜料现在是没有,可油漆是早有的。自己用造价高昂的颜料去替油漆,结果不是明摆着的?再有自己的掌柜云起,背后做的一手好动作,先是接女人进宅子,后又与自己父亲的妾氏来往密切,项景昭懒得管,也不想撕破这最后一层面皮,只是旁敲侧击地叫他注意着点。可是旁敲侧击又有什么用处?云起惯会与他打太极,这是项景昭在很小的时候便看出来的了,他两人的谈话,不过是两个演技高超的人一起配合着演一出戏罢了。最后便是王启了。与王启闹翻,一是因为气他仗势欺人,强压蒋钊一头,二来也是气自己,蒋钊和其他人融不到一块,他早看出来了,可还因着自己的私心,总是为他引见,酿成悲剧,有自己的一份推力。如今他与王启却真是不再说话了,即便路上遇见,项景昭有心应酬几句,都被王启冷着脸避过了。两人六年朋友,王启什么脾气项景昭早该知道,可怪就怪这事牵扯到蒋钊,两人一时半会,怕真要和解不来了。一想到此,项景昭的心里顿时又升起一股子火,差点要将他的肺脏焚尽。鸣蝶进来看到项景昭一脸烦闷地摇扇,担心道:“少爷这么怕热可不行,别真是有什么病了,要不再找大夫看看?”项景昭烦躁地摆摆手:“看什么看,早不就找人看过了?啥病没看出来,倒是破药开了一大堆,这大热天还叫我吃药,我看不是治好我,是要补死我!”小雀儿听到这话忙冲过来打他的手:“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的祖宗,求您快改了这毛病吧!你只嘴上贪爽快,可想过我们做下人的心拧巴呢?”若是平常,项景昭或许还能开口说几句软话安抚安抚,可近日他实在烦躁地狠了,实在没功夫安慰别人,此时只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别说话了,我这会子听到人说话心里比你们还拧巴。”小雀儿与鸣蝶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他们跟了项景昭这几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项景昭这人说和气,是真和气,即便心里存着气,也不会将这气撒到底下人身上,就这一点,已经强过外头那千万人了。可是项景昭生起气来,也有自己的毛病,那便是,一生气,就瞬间变成了一个极犟脾气的人,那时候他心里若认定了一个主意,还真是把头牛都拉不回来了,你若看他不翻脸,就就着事情狠劝,他绝对能当场翻脸走人。所以此时看着小雀儿这里吃了瘪,鸣碟知道丫鬟们往日常用的撒娇伎俩今日是不管用了,忙端了切好的苹果上来,摆在项景昭面前签起一块喂他吃。这个时候不能反驳,也不能顺着,只能把这事当没发生似的揭过,项景昭才能平和些。果然项景昭看到果子,长出了一口气,伸头将苹果含了过去,含糊不清地问:“有没有提子、葡萄?我记着今年只吃过一回。”鸣碟在旁轻声说:“北方那边起了战事,阻了官道,一些水果运不过来。”项景昭奇了:“非得吃北方的?我记着南方不也有果园子?”鸣碟一边打着扇一边轻轻地瞪他:“少爷还说呢,之前倒也送给咱们这的果子过来,少爷都说不甜,尝了一个便不吃了,白瞎了那些好东西。”项景昭哼声笑了起来:“怎么是瞎了?不都赏给你们吃了吗?”“倒不是这个,只是您这嘴也忒刁,若是遇不着喜欢的,那便能一整季都不吃那水果,也亏得您忍得住。”项景昭闭着眼睛扇扇鼻子,不欲与她在这个问题上多讨论,便转了个话头,问:“你先头说起北方战事,怎么?这事在你们丫头里面也有流传?”鸣碟倒不妨他突然问起这个,却也老老实实地说着:“不过是听了些风流八卦罢了。也是近几个月才流传出来的,说当今不宠爱六皇子,派他去西北那荒蛮之地守着。若是有几分战功还好,现在他又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