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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这宅子里配的本家下人,这宅子的主人虽然有些来头,可还是不如此刻正扭在一起的两人身份高,这下人也胆小,不敢上前。墨情知道支使不动他们,好在也已经说明了两人不过是醉酒才打闹的,即便闹出去也不至于失了颜面,这才上去拉那两人。要说项景昭醉了,却也没醉,思维敏捷,看这身手还稳当的恨呢。若说他没醉,也说不通,要放平时,他又如何能做这么大胆的事。这边项景昭还甩手说着自己没醉:“今日总要好好教训教训这长脸猴。”墨情身上的汗出了不知多少层,只能嘴里说着:“少爷你真是喝的太醉了……”一边想把王惑芹从项景昭的手下解救出来。有人已经打算去请宅子的主人,毕竟若是在他的地界闹出事,这另类意义上的小酒楼也就开不下去了。正纠缠着,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靴子响,人还未到跟前,就听到高云长的声音:“子衿,做什么呢!”项景昭听出声音,看了看被压在桌子上眼睛已经犯迷糊的王惑芹,撇了撇嘴,赶在高云长进屋的时候放了人。一直在旁边拉架的墨情不由松了一口气,眼看着高云长推门进屋,他也赶快退到项景昭身后。项景昭皱眉问:“你怎么来了?”高云长:“我再不来,你还不把这拆了?”项景昭冷笑:“你抬眼看看,我可弄碎这里的分毫物件了?”高云长观他脸色,实在看不出醉还是没醉,又看到此时趴在桌上还叫嚣着“抄你全家”的王惑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鲁莽,连我这样的武人都比不上你。你说你此次来山西原本就是解决与王家的事的,如今闹到这份上,如何是好?”项景昭无所谓地说:“还能如何?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难不成我还得卑躬屈膝上赶着求人家放过我?”这话高云长听了还没什么反应,墨情先跟着叫出来了:“少爷,这刚来山西认怂的不就是您吗,这会子怎么又这样硬气了?少爷我看您还是醒醒酒吧,别酒后胡指点,等我们这些下人该做的都做了,该惹的都惹了,您酒一醒,又反悔了。到时候推出去顶锅的可是我们啊!”项景昭没好气地翻给他一个白眼:“我是那种会拿底下人顶锅的人吗?一人做事一人当!”反应了一会,又骂:“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反悔什么?少爷我做的事从来都是政治正确的,那结局绝对是稳稳当当完完美美的,你这会子cao的什么闲心!”墨情便哭着脸不敢说话,只往高云长那边使脸色。高云长也是真气他鲁莽,之前杀陆啸的事,他心里还存着疙瘩呢,这会又出这样的事,他更看不上项景昭的作为,因此此时也没个好脸色,骂:“你要如何稳当?先前那事……”话到这里,忽然想起来墨情是不知情的,忙住了嘴,噎了一下,不耐烦地喝了口茶,含混着说:“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人真是十顶十的不靠谱。”项景昭无奈:“我又怎么不靠谱了,这家伙不过一个小小的掌柜,就在我面前拿大,还不兴我教训一下了?”高云长:“你要教训,怎么不早点教训,非得等情人做客,最该笑脸迎人的时候将人打了,若是传出去了,你怎么做人,你项家怎么做人?”项景昭这才如梦初醒,惊惶地问:“没传出去吧!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来的?”高云长听了这问话,一口牙都快咬碎了,可看到项景昭那紧张得模样又不想再说什么重话,只能气哼哼地说:“下人都跑到巷子口去叫人了,若不是正巧遇到了我,这会子你与王家掌柜打架的事早传满整个晋城了!”项景昭这才松了口气,说:“没传出去就好,只要没传出去,管这老头怎么说,别人都拿不住我的错处,哈哈哈。”说到最后竟十分豪迈地笑了起来。☆、第八十三章讨巧作好,能屈能伸项景昭笑得放肆,高云长听得糟心,有心一走了之,但好歹多年兄弟情义,真不好就这么放着不管,只得忍着气吩咐人先将王惑芹送回去,再来叫马车送项景昭。他原是不想跟项景昭坐一辆马车走的,架不住项景昭生拉硬拽将他拉了上来,他只好赌气窝在一角闭目养神,打定主意不同他说话。项景昭却是个十分厚脸皮的,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捣他胳膊肘一下:“这是怎么了?生气啦?”高云长睁眼看他一眼,随即又十分不耐烦地合上眼睛假寐。项景昭自然知道他没睡,但是想着他心里有个疙瘩,憋着气回去也不好,便依然放软了身姿:“好哥哥,这是怎么了?若真是我做错了事,你也得发泄出来,不能憋在心里,否则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高云长想睡觉都不行,那牙气得咬得咯嘣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若是’你错了?也是,你项大少爷怎会犯错,那必是只存在于假设中的事情了。”项景昭:“啧啧,这又是从哪牵扯出来的酸话?我也没说我不犯错啊。”他自然知道高云长指的是什么,只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引高云长与自己说话罢了。高云长果然睁开眼睛:“你既然知道自己会犯错,平日就该警醒着,避了易犯的错处,平日里看你那样明白的一个人,怎么该忍的时候反而忍不住呢?”项景昭:“那你说说,什么该忍,什么不该忍?难不成今儿个王掌柜那样口出狂言,我也得忍了?若是真忍了,我倒要问问自个儿是不是配得上项家大少爷的称号了。”高云长本就是半路过来的,并不知道中间发生的事,但他还是觉得闹成那样不成体统,因而多说了两句:“不论怎么样,饭桌上打起来总是不对的。人多眼杂的,传出去怎么说?”项景昭看他一副老古董的模样,倒不心急,此时他似乎又恢复了平时不急不躁的模样,缓声解释着:“你刚也说了,我不是个急躁的人,想来你生气,还是生我当日在船上……是生的那时的气,那件事我虽做的急了点,但我自认为并不算鲁莽,毕竟,现在谁也没发现那人已经死了,这不就跟我们之前预期的结果一样?”“至于今日,实在是那姓王的太可恶。先是接了我的帖子,转眼就派了个掌柜过来应付。派个掌柜倒也罢了,还派那样恶心人的玩意。”高云长听到这话音,神明有了一些清醒,领悟到能叫项景昭生气的人,怕真有些可恶之处,故而也不耍性子,睁开了眼睛斜靠在车壁上盯着车上一角发愣。项景昭接着说:“我原本就是想以和为贵,毕竟咱们是生意人,和气才能生财。可是那王家太狗眼看人低,仗着一点背景就乱咬人。我一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