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网 - 言情小说 - 红楼之熊孩子贾琮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11

分卷阅读1411

    既这么着,瑞金就托付你了。”乃向伙计解释道,“梅先生有意谋瑞金县令。”

梅大夫含笑道:“那儿既有大户族老把持,平白无故的难以泼进水去。咱们手里拿着顶县令乌纱,诸事便好办多了。”

伙计连连点头:“你们读书人就是主意多。”乃又道,“只是须得有兵马相帮。”

潘喜贵道:“无碍。我管保不论是正总兵副总兵都会帮着咱们。”

梅大夫喜道:“当真?”潘喜贵点头。梅大夫道,“那晚生敢说把握极大了。”三人互视而笑。

梅大夫遂干脆请他二人在家中用饭。席间,潘喜贵说起在平安州创办工会之事,颇为意气风发。伙计不觉问道:“喜贵同志家眷还在平安州么?”

潘喜贵怔了怔,苦笑道:“早年捡了个别人的媳妇,本以为能平安度日。谁知人家正经丈夫找上门来。好在那会子我已认得了石秋生同志,有了事做。后来……我女儿……”他摇了摇头又笑起来,半晌才说,“我女儿是好孩子。”

当年柳明漪撞见她母亲与生父偷情,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后与贾桂等人在秦国遇了次险。台湾府特种营将她们救回后,柳明漪仿佛长大了许多,小大人般说:“我已明白了。人只能管住自己,却是管旁人不住的。”

那回营救陈瑞锦亲自去了,听罢奇道:“你连这个都明白了?当真不容易。”

柳明漪正经点头道:“我当真是明白了。且不说我爹娘并非我能管的,也不是我管得住的。我既管不了他们,他们也管不了我。”

特种营从秦国回台湾府,途径京城,将柳明漪送回去家去。柳明漪执意要改姓潘,她老子娘自然不肯答应。潘喜贵尴尬的很。他已对戚氏死了心,可巧石秋生与他商议派个人去平安州建工会,便主动请缨。那会子潘喜贵在京城的革命共济会已是个极要紧的骨干了。他若走了,暂时还找不到人顶他的活计。石秋生有几分犹豫。

石秋生的妻子金鸳鸯是个刚烈性子,早年听说他们几个人的乱事便替潘喜贵抱打不平。直至柳明漪回来她才知道戚氏偷情之事,顿生不忿,假借买绣品去戚氏家打探,实则欲讽刺她一顿出气。不想鸳鸯还没来得及说到正题上,戚氏忽然干呕起来。鸳鸯何等人物,登时明白戚氏必是有孕了。也顾不上讥讽,寻了借口便走,赶回去同石秋生商议。

石秋生立时道:“老潘尚不知此事。”

鸳鸯道:“不知最好。赶紧诓他上平安州去,万不可让他知道。”石秋生遂也不顾得犹豫了,急忙忙将潘喜贵赶去平安州。

潘喜贵当真不知道戚氏有孕,内里想着他自己去了别处正好了断此事。走时也没告诉家里人,只拉着女儿叮嘱了大半日。柳明漪极机灵,平素也时常跑去革命共济会办公室玩儿、听石秋生他们说话,早偷听到那两口子商议要不要派她爹去平安州。当日听了潘喜贵的叮嘱,登时明白过来。乃正色向潘喜贵道:“爹,我如今还略小了些,不能做自己的主。我们老师说了,年轻人到十六岁时便可以自主了。到时候我自会去衙门改姓,断乎不会让爹白养了我。”潘喜贵顿时搂了她在怀里,狠狠的洒了一回泪。次日,趁着天色未明,背着包袱跳上马,踏着初雪出城门奔平安州去了。

到了平安州,潘喜贵与几个当地的革命党首领联络上,依着京城的经验做起工会来。半个月之后得了石秋生来信,柳四与戚氏成亲了。潘喜贵顿觉身上一松,仿佛卸下重担似的,遂全心扑在事业上。柳明漪每月都给他寄信,每封信都极厚,信中写的都是废话。每日吃什么、玩什么、先生教了什么、跟同学拌嘴打架之类的鸡毛蒜皮统统写在里头。偏潘喜贵爱看,每封信都宝贝得什么似的。

前头六七封信柳明漪只字不提她老子娘。到了第八封,带上了几句话。说她与同学去天齐庙玩儿,旁人都烧香拜佛。她是无产阶级接班人,不信那个,本不欲拜的。偏忽然想起大夫说她母亲仿佛有早产之相,而母亲是信神佛的,乃替她母亲拜了拜。潘喜贵方得知戚氏有孕,算算日子当是他自己离开京城后才有的。再后来,石秋生信中提到,戚氏早产生下一子,不足八个月。潘喜贵那些日子忙的厉害,虽心里不免难受、也没闲工夫多想。遂被京城那一大一小瞒了个囫囵,半点不曾察觉到。

倒是石秋生以为柳明漪那配合打得巧妙,特意给台湾府陈瑞锦去信夸赞了她。陈瑞锦极欣慰,与贾琮商议过两年接这小徒弟来大佳腊念书。贾琮道:“她老子娘新得了儿子,会不会待她淡了些?不如这会子就接来,免得孩子难受。”陈瑞锦道:“我就是觉得有这可能才要晚两年接的。”

新得了儿子之后,戚氏显见更看重儿子些,柳四依然爱女如命。柳明漪虽有几分失落,倒是接受了生父。

后江西匪患渐平,贾琮觉得这儿乃是江南腹地,又是另一个时空的革命摇篮,最合适向寻常百姓推革命理念,便让石秋生派个得用的人过去,还让那人先到大佳腊来学习一阵子。石秋生便觉旁人担不起这担子,特亲走了一趟平安州问潘喜贵可愿意去。潘喜贵在平安州做工会做得极好,但他知道平安州原本就是荣国府的地盘、万事容易。若是去江西,那儿新上任的知府老爷虽与荣国府有瓜葛,却并非革命党。且匪患多年,局势复杂,差事定是不好办的。又想到女儿快要去大佳腊念书了,江西离台湾府比平安州近得多。犹豫几日,答应了。

到了南昌府,与当地的同志联络上。贾氏马行的周掌柜力荐梅大夫,遂前来拜访。时至今日,潘喜贵已非当年那个小太监,与梅大夫相谈甚欢。梅大夫也算个人精,竟全然摸不透他的来历。

当月下旬,江西境内连日大雨,赣江水位暴涨。

苏韬早已从京城工部借来一位水部郎中帮着想法子,谁知那人不过个纸上谈兵的主,空白白话说了半日,苏韬听着不大妥当。那一日,苏韬心情烦郁,领着师爷和保镖的柳鹄在河提上走,偶听两个老河工说话,顿觉比那水部郎中有理得多,忙上前请教。他并未穿官袍,老河工不知他是知府老爷,只当是个有兴致打听治水的读书人,遂指着江面说开了。此二人斗大大字不认得半个,却在赣江上干了大半辈子,事事清楚。河水何时会涨、因为什么缘故涨,哪里的堤坝修得尚好、哪里犹如豆腐渣子,清清楚楚。末了二人道:“安义县有个老吏熊老爷最明白这些。只可惜旧年涨水决堤,知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