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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采言手中。方采言露出孺子可教的赞慰目光,映荷便娇羞一笑,表示矜持。楼上,有一瞬间的凝滞,历墨清神色偏冷地望着地上楚楚可怜的人儿,丝毫没有扶起的意思。其余众人没有皇上的指示也不敢轻举妄动,还是陈莲玉没忍住,柳眉一竖,怒斥道:“大胆民女,竟然惊扰圣驾!来人呐,给她拖出去!”“圣,圣驾?”方淳月适时露出既惊恐又可怜的表情,眼含泪光,哀戚道:“民女不知是圣驾,民女只是无意中迷了路,想着此处人多来问路的,民女真的不知啊,请皇上饶了民女吧!”“皇上,这女子一看便是要图谋不轨,”陈莲玉见历墨清迟迟不下命令,反而一直盯着方淳月看,心下焦躁,便催促说,“皇上,快些下令将她逐出闲情偶榭!”历墨清这才将目光放到了陈莲玉身上,神色仍旧是冷淡的,只是语气透着反感:“朕何时需要你来命令了?”“臣,臣妾该死,”陈莲玉意识到自己不对,立刻跪到地上,“只是臣妾以为此女子图谋不轨,恐对皇上不利,爱之心急,便一时冲昏了头脑。”历墨清没再理会陈莲玉,又将目光转投到方淳月身上,一旁的曹荣适时走上前,将方淳月扶起。“你是何人?怎会误入闲情偶榭迷了路?”历墨清目光灼灼,看着方淳月的眼神终于充满了关切。树下的方采言极力观察着楼上的一举一动,看到曹荣扶起方淳月时,她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看来历墨清还是会爱上方淳月的!方淳月弱柳扶风地站起,福身道:“民女是五品官员方江之女方淳月,受旨入宫参选的淑女。”一旁的陈莲玉瞪着方淳月,瞪出血来。“原来是淑女,”历墨清展颜一笑,随手将拇指上的扳指摘下来,递到方淳月面前。方淳月诚惶诚恐地双手接下,历墨清便顺势拍了拍方淳月的细嫩的玉手,道:“朕送你的,要好生保管!”陈莲玉一口血闷在胸口,急急向历墨清告了退,也不看历墨清的反应了,直接在众多丫鬟的簇拥下,回了自己的宫院。作者有话要说: 方采言说,最喜欢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了--就如同我最喜欢一边吃辣条一边看电视剧了,嘻嘻嘻嘻☆、独处还是很重要滴从闲情偶榭下来时,她走的却是方采言藏身的那条路,方采言急忙在老远处就五体投拜,陈莲玉便只以为是个小丫头,便没甚在意。等送走了陈莲玉,方采言惊魂未定地站起了身,准备继续看好戏的时候,戏却散场了。方淳月被历墨清赐了轿子抬回淑女的临时住所,而历墨清自己就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起架回宫。好死不死地,他走的也是方采言藏身的那条小路。方采言刚放下的心,又悬了上去,她再次离着老远就五体投拜,头顺从地低下去,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比陈莲玉的队伍要震耳欲聋得多!然而脚步声却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不敢抬头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听到头顶熟悉的声音,“曹荣,你可记得那日大雨,撞进朕怀里的姑娘?”这是……历墨清!她急忙感受了一下自己初愈的心脏,看看它是否还跳的动,或者说是否还跳的疯狂。然而,她的心下一片平静,她甚至闻得到地上泥土散发出来的芬芳,心神随引随至,丝毫不受历墨清的气息声音而影响。她这才放下心来的确定,自己大体是痊愈了!“老奴自然记得,那位姑娘似乎是礼部侍郎方泓之女。”曹荣掀起拂尘,笑的真诚。“朕从那日便记得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怎么闲情偶榭什么时候多种植了些栀子花树吗?”历墨清纳闷问道。“似乎不曾吧!”曹荣也纳闷,他合动着鼻翼,并没有闻到历墨清所言的栀子花香。仆伏在地上的方采言听到这儿,却已经冷汗直流。她惯用的香粉是用栀子花磨研而成的,随身也爱戴着栀子花做成的香包。她偷偷地动了动胳膊,将腰间的香包扯下,硬塞到映荷的手中。映荷不懂何意,但还是收下了。曹荣便低头问地上的两个丫头,也就是方采言和映荷,“你们二人可是伺候闲情偶榭的宫女?”“是。”方采言捏着嗓子回答,头仍没有抬起。“闲情偶榭可是何时增种了栀子花树?”曹荣继续问道。“是。”方采言依旧给予肯定地回答。“哦?”历墨清忽然轻笑,“那朕可要去看看了!”“还不快带路?”曹荣扫了一把拂尘,拂尘尾打到方采言和映荷的头上,不疼,但是感觉很是鲜明。方采言没敢动,映荷不知道怎么动。曹荣见自己的提醒没起作用,便又大声说了一遍,“带路!”方采言这才费力地从地上起来,她的膝盖处着了灰尘,将原本粉白的宫女服弄的脏兮兮的。映荷也随之起来,看到自家小姐衣服脏了,惯性地去替方采言擦拭。这一擦拭不要紧,却擦出了两人之间显而易见的尊卑。方采言没能拦住,这时候历墨清和曹荣也认出了两人来。但是曹荣知趣地没说话,历墨清嘴角扯起一个笑容,看着方采言吩咐道:“曹荣,带着其余人先退下吧,朕要这个宫女带路就行了!”曹荣会心一笑,挥了挥拂尘对后面的队伍道:“走吧!”映荷却站在原地没动,曹荣用拂尘扫了她一下,“等什么呢?还不跟上队伍!”映荷后知后觉地跟了上去,临走前担忧地望了一眼自家小姐,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历墨清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方采言,问道,“还要朕再说一遍吗?”方采言抬头看了一眼历墨清,不知道他装作不认识自己究竟有何用意。于是向前带路,即使她根本就不知道栀子花树在哪,当时只是为了隐瞒随口胡诹罢了!走了很远一段路,还是没找到,自然是找不到的,方采言气喘吁吁地想,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毕恭毕敬地说:“皇上恕罪,奴婢记错了,这闲情偶榭根本没有什么栀子花树。”“你可知,这是欺君?”历墨清一脸严肃,不过他也出了汗,汗水从锋利的鬓角顺着侧脸的线条流下来,带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方采言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幸好之前不破不立起了作用,否则此刻她又要心跳如雷了!“奴婢记错的事怎能算是欺君呢?”方采言还大着胆子争论,难道这一世她还要惯着他的臭脾气吗?!历墨清笑了笑,“你倒是伶牙俐齿!”“多谢皇上夸奖!”方采言立刻接过话来,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