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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却见燕四少爷用两膝紧夹鞍桥,挽辔控马,如引千钧。甚至还能手不持缰,跋立不坐,左旋右折,奔止自如,轻灵若飞翼,迅猛似雷霆,来如激矢,去如绝弦,倏来忽往,云屯雾散——这特么才是妥妥的人马座啊!再兼之燕四少爷还有一手高超的击鞠之技,将球抛于空中,挥杆击出,势大力沉,迅疾无比,众人几乎看不清那球在空中划过的轨迹,更无从判断躲闪的方向,最可怕的是人还能打出弧线球,比之夏西楼的鱼竿神技圆月弯刀也不遑多让!一时间弹无虚发,直打得对方队友一阵鸡飞狗跳乱七八糟。“我怎早没想到把燕小四弄进队里来呢?”武珽在一边看得直叹。“现在知错也还来得及。”燕七道。“……就差你了,燕小七,”武珽笑眯眯地看向燕七,“能带给对手的出其不意越多,我们的胜算就越大,你是不是也为队伍贡献一个出其不意呢?”“我已被掏空,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奉献的了。”燕七道。“不打紧,掏空了还可以再填充啊,我来帮你怎么样?”武珽笑。……好羞耻的对话。“怎么帮?”“学习一下内功如何?”武珽问。“有速成的法子吗?”“角抵呢?”“……”“舞剑我觉得你也是能行的。”“来人啊,队长疯啦。”训练完毕回家的路上,燕四少爷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骑了马走在燕七的马车旁同她聊综武赛,一路上嘴就没停。“七妹,依你看我的表现怎么样?”“刚才看过之后我的心情就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燕七开着半扇车窗,脸露在窗格子里看着燕四少爷,“与有荣焉。”“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赶紧跳到日曜日的比赛了!七妹,能和你并肩作战,这种感觉好神奇啊!你有没有觉得?”“事实上我们已经并肩作战过一次了啊,配合很完美呢。”燕七指的是重阳那日兄妹俩联手营救崔家兄弟的那一次。燕四少爷反应了一下,咧起嘴笑开了:“是啊,配合完美!希望日曜日那天爹也能去看咱们的比赛,能打综武赛是我的梦想,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就怕娘被吓着,正愁回去要怎么跟她说呢,她最怕我参加这种有风险的事了,当初我要加入击鞠社都是死活央了半天,要不是爹拍了板,娘怕是永远也不会同意我的——这次我还是先去同爹说好了,叫着爹陪我一起去和娘说——或者我干脆就不告诉娘了吧!哎,不行不行,我身边伺候的丫头小子全是娘的眼线,我这一举一动全逃不过娘的眼睛去,瞒是不瞒不住的,还是得叫着爹陪我一起去。”燕四少爷这一路上念念叨叨,回了府一下马直接就奔了半缘居去,燕七则径直回了坐夏居,先去了燕小九的院子,隔着窗见那货正在书房看书,便也不进去打扰他,轻轻地回了后头自己的院子。燕九少爷待他姐走了才抬了抬眼皮儿,慢慢放下手里的书,转过身望向一直站在身后伺候着的小厮丹青,手往袖里一揣,慢吞吞地道:“你继续说。”丹青便道:“小的这一阵子就混在府里那些老人儿身边闲侃逗闷子,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打听,只得了些只言片语,据说小姐房中的那位李嬷嬷是老爷和太太从外面任上带回来的,曾是小姐的乳嬷嬷……”“且慢,”燕九少爷眉头一动,“老爷去北塞之前,曾在地方上做过官?”丹青道:“是,也是做武官。”燕九少爷微微凝眉,这件事他居然未曾听府里人说起过,也许是因为不值一提?但终归是他父亲的经历,总该让他们姐弟俩知晓一二,“做的什么官?在什么地方?”“呃,做的什么官,这个小的没有多问,地方也只知道是在北边,”丹青挠挠头,“小的只顾着打听那个李嬷嬷了……”“那就说李嬷嬷吧,”燕九少爷半阖上眸子,“这个李嬷嬷大致是几时进的府?”“是同老爷太太一起回来的,约是十一二年前……小的问的是正门上的老门丁,他只说那时老爷太太在门外下车,太太怀里抱着的是尚在襁褓中的爷您,小姐则是那位李嬷嬷抱在怀里的。”“往下说。”燕九少爷闭上眼靠在椅背里。“二门外的人所知不多,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好些也都是从内宅里流出去的传言,不知真假,也不好尽信……”“你只管说,我不会责罚你。”燕九少爷慢慢睁眸瞟了丹青一眼,复又闭上。丹青这才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小的也是灌了那老门丁好几壶酒,这才壮了他的怂胆,有的没的叨叨了一箩筐,小的拣着不算太离谱的听了些,也是断断续续的……爷您只当酒后醉言听听就是了,可别往心里去……据那老门丁说啊,似是当初太太同老太太不大对付,以至于太太在老爷任上怀了小姐和爷时都未曾往家里递个一言半语,直到那次从任上回来,抱着小姐和爷进了府,家里头这才知道太太居然都生了……“老太太自是恼火,险没为此同老爷太太闹起来,后来听说实是因为太太怀小姐时的胎相不怎么好,郎中都说怕是坐不住,老爷便将这消息压下来,唯恐老太爷老太太跟着大喜大悲的,再伤了身子。后来终于千辛万苦地把小姐生下来,却是身子骨极弱,好几次差点……老爷担心养不活,便继续摁着消息,想着好歹养得大些能立住了再告诉老太爷老太太。“到了爷这里,一样是生下来便有些体弱,老爷索性一并按下,直到从任上期满回京述职的时候才带回来让家里知道……”丹青这厢说,那厢燕九少爷闭目靠在椅背上,袖子里的手却不由攥了攥拳。jiejie和他是于父亲在地方的任上出生的,父亲任职的地方在北边,而萧大人萧天航,他也曾打听过,那人一出仕就被指去了南边做官,直到近期才调回京都——所以那个人究竟是怎样参加的jiejie的洗三礼?!如果不曾参加,又是如何知道她胸口有颗朱砂记的?!如果当真参加过,这一南一北又是如何千里迢迢地碰在一起的?!“……二门上倒夜香的马婆子说,那日天还未亮,李嬷嬷便让人从内宅里带了出来,正好被她瞅见,”丹青继续说着,“手里只抱了个包袱,脸上很是惊怕的样子,马婆子在拐角处躲了起来,露着头张望,就看见李嬷嬷让人带出了大门,一会子听见马车响动,远远地走了,带李嬷嬷出门的那两人没过片刻便走回来,说着什么‘待向大老爷复了命再去用早饭’之类的闲话,再之后就没见李嬷嬷再回来……”李嬷嬷离府,燕九少爷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