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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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之前。 也许是在父母婚姻还尚未破裂的时候,提及未来的另一半,脑子里永远想的是,铺着红地毯的华丽楼梯边,宽大而敞亮的金色宫殿中央,高耸长垂的多层水晶灯下。 有永远永远都跳不完的华尔兹。 摆动闪烁的柔软裙摆拂在笔挺齐整的黑色西装上,带出缱绻温柔又浪漫的气氛。舞池中央的俩人目光胶黏,皮鞋与高跟节奏交错,以及最后午夜露台花园前的真爱之吻…… 至于结婚。 一定要是雪白手套上被缓缓推进的闪亮钻戒,并肩相贴面对神父许下的至死不渝的诚挚诺言,听教堂钟声长鸣…… 可因为父亲对母亲的背叛,那些个公主与王子的幸福之梦就这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母亲日日夜夜在你耳边的喃喃之语,是父亲见到你时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逃避…… 关于婚姻亦或是未来的丈夫。 长大后的你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想象了。 不过。 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 …… 周围飘摇着莲花香与黄沙气,泛出水汽的尼罗河畔,郁郁葱葱的纸莎草间,有浩浩荡荡的长队正沿河岸前行。 其中最惹眼的就是那中央鎏金的王座。 一位神色平静,嘴唇紧抿的年轻女郎,正双手各拿着一根权杖和一根被做成蓝莲花长茎样式的金棍交叉在胸膛前,光腿并拢端坐在类似于“轿子”的黄金王座上。 整个王座的底台延伸成了正方形,底台的沿边则是用许多颜料涂画了保佑与祈福的咒语。王座顶四面挂纱,每面纱中间又都有长条的各色的玛瑙串链轻轻压着。 应是防止被风吹开的缘故。 今日你一身尤其华丽的蓝色亚麻裙,连腰带都是用绿宝石与黄金打造,如同并拢环绕的鹰翅包裹着细长的腰身,上头雕刻的根根羽毛乍一看甚至仿若活物。 头顶戴着完全只在博物馆出现的黄金秃鹫羽冠。 秃鹫锋利的尖嘴如一个完美弯钩,配合宽大的覆盖两边侧发的羽翅,显得十分威仪又尊贵。 不知是不是好久没迎来这样的日子,亦或是对你这位未来王后的奉承,脖颈处更是戴有三层用金子炼的1分硬币大小的圆形薄片串成的项链。 精巧的是,因为形状小与数量多加之每个金色薄片反射的光都是不同角度的,这便造就了远远不管从哪处看去,脖颈处几乎都是璀璨一片,堪比现世最华丽的钻石。 这还没说起大臂与脚腕处那各一对的黄金镯呢…… 总之,今天上午为了这身隆重无比的打扮,天还没亮就被从床榻叫起来,沐浴,涂香膏,梳头,编发,化妆,穿衣…… 几乎弄得你与整个寝殿及前来服侍的其他女官们皆是精疲力尽。连现在坐在这处王座,也不是不想动,而是整个人犹如被浑身金色首饰给重重钉在上面,完全动弹不得而已。 抬着这个黄金座的人可不少。 须有十几个。 如同之前计划的,挑着各种面包与礼品的全被安排走在最前面,抬黄金座的队伍则慢慢悠悠走在后。 你现在倒是有点后悔这个决定。 完全没想到在“回娘家”这天,身上会戴这么多这么重的首饰,自己也完全被限制在这黄金座上,脖子与脊柱都快要被压断了…… 苦笑一声。 如今太阳已经接近往西,倒比中午凉快了会儿。 下埃及的城门也从黄沙中显现。 近在咫尺。 也许枯燥行路中唯一有趣的是,因为下埃及的国徽是蜜蜂,所以此处城门的最高处竟就是一只用黄金与各色宝石镶嵌的四脚散开趴着的大蜜蜂…… 这与古朴严肃的城门以及周围人麻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略忍俊不禁。 圆盘耳环的水滴形绿松石吊坠小幅度晃动起来,发出旁人听不见的窣窣声。可不敢动得太过剧烈,你总害怕头上这金冠因此掉下来砸在身上。 ——那一定会很疼。 队伍越来越近了。 如同凯旋门般的下埃及城门前,站着约五个强壮有力的士兵,不像任何一个你在上埃及亦或是孟菲斯见过的打扮。 他们穿着厚厚的罩衣,表面用灰色颜料画着圣甲虫的符号,肩头处则被裁剪开,露出结实的手臂肌rou。 虽也戴头巾。 但却是奇怪的黑色。 坐在座位上的你心脏加速跳动,呼吸也被刻意放缓。好在一切都如同计划中的那样,士兵们开始检查前面挑着礼物与面包的队伍。 同时也远远看见朝他们走过去的,抬着坐有未来上下埃及的王后陛下的黄金座。 你甚至能感觉到自出现的瞬间,那些人的如同胶黏般透过轿子外纱往里看的目光。 不过他们当然不是在看你,而是在透过你看这身华贵的衣服,看其象征的身份,看这个头衔。 为了掩饰太过冒犯的目光与意图,也因奇怪于黄金座队伍放缓的脚步,城门的士兵草草检查了前面队伍的身份与所携带的物品后,就强打精神,装作十分肃穆的样子,拿着长矛顿步朝这边走来。 …… “殿下,一路顺利吗。” 铺满红色羊毛地毯的房间,墙壁都是用大理石切割修建的,房间四角各有一个高至人眼的长柄铜灯台,台中央盛满了灯油。 里面应该还有一些能做燃物的材料,火如光焰般蔓延在灯台里头,是略带一点青绿的颜色,奇特又仿佛带着异域的古怪。 因为身上佩戴的首饰实在太多,两边各有一位女官小心扶着你的手臂,好帮助维持笔直站立的姿势。在你们三个身后又是举着奢华羽毛扇的侍从。 如此作派令你略有些不自在。 而眼前身材略矮,体宽不胖,光头而蓄有胡须的男人正携妻子一同跪在地上向你叩拜。他们穿的是米白色的亚麻衣袍,身上也挂满了黄金与宝石的装饰。很正式。 “不用这么见外,父亲。” 你颔首。 对于这个从没见过的父亲胡维大人,倒是久有耳闻,你曾经想象了很多次与他见面的场景,又或者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好在目前看来,还比较面善。 “听说婚礼是九日后,我们已经为您准备了礼物。”胡维抬起头。 微微胖的脸上表情很慈祥。 他的妻子也会意般地伸手从旁边侍女的托盘中拿出一个锦盒,笑眯眯地递给你,温柔道:“殿下,我们的礼物是耳环,上面用融掉的红髓和祖母绿做出了蜜蜂图案,希望您喜欢。” “我会在婚礼当天戴上的。” 你对着应该是自己名义上母亲的女人点点头,也笑着回道。 “这次您见外了。” 胡维忙出声。 “事实上,我也有事情拜托父亲你。” 你笑着垂下睫毛。 四面的火光映衬你的面容,显得恬静光洁。 胡维当然知道自己能在这么多旧贵族中被选做下埃及新的掌权者,不仅在于他一直以来与王族交往密切的态度,更得益于眼前这位名义上的女儿,自然是一点不敢怠慢。 他交叉着罩衣的袖子,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紧张的神色。 “请说。” “在扳倒大祭司后,我希望父亲能废除平民孩童献祭的规定,并实施一年的轻徭薄赋。这对您来应该说不难……” “这次的新旧替换,不能仅仅是让大祭司的位置挪给别人坐,三番两次的折腾,没人能受得了的……” “但如果做成这两件事,整个下埃及与王庭都会记住父亲你,我想,也许日后还能因为这件事,会有机会在王庭的议事厅上见到父亲你或者我的兄弟们。” 你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