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许怂蛋不敢要，我叶熊胆敢!

    医生先到，探了鼻息，翻了眼皮，把人反过来看伤口，下了结论，“贯穿伤，脑子都没了一半，没救了。”

    医生摇摇头，把尸体摆回原处，“等警察来。”

    “卜先生是南开大学的教授，你现在可惹了大麻烦上身！”梅小姐亲眼看岑典没了枪，敢站起来说话。

    “卜先生是文人，重气节，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辛小姐学医生的样子也探了卜太太鼻息，翻了眼皮，也摇头道，“没救，嗝屁了。”

    “早就没气了，现在就等着警察看。”王太揣枪从地上颤巍站起，大家自发地汇成一个离岑典远的小集体。

    “忿管卜先生是教授还是文盲，她都杀了一条命。”警铃响，梅太太把警察请进来，指岑典说：

    “就是她，她拿王太手上的手枪杀了卜太太，我们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警察点点头问，“她身上还有武器吗？”

    梅太太摇头，“应该没有。”

    警察扣住岑典，“跟我们走一趟。”

    ＊

    “大爷，许老爷说这把枪与他家没有关系，不是他给她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

    听完下属说话，警察转头一拍桌子，质问岑典，“那究竟是哪来的？！”

    “但是您看，他给了钱……”

    “哦……”警察看见金子松下眉头，“这样啊，那这把枪的确不是人家许老爷给你的，岑典，你老实说，究竟是谁给你的？”

    岑典呸一声，骂道，“姓许恶心的老东西，还好今晚不用和他过活。”

    接着，她对警察道，“枪是我变出来的，人也是我杀的。”

    “这么爽快！”

    警察叫下属在纸上记下她说的话，“既然你都承认了人是你杀的，那枪就当成你从别人那偷来的，怎么样？”

    “不行，我没偷过枪，我不承认。”

    “你都承认杀人，居然不承认偷枪？”警察啧啧称奇，“那该怎么办呢？”

    摸摸自己下巴，他琢磨道，“我们办案都讲究一个证据，犯人找到了，凶器却不清楚来源，这样的案子没法结案，也没法还被害人一个清白。”

    “就算这年代谁有枪都不奇怪，但写纸上的东西还是要细究，真愁人……”

    警察叹了口气，盯着岑典看，“放在平常，我早一巴掌摔在你脸上了，让你捆着的手和坐着的椅子全往左倾倒到地上，解解我心里的闷气，可是你年纪小，长得又美，怪舍不得的……”

    “我心里这口气啊……”

    警察直摇头，突然他灵机一动，“诶，不然你让我睡一觉，我就说你从以前就有这把枪。你不是从公爵家里跑出来的女儿吗，英国公爵家里有枪有什么奇怪的，公爵家有长颈鹿、犀牛海狮都不奇怪，你看怎么样？”

    他指着审问室后天的小门，“那里就有张床，你让我插一插，我很快就好，好了之后就写案情送你去牢里。我说你枪是哪来的，但是我没让你说枪是哪来的，这件事是我去骗人，不是你去，你全权放宽心……”

    岑典给他个白眼，“我不管人家闲事，但是被你这样的警察冤枉，我心里委屈。”

    警察甩开警棍站起来，“你敢翻我白眼？你要抗拒不坦白？”

    “也不是，换个正常警察我就坦白。”岑典回答。

    “好你个小婊子，说我不正常！我告诉你，这就我一个警察，你杀了人，杀人偿命，你懂不懂，嗯？”

    警察走到岑典身侧，抓起岑典的头发。

    “我当然懂，只是都要死，抗拒不抗拒又有什么关系？换一个警察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你们过来时看这附近不远就又有一个警署……”

    岑典双手双脚被绑住，挣脱不开警察的手。

    “那你死前被我上一上有什么关系？我听许多贵人都说你是个尤物，你死前也给我尝尝味道！”

    “你得给钱才行，所有点我的人都给了我不少。想当我死前最后一个客人，你起码得出上十倍，你出得起吗？”

    “他妈的，老子不打你就当老子没有rou？老子打死你，也免得后来多费颗子弹！”

    警棍当头，岑典躲不开，这时门口有人喊——

    “大人，叶大帅出一万大洋赎她！您打死她可就算打死了钱！”

    警察住了手，不敢相信，“叶大帅出多少钱？”

    “一万大洋，装钱的箱子都搬到我们楼口了，因为太重，是两个壮丁一起搬的。”

    “天呐！”

    警察差点昏过去，“我不当警察了，有这钱可以在北京八道湾买五套二十进的院子、几千条美国进口的大烟、几十万个我儿子的作业本……我连儿子都可以想有几个有几个！”

    掐人中冷静下来，警察问，“可还有一件事，她的枪该怎么处理？这是凶器，她打死的还是大学教授的老婆，没法匆匆结案的……”

    “这好办，叶大帅说了，要你一把火烧了警局，假装岑小姐死了……”

    掏出一枚金属小章，他继续说，“他的使徒给了我一个肩牌，说是你烧之前把这玩意放在房间某处，若有人有疑心，责任他来负……”

    “好周到啊叶大帅！不愧是原先黑省的义和拳王，有肚量有胆识，以后谁再说义和团不好我第一个跟谁急！”

    警察手指给岑典顺顺抓乱的头发，“岑小姐你跟他赚大了！要是我是女的，我也上赶着跟他……”

    ……

    走下警局的台阶，楼上有人大喊，“失火啦！失火啦！”

    背后是刀山火海，面前有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叶帅手下的使徒打开车门：

    “上车吧，岑小姐，大帅在宅子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