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你颗蓝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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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排,除了这件黑的和这件绿的,全给我包起来,叠整齐熨平整了。” “好的先生,还有什么别的需要吗……” 洋房改成的商店街热闹非凡,不少成对的年轻人并排走着,时不时进到卖场里挑选心仪。 男孩这时候展示财力,女孩这时候不止低头害羞,还得看清对方男孩的心意。 像他俩这样抽象的关系才是少见,岑典和林家小少爷走进哪个店里,店老板都要笑开了花。 “啊,岑小姐,这家咖啡厅,我知道里面的糕点可口得很,想要尝尝吗?” 林安岭豪横驻足,店仿佛是他开的,里头传出咖啡豆香气浓厚香醇。 “不了林少爷,我害怕您像在成衣店时一样,给我点了一排点心,吃不下也拎不下。” 她看了眼身后满手礼袋的随从,“您看看,别人喊我陪,一般都是享受,可是只有您为我倒贴。” 主动搂上他的手臂,对他笑笑,“走吧。” 行人大多走在两侧,有新旧洋房交替连绵的阳台遮阳挡雨,还有小商小贩卖点小玩意。 水泥街面宽阔,中间行人黄包车夹杂,偶然驶过辆黑轿车轮子呼啦啦响。 “呼,卖报卖报——” 前头有卖报纸的,还有卖小孩糖的,岑典松开林少爷的手小跑过去。 “林少爷,您可好奇这报纸会写什么?” 洁白的小腿肚叩着不高的高跟鞋,哒哒哒向前跑,吸引附近不少男士的目光。 有鄙夷有迫切有惊艳,这时候穿成露腿模样的不是妓女就是洋人。 岑典既是舞厅的妓女,又是半个洋人。 林少爷快步跟上。“写的什么?” 岑典抖散开纸张,展开查看,“呐,在这夹页……就在这里……哎,怎么没有?” 夹页里,不然是寻物寻人,不然是一些讣告声明。 林安岭捏给卖报的几个钱币,猜道:“你在找声明?” “嗯,我找岑家与我断绝关系的声明,可是不知怎么没有……” “苏州的岑家?” “嗯……” 岑典还想说什么,这时,临街停下个黄包车,下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他们眼前朝街角走远。 “看!她好像是偷情的女人。” 没注意到林少爷的呆滞,待她走远,岑典指着女人背影说,“她妆画得怪,叫了车也停在远处,鬼鬼祟祟,怕人看见。” “可是,”林少爷从仆从那接过眼镜戴上,望眼欲穿,“她好像是我妈……” “啊?”岑典大吃一惊,“你要跟上去看看吗?” * 咖啡店,俩人坐在一桌。 看林少爷眼泪快掉下来,岑典向他道歉,“我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要伤心。” “看,我给你买了五颜六色的糖果,我剥一颗给你?” “你才混几天风月场,你说的话不信就不信,可我是亲眼见到她走进了旅馆。” 林少爷抹抹眼泪,“我就说她最近不对劲,常常不在家,问下人下人也不知道她去哪了,那天我向她质问,她却不高兴。” 含下岑典剥开的水果糖,糖果yingying的,用牙用力咬碎开。 他愤愤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找你吗?就是因为她要我打听你的事,什么苏州岑家,什么公爵公鸡……我现在全告诉你,你恨她吧。” “她还说了不少你的坏话,说你是小鸡,说你勾引许多人的丈夫,说你连女的都不放过……” 岑典抻着脸有些好笑,对面这人年纪比她大五六岁却像个小孩子,难怪刚刚搂他他毫无反应。 “她没让你离我远点?” 林少爷回答,“她就说让我好好打听你,从一起玩的朋友口中也好,从谁家的侍从口中也好,不过我知道,消息来源都是她们那些夫人小姐……” 岑典抓住机会说,“你就拿这些去交差吧,估计你也没心思再为她打听了,我就一股脑全告诉你。” 想打听关于她的事,当然可以,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背往后仰了仰,看见林少爷点头,她开始说:“我的母亲叫岑典,是苏州大儒岑宋的女儿,生性放荡。我的父亲是大英派到的领事官,大英维克多公爵的儿子,可惜公爵没死,他还只能当勋爵。他们为了钱与权结婚。” “他们一个喜欢色,一个喜欢权色,天生一对。若能安慰你,我母亲就爱偷情,我看她带过许多男人回家。她还时常浓妆艳抹出门,就像刚刚看见的那样。” “我的父亲明明不是爵爷却要别人喊他爵爷,因为他在中国,大家愿意给面子,他腆着脸想高人一等,所以大家都称呼他是公爵,可其实回了英国,谁要喊他公爵,他继承不到爵位,他不是我爷爷的大儿子。” 岑典边讲边用糖纸叠纸鹤,不过她有些忘了叠法,叠得慢。 “我从上海的公爵宅子跑来天津,我坏了自己的名声,我还坏了我母亲的名声,因为谁都知道岑家有个我这样的小姐,光岑家的老老少少压不住消息。” “你等着吧,不出三天,岑家与我断绝关系的声明就会印在报纸上,到时候什么岑家,什么公爵,也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 “呐,红色的千纸鹤,好不好看?” 叠好第一只,岑典在林少爷面前晃晃指尖,千纸鹤活灵活现。 “好看。”都说糖果抑制伤心,林少爷面前已有不少糖纸,于是他和岑典一起叠起来。 “谢谢你,你用自己家的丑事安慰我。”林少爷不会叠,岑典只能一步步教。 “我是不是挺好的?”岑典问。 “是的,你挺不错,人好手巧。” “不是,我很贱的,”岑典摇头,“小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和我玩游戏。” “为什么?”林少爷问。 听到她说因为“喜欢大家到场后自己不去”,林少爷破涕为笑,发出爽朗的笑声。 * 左手举着千纸鹤,右边牵着林少爷,蹦蹦跳跳跨出咖啡店的矮门槛。 岑典肚子圆了些,咖啡店里的糕点实在可口,于是他们把千纸鹤挑几只好的送给店老板。 “我喜欢这家咖啡店,不拿架子,你看刚刚的的成衣店,门槛恨不得我大腿高,哪有做生意的样子……” 她今天穿的是件淡黄色的洋装,为了上街裙摆不算高,刚刚跨门槛费了她不少时间。 衣服卖的贵极,门槛就要和衣服设计成一个德行。 “你可以穿上我挑的衣服,桃红色那件裙摆带花,大气还舒服;蔚蓝色那套是上衣和裤子,最近流行搭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好看……诶,你缺鞋吗?我带你去看看……” 岑典摇头,“我已经觉得很愧疚,你不能再花钱为我买东西。” “旅馆又不是你去的,你不用愧疚。”林少爷耷拉脸。 看他不花钱反倒失落,岑典站到他面前。 “不如这样,我肚子也饱了,下次我约你出去,我请你吃东西,西餐中餐你随便挑,我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行,我挑。” 林少爷也停下脚步,指她,“你手上的千纸鹤一定与蔚蓝色的衣服很配。” 她手上的千纸鹤也是蓝色的,她捏着它的手戴着白蕾丝手套。 “我下次穿。” 太阳微微下落,云霞渐渐橙黄,这里是交错的街角。 岑典嘿嘿笑,踮起脚尖给林少爷一个吻,“我们在这分手,我还有夜场,他派了车来接我。” 街角的轿车驶过,霞光反射车玻璃上打眼,岑典条件反射举起手挡眼睛。 “小心点,你脚步踉跄。”林少爷伸手去捞她的腰。 千纸鹤的蓝色让眼前看不见,车窗里却闯出一双烈人的瞳孔,恍惚起来像是蓝色的星星。 “车里坐了个蓝眼睛小孩!”岑典在心里想,但她知道不是。 尾气环绕的车尾挂着车牌,那串数字她见过,那是叶大帅的车,车里坐的是那个奇怪的小孩。 岑典站稳心想,也许他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当着小孩面露屁股的女人?